第二十三章 我要修煉
竇秋雨將右手舉到眼前,出神地看了看。可無諸妖郡并不是太平地方,她總不能一整年不獨自踏出顯應(yīng)宮大廈一步,想要出門必須找個人同行。況且即使慫慫龜縮在辦事處,也會遇到兩個賊子入侵這樣的事。
對立的想法在拉鋸。
天平的兩端在動搖。
輾轉(zhuǎn)反側(cè),舉棋不定。
竇秋雨愁得把臉懟進枕頭頂了好幾下,憋出嗚咽一聲。
少頃,門鈴聲響起,竇秋雨登時從床上爬起來,胡亂捋了捋頭發(fā),沖出去開了門。
是霍南露。
她一頭短發(fā)干練,隔著面具對竇秋雨說了一句:“你好?!?p> 竇秋雨忙請她進來在沙發(fā)上坐好,肖藍(lán)杉要她記下的空氣凈化系統(tǒng)果然派上了用場,她立馬打開給霍南露提供一個寧體便人舒適熨帖的環(huán)境。
“南露你怎么來了?”
“傅長老調(diào)我回辦事處駐守?!被裟下逗敛晃?,甫一坐下即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骸拔覐男に{(lán)杉那聽說了你可以修煉無象心訣?”
“是的?!?p> 竇秋雨點了點頭應(yīng)道。
“他這小子出去辦事了短時間內(nèi)回不來,就慫恿我來你這一趟,目的是讓我勸勸你?!被裟下堵杂X有趣笑了笑,然后誠懇地問,“不過我更想聽一聽你自己的主意。你要修煉無象心訣嗎?”
好一個直球啊,肖藍(lán)杉他怎么會心血來潮讓霍南露來勸她?結(jié)果人家一句勸都沒提。雖然她只與霍南露見過幾面,但是稱得上相談甚歡,她很清楚霍南露不會是循循善誘的性格,估計還不如余清漪的嘴甜可人又能言巧辯來得有說服力,想必肖藍(lán)杉比她了解。
竇秋雨轉(zhuǎn)念一想失笑了,猜出肖藍(lán)杉大概是因為余清漪是石頭記的員工,他擔(dān)心余清漪倒戈飛快立場堅定,反而興高采烈鼓舞她去修煉無象心訣吧。
竇秋雨輕嘆,遲疑地說:“我還在考慮,沒有決定?!?p> 霍南露挑了挑眉建議:“那不如我陪你去模擬戰(zhàn)斗場里打一場吧?!?p> “誒?”
模擬戰(zhàn)斗場。
霍南露扛著她那桿HN系列Ⅱ型火箭炮站在另一頭對竇秋雨說:“悶在房間里抉擇不了,出來打一場戰(zhàn)斗會有新的靈感?!?p> 不愧是霍南露的腦回路,而竇秋雨她竟然跟上了她的節(jié)奏,沒有拒絕,亦想要借這戰(zhàn)斗發(fā)泄一番心頭的煩懣。
竇秋雨抱著槍整裝待發(fā),她們沒有開任何花哨的模式,霍南露喜歡實打?qū)嵉膶?,于是空空如也的偌大場地里唯有兩個小小的人影。
一聲令下。
霍南露直接向竇秋雨開炮了,她的戰(zhàn)斗風(fēng)格特別狂野,連發(fā)數(shù)彈,在重火力的壓制下,竇秋雨經(jīng)過肖藍(lán)杉的陪同訓(xùn)練鍛煉出來的技巧在霍南露面前根本就是一無可取的花拳繡腿。明明對方已經(jīng)開閘泄洪,竇秋雨還是反抗無能,抱頭鼠竄。
又是一炮打在竇秋雨腳邊,霍南露暫停了動作,朗聲問:“為什么不開槍?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御?!?p> 竇秋雨咬咬牙,把霍南露的話聽進耳朵里,加速輕身裝置跑了過去,握住XYG靈能槍朝著霍南露的方向射擊。
霍南露閃了閃身,腳下幾乎沒動,她火箭炮一橫,竇秋雨瞬間被掃了出去。槍對上炮看起來不公平,但導(dǎo)致差距如此巨大的根本原因?qū)嶋H上還是使用者,且現(xiàn)實戰(zhàn)斗中哪管什么公平不公平呢?竇秋雨立即站穩(wěn)了腳跟,躲避著炮火鍥而不舍地抓住各種空隙開槍。
霍南露贊許地笑了笑:“很好?!?p> ……
酣暢淋漓的戰(zhàn)斗讓竇秋雨一開始無暇多想無象心訣的事,結(jié)束以后反倒叫她朦朦朧朧的思緒清晰了很多,竇秋雨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眼中慢慢有了堅毅的色彩。
霍南露扛著槍走了過來拽起竇秋雨讓她站好,又遞給她一條濕毛巾和一瓶礦泉水。
竇秋雨道了聲謝,擦了擦汗,把毛巾掛在脖子上,她驀地輕松笑了一聲:“南露,你要勸我不去修煉無象心訣嗎?”
霍南露端詳了她一會兒:“你看起來想通了?”
竇秋雨舒了一口氣道:“有一點?!?p> “那我沒必要勸,我本來也不想勸,遵循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就好?!?p> 霍南露很是灑脫,覺得肖藍(lán)杉那些想法皆是庸人自擾之。
戰(zhàn)斗的目的達(dá)到了,霍南露對竇秋雨這種菜鳥不敢多折騰,便要把她送回房間去休息。
臨出門前,竇秋雨回頭看了一眼整潔如新的室內(nèi),不由感慨萬千:“這個模擬戰(zhàn)斗場真神奇。南露你的炮火威力這么大,居然一丁點損傷都沒有?!?p> “因為模擬戰(zhàn)斗場設(shè)有名為堅不可摧的陣法?!?p> “真厲害?!备]秋雨感慨,好奇地問,“這是誰弄出來的?”
“這是我?guī)熥娴淖髌?,他制作的所有物品上都有這種陣法?!被裟下断驊?zhàn)斗場揚了揚下巴,語氣微微自豪。
竇秋雨凝視著戰(zhàn)斗場的目光熾熱,這種無法撼動的偉力啊,不知道能制出陣法的是怎樣的一個人物。她未來會不會有半分如許能力呢?
夜已深。
竇秋雨躺在床上感受著丹田里那絲靈力,她渴望著它變?yōu)樾苄芰一馃{天鑠地,她想要力量,她已經(jīng)決定好了。
然后她睡不著了。
竇秋雨沮喪地捂住臉哀怨:“怎么可以在這種關(guān)頭睡不著?!彼€不知道越憶要以哪種形式入夢詢問她。
磨蹭了好幾個小時,凌晨三點,竇秋雨才迷迷糊糊進入夢鄉(xiāng)。
她睜開眼時看到的是一片漆黑,只有前方的一道門上隱隱有幽光透出,令她能看清它的輪廓。
稍等片刻,越憶方推門而入,他一襲黑衣仿佛要融入四周,腕間的三色手鏈上的灰色圓珠子卻映著光,鮮明得讓人無法忽視。
越憶抬起眼,淡淡地說:“明白無象心訣代表著什么了嗎?”
“是的?!备]秋雨篤定地回答。
“說說看。”
竇秋雨直視著越憶的眼睛說:“在你之后,我要撐天?!?p> 越憶的臉上幾不可見地浮出一絲笑意:“那我再問你一次,你想要修煉無象心訣嗎?”
竇秋雨深吸一口氣,果斷地說。
“我要修煉無象心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