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黑的有點快啊?!?p> 金曲伸了一個懶腰,站起身。
劉一侖一直盯著胡野苗也消失在了小路盡頭,撓了撓腦袋,歪著頭想了好一會兒,似乎是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說,胡野苗每周五都是回家嗎?平時也不住校的?”劉一侖說道。
一個班級的同學(xué),一起度過了小半年的時光,這個學(xué)期再有兩三個月就結(jié)束了,劉一侖卻是在這一刻才開始注意到了胡野苗,也是因為陳默默每天在他身邊念叨,女孩子的矛盾他一個男生不愿意多搭理,但是胡野苗這個名字被念叨的多了,對這個人的印象也就突然多了起來。
“是啊,這家伙經(jīng)?;丶遥疑献粤?xí)的時候經(jīng)常把桌子推到前面,寬敞著呢?!苯鹎f道。
“哦?!眲⒁粊鋈粲兴?。
“不過那個新生風(fēng)儼然好像和她挺熟的啊,反正我沒和他說過話,那男生好像找她幫過忙。”金曲說道。
“是嗎?那男生剛來就敢遞紙條了?”劉一侖疑惑道。
“他不僅敢遞紙條,還和陳默默作對呢,你說,全班除了你誰敢和陳默默作對?”金曲說道。
“還有白河呢,白河那黑小子也挺拽的。”劉一侖說道。
劉一侖和金曲在整個年級一呼百應(yīng),男生們無不以劉一侖看做老大,唯獨自己班級的白河是個籃球瘋子,壓根不管不顧什么權(quán)力斗爭,也似乎看不到那些東西,每日就是一門心思打籃球,和劉一侖井水不犯河水。
“現(xiàn)在再多一個風(fēng)儼然,我們的面子還往哪兒擱啊以后?”金曲說道。
劉一侖沒有多說話,整理了一下襯衣領(lǐng)子,只是走下臺階,扶著欄桿俯瞰著操場上的一切,他氣質(zhì)冷靜嚴(yán)肅,倒有一派視察的氣度,而金曲緊隨其后,儼然就是一個小跟班,還破壞了劉一侖的瀟灑氣質(zhì)。
“怎么,劉哥,我看挺不爽的,你還記得上次在衛(wèi)生間門口么?”金曲說道。
“記得啊,當(dāng)然記得?!眲⒁粊稣f道。
“找機(jī)會給他點教訓(xùn)吧,不然太囂張了點這家伙?!苯鹎f。
劉一侖俯瞰了半天,直到鈴聲響起,操場上逐漸沒有了學(xué)生,這才說道:“回去吧,再說啦這事兒?!?p> 金曲看著劉一侖氣定神閑,也不敢再多會所一句話,以往也是這個樣子,劉哥總是內(nèi)心謀劃了很久之后才會下定決心做事,這一點倒確實很像一個老大。
劉一侖在前邊下臺階,眼高于頂,連臺階都不敢一眼,金曲跟隨其后,兩個人緩緩走入黑暗里。
只聽得“?。∨?!跨擦!”的聲音,似乎兩個人都踩空摔下了臺階。
“你特么踩我腳了!”劉一侖氣急敗壞。
在他們身后,觀禮臺的最上面一層,隱藏在黑暗里的一雙眼睛,鮮紅奪目,如同鮮血泉涌,就在那靜靜地看著兩個人遠(yuǎn)去,一動不動,靠近前去,只能聽到沉重的呼吸聲,就像是從喉嚨最深處發(fā)出的,一中裹挾著粘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