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能大師的禪房不大,只有一間屋子,里面有禪榻、禪椅、矮幾,矮幾上放著一個青花瓷的大茶壺,下邊有一個圓形托盤,六個茶杯圍繞一圈在大茶壺邊上,在禪房的左邊有一個案幾,上邊有一個紫檀木佛龕,供奉著一尊銅佛。
覺能大師坐在禪椅上,見她們進來微微點頭示意:“阿彌陀佛,你們來了。”
柳媛見狀趕緊還禮,態(tài)度恭敬,神色崇拜,覺能大師原本也是富貴家的公子,只是從小體弱多病,不得已送他出家。
誰料覺能大師當時就被主持看中,收為關門弟子,而覺能大師的家人也因為一些變故而被滅族,覺能大師就只能一直在大昭寺學習佛法,他從小天賦極高,二十歲出頭已經繼承老主持的衣缽,四處游學,宣揚佛法了。
“大師,我想請您為我兒子算一卦。”柳媛虔誠的說道。
“請施主將令公子的生辰八字拿來?!庇X能大師說道。
柳媛趕緊將準備好的生辰八字遞了上去,覺能大師接過來認真看了起來,越看眉頭皺得越緊,柳媛看見覺能大師皺眉也跟著緊張。
過了許久,覺能大師才放下寫著生辰八字的紙,抬頭看向柳媛說道:“令公子的命格貴重,福澤深厚,只是先苦后甜,夫人日后必有大福,但是他二十二之前命中有一劫,如果能過則權傾朝野,不能過則性命垂危。”
柳媛聽見前面的話,臉上的高興溢于言表,但等全聽完,像是被人澆了一頭涼水,從頭涼到尾,她急忙的問道:“大師,那怎么可以躲過這一劫呢?”
覺能大師又掐指一算,過了片刻說道:“貧僧算出令公子應該有個兄弟,他那兄弟也不是簡單人物,他倆命格太強,互不相容,互相妨礙,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兩人隔開,隔得越遠越好。”
覺能大師說完看見柳媛的臉色一下子就變的陰沉狠戾,他連忙道了一聲佛號,說道:“阿彌陀佛,施主,切不可妄動殺心,這兄弟二人雖然相互妨礙,但是命格里注定相輔相成,以后還有大緣分的,如果你現在強行扼殺了他,那以后令公子的成就不會太高,與命數也有妨礙的?!?p> 柳媛見自己的心思被覺能大師發(fā)現,連忙收斂神情,恭敬的道:“是,大師,我錯了,不過只要將他遠遠地送走,我兒就能平安度過這次危機嗎?”
“令公子以后有奇遇,夫人不用太過掛懷?!庇X能大師說道。
“那以后他會影響我兒嗎?”柳媛擔憂的問道。
“不會的,只要令公子度過這個劫,以后他二人如同雙生,相輔相成,一個越強另一個就會更強。”覺能大師說道。
柳媛聽說自己兒子要和那個賤人的兒子糾纏一輩子,像吞了個蒼蠅似的,她閉了閉眼,將情緒都壓下去,又換上一副慈和的面容說道:“多謝大師指點,等我兒好了,一定來還愿,給大昭寺的菩薩塑金身?!?p> “多謝施主,貧僧再送施主一句話,得饒人處且饒人,舉頭三尺有神明,多為孩子積福吧?!庇X能大事看著柳媛的眼睛說道。
柳媛被覺能大師看的心虛,又聽他說為孩子積福,正想再問,就見覺能大師已經閉上眼睛,明顯不愿再回答,柳媛見狀只能告退。
出了禪房,柳媛心中的怒氣滿滿,又不能向江淮發(fā)作,只好壓著怒氣打道回府。
在柳媛走后,江淮和孫明從覺能大師的禪房后面走了出來,江淮看著柳媛消失的方向冷笑一聲,推門直接走進覺能大師的禪房。
“覺能大師。”江淮拿著扇子給覺能拱了拱手,隨后自顧自的盤腿坐在禪榻上,孫明沒有進去,他將禪房的門關上,站在外邊守著。
江淮坐在禪榻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他語氣輕松的說道:“看不出來啊,覺能大師,平時一副菩薩心腸的大師,忽悠起人來這么厲害?!?p> 覺能在江淮進門之后就睜開了眼睛,他對江淮的自來熟行為并沒有什么意外,兩人仿佛很熟悉,他轉頭看向江淮,認真的說道:“我沒有騙她,我說的都是真的?!?p> 江淮拿著水杯的手僵住了,他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么?”
覺能大師看見他這副模樣,嘴角微微上挑,他連忙用水杯擋住自己的笑,平靜的說道:“是真的,你倆的命格是糾纏一輩子的?!?p> 江淮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后又恢復自然:“真是孽緣啊,呵……”
“順其自然吧,你心中執(zhí)念太重了,適當放下,放過別人,也放過你自己?!庇X能大師開導江淮說道。
“等你和我有一樣的經歷再來勸我放手吧,不過無論如何,這次都謝謝你?!苯凑f完抬腿就準備出去。
“謝謝談不上,我也只是實話實說而已?!?p> 江淮在門邊站了一會,想說些什么,又沒說出來,他回頭看了一眼覺能,轉身離去。
孫明見江淮怒氣沖沖的出來,連忙在后面跟著。
剛回到江家,他安插在書房的眼線就來和他匯報,柳媛和江思權在書房又吵了起來。
江家書房
“老爺,江淮天天呆在府里無所事事,我看見他就心煩,趕緊讓他回北山城吧?!绷乱桓辈荒蜔┑臉幼诱f道。
“這么突然,我還想留著他聯姻呢?!苯紮嗝诱f道。
“再留著他,小流的命都要沒了,覺能大師可說了,他和小流相克,他在一天,小流就病重一天,你想想是不是自從他回來,家里就不順,他肯定是克父母,還妨礙兄弟?!?p> 柳媛信誓旦旦的說道。
江思權一想:“好像還真是那么回事,自從他回來先是和宣家的親事作廢,之后自己又被人參,導致到現在還被閉門思過,小流的身體以前雖然不好,但是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整天昏睡?!?p> 江思權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他不禁問道:“那覺能大師有沒有說過什么破解的方法?。俊?p> 江思權作為一個以賣妻賣子而成功的政客,怎么會舍不得一個庶子呢,再說他還年輕,還可以再生,所以他現在想的就是怎么以絕后患。
柳媛聽江思權問到解決辦法,腦袋迅速的轉了起來,她幾乎是立刻想到了一個以絕后患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