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寒風(fēng)瑟瑟,月色朦朧。
幾個人又說了會案情,廖化成其間已經(jīng)安排出所有可調(diào)動的人馬,加大探查玉璽下落的力度。
余玄機問道:“那個張大鵬安置在何處?”。
廖化成答道:“我已經(jīng)安排在后堂暖閣,那里幽靜,適合病人養(yǎng)傷。不過,下人傳話說這人出氣多,進氣少?!?。
余玄機也是無奈,嘆息一聲,說道:“盡人事,聽天命吧!”。
“稟報將軍,威龍鏢局龍戰(zhàn)野和一眾人等如何處置?”。張康年詢問道。
廖化成考慮了片刻,說道:“這件事情,你處置的還算妥當,暫時就這樣,等會我去見見龍戰(zhàn)野?!?。。
“是,多謝將軍寬宏大量?!?。張康年拍馬屁道。
廖化成點點頭,以示嘉獎。
白理政見事情已了,在旁邊提醒道:“將軍,時間不早了,余前輩和李少俠應(yīng)該餓了?!?。
廖化成‘哎呦’一聲,掌心拍的腦門子上,抱歉的喊道:“多虧了理政提醒,瞧瞧我這記性,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了啊。走走走,吃飽了才他娘的有力氣辦事?!?。
白理政答道:“將軍莫急,來之前,我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
廖化成贊許道:“將軍府多虧了有理政在,什么事情本將軍都高枕無憂??!”。說完,引著眾人去到一處用餐的大廳。
酒席琳瑯滿目,葷素俱是色艷味香,不愧是將軍府的排場。
酒席散后,余玄機要求廖化成把他和李鐵衣也安置在后堂,理由是一來可以隨時觀察張大鵬的傷勢,二來,修道之人,喜歡清靜
一個五大三粗,四十多歲,長相威猛的漢子安靜的躺在錦繡帳榻之上,床邊,站著余玄機和李鐵衣。
李鐵衣看著張大鵬,孔武有力的漢子,現(xiàn)在就剩下一口微弱的氣息,憂心的問道:“道長有多少把握?”。
余玄機搖頭說道:“九死一生?!薄?p> 李鐵衣皺了皺眉頭,一成生,九成死,著落此人身上尋找“玉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由沉吟道:“今天前輩應(yīng)該看出,廖將軍和張康年在那演戲了吧?”。
余玄機雙手環(huán)于身后,點頭道:“怎么會看不出來,我就是要看看,他們到底唱的哪一出?!?。
余玄機想了想,又問道:“小友可有何頭緒?”。
李鐵衣答道:“縱觀全案,我覺得這個張康年似乎有些問題,不過此人城府頗深,沒有直接的證據(jù)和破綻,怕是問不出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余玄機贊同的點點頭,說道:“今天廖化成和白理政所說,似乎天衣無縫,但我總感覺哪里有問題,但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李鐵衣沉思了一會,才接口道:“他們的計劃似乎無懈可擊,但有兩個疑點他們沒有說出能讓人信服的理由。
余玄機頗為好奇,問道:“哦,小友有何高見?!?。
李鐵衣不好意思的擺手說道:“高見沒有,只是有點疑惑而已。他們說派了三個頂尖高手護衛(wèi)威龍鏢局的鏢車,后來失蹤了。這話的可信度就不得而知了?!?,頓了頓,接著道:“我在想,有幾種可能,第一,他們所說的三個高手是否存在?如果存在,那是不是和殺人的黑衣人里應(yīng)外合呢?再或者,這幾個人被劫玉璽的黑衣人的同伙給殺掉了?具體到底是哪一種可能性,還待慢慢推敲考證?!?。
余玄機古怪的看著鐵衣,李鐵衣不自在的說道:“前輩為何如此看我?”。
余玄機笑著答道:“你初出江湖便有如此見第,老道自嘆不如啊?!?。
李鐵衣不好意思的說道:“晚輩長聽師傅嘮叨,行事多自省,多思量,再思量。所以晚輩碰到困惑的事情,總是多想一些,道長莫要見笑。”。
“怎么會呢?小友自謙了。”。余玄機欣賞的看著李鐵衣,心道,要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子,有他一半聰明,我就省心嘍。邊想邊說道:“還有呢?”。
李鐵衣表情認真答道:“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疑點,不,應(yīng)該說是信息,如此隱秘之事,是誰泄露威龍鏢局這趟鏢保的是奇珍異寶?可以肯定,泄露消息的這個人,和‘玉璽’失蹤案有莫大的關(guān)聯(lián)?!薄?p> 余玄機在房間里來回踱步,點頭道:“小友言之有理,貧道佩服之至。那我們就先以張康年和這二個疑點為突破口開始查起。”。
李鐵衣點頭同意,然后略帶疑慮的說道:“讓將軍府的人查,似乎有點不可靠吧?!?。
余玄機手捻胡須,笑呵呵的說道:“貧道對問卦占卜之雜學(xué),略通一二?!?p> 李鐵衣愣了一下,隨即會心一笑:“暗訪。妙計。”。
商議完秘密查訪的事宜,李鐵衣和余玄機各自回房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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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更鼓急,漸漸人聲絕。吹燈窗更明,月照一天雪。
在一片白紗籠罩中的清河郡城,安靜祥和。
“篤,篤。篤。”遠處傳來更鼓聲。
夜已深。
將軍府邸巡邏的士兵不敢懈怠,來回交替的巡視著。。。。。。
夜色中,一條黑影,時而伏倒屋脊,時而閃入花叢,大樹,如一陣黑煙般,在黑暗的掩護下逐漸靠近后堂暖閣。。。。。。
“外面哪位朋友到訪?”。余玄機突然推門而出喝道。
李鐵衣聞得動靜,出得門來,站到余玄機身旁。心里佩服,暗道:“還是余道長道行高深,自己還得加緊修煉?!薄?p> 暖閣前方的院落,幾座假山錯落其中,院中栽種著的花草樹木已經(jīng)凋零,只有幾株梅樹吐著芬芳。
涼風(fēng)吹過,花草搖曳,卻不見人影。
李鐵衣疑惑的問道:“道長?”。
余玄機輕聲道:“此人的氣機好生古怪,若有若無,我下去看看,你在這里守著?!薄Uf完躍入院中,朗聲道:“何方朋友,請出來一見?!?。
此時,人影一晃,從近處的假山之后走出一人,帶著斗笠,全身黑衣蒙面,只露出一對冷冽的眼睛。
白雪。
黑衣。
格外刺眼。
黑衣人冰冷的眼神掃向余玄機和李鐵衣,沙啞的嗓音響起:“不愧是化神境高手,果然厲害,竟然能發(fā)現(xiàn)我的蹤跡?!?。
余玄機面無表情的說道:“彼此,彼此。”。
黑衣人沙啞著嗓音說道:“勸你們少管閑事,早點離開,否則,哼哼!”說完,黑衣人突然右手一揚,一點寒光激射而出,同時黑衣人閃身影入陰暗之處,消失不見。
余玄機和李鐵衣兩人同時面色大驚。
偷襲!李鐵衣心里暗罵,卑鄙無恥,口中急忙喊道:“小心?!?。
余玄機畢竟是老江湖,早有防備,見黑衣人身體異動,剎那間一個旋步,橫移開一丈后站定。
就在此時,背后異象突生。只見余玄機身后的廊柱后面閃出一團黑色的物體,如閃電般襲向余玄機。
余玄機心中凜然,急中生智,一個前撲,同時心中默念劍訣,手中寶劍一聲龍吟脫鞘而出。反手一劍,“砰”的一聲,寶劍光華和那團黑影已經(jīng)撞擊在一起。
真是千鈞一發(fā)啊,饒是余玄機反應(yīng)神速,也是驚出一身冷汗。
李鐵衣在樓上看的真切,大驚之下,來不及提醒,一道金色劍芒急射而出,砸向那嬌小黑影后背。
嬌小黑影在余玄機反手一劍的磕碰之下,偷襲失敗,借著余力,一個旋轉(zhuǎn),手中兩道精光又和李鐵衣的劍芒碰撞在一起,只聽得“鏗鏘”一聲之后,嬌小黑影竟然在空中又一次借力,幾個后空翻便踩在了屋脊之上,露出大小如孩童般的身影,黑衣斗篷,雙手持匕,全身冒著淡淡的黑氣,看不清臉,顯得陰氣深深,詭異無比。
李鐵衣心中暗暗吃驚,這刺客竟然在空中漂浮如絮,身法如此鬼魅,真是聞所未聞。
黑衣斗篷吃了點小虧,并不退讓,一個騰身,翻滾著又撲上來,矯捷迅急。
余玄機此時臉色分外凝重,寶劍再斬,大喝一聲:“破?!?。寶劍泛起一抹雷電光華重重砍在黑衣斗篷之上,只見一陣火星四濺,空中飛落無數(shù)衣服碎片,黑衣斗篷身形似乎停滯了一下,急墜下地面,沒有第一次那般輕盈靈活。
余玄機寶劍雷光再次閃爍,正準備一劍落下,誰知黑衣斗篷著地一個翻滾,如毒蛇般貼地疾走,又一個縱身,消失在房屋陰暗之處。
那個嗓音沙啞的黑衣人此時出現(xiàn)在偏殿的屋脊之上,陰森的威脅道:“今天只是一個警告,二位速速離開此地,莫要多管閑事,下一次見面可沒這麼客氣了?!?。說完,閃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來去如風(fēng),如同鬼魂。
李鐵衣見到這一場詭異對決,唏噓不已,也感佩余老道劍法通神。
余玄機收起寶劍,回到李鐵衣身旁,雙眉緊皺,臉色凝重,似乎在思慮著什么重要的事情。
此時,將軍府的高手和兵士匆匆趕來,顯然是聞聽到了動靜,李鐵衣見余玄機在那楞神,向領(lǐng)頭的將領(lǐng)搖了搖手,示意沒事,讓他們退去。
李鐵衣等了一會,見余老道沒有動靜,忍不住問道:“余道長,你這是怎么了?”。
余玄機苦笑著搖頭道:“這次碰到鐵板了。”。
李鐵衣疑惑的問道:“剛才那兩個黑衣人如此詭異,道長可知來歷?。”。
“那不是兩個人,而是一個人?!薄S嘈C沉聲說道。
李鐵衣迷糊了,自己看的真切,明明是一大一小兩個人,余老道卻說是一個人,不解的問道:“此話怎解?”。
余玄機目眺遠方,陷入沉默。。。。。。
劍落黃泉
這幾天很開心,沒料到這么快就簽約了,在這里要感謝一下編輯大大。玄天破魔錄是我的第一本武俠類小說,就像本書的主人公第一次入江湖游歷,便遇到諸多難以解決的難題。我會努力把故事寫的更加精彩,寫一個充滿爾虞我詐而又不失熱血沸騰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