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忘不掉的那句話
“小師弟回來了!小師弟回來了!”小團子自從王小北走后,就一直在山門溜達,他終于是第一個看見王小北的。
“小師兄,小團子師兄!”王小北興奮的抱起了小團子。
“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小團子卻變了口氣,“放我下來!”
他學(xué)著師兄的樣子咳嗽一聲道:“你是不是嫌棄我靈虛門了?”
“好了好了。人小鬼大。”師兄聽見他的喊叫,從里面走了出來,“小北,回來啦。”
王小北突然眼中噙著淚水,一把抱住了師兄,“師兄,我好想你們。”
他不知道為什么,在師兄面前就像個小孩子一樣,什么情緒都憋不住。
“好啦好啦,快去拜見師父?!?p> “嗯!”
進了屋子,師父笑著坐在上位,對他點點頭。
“師父,徒兒回來了?!彼蛟诘厣峡牧巳齻€頭。
“好,回來就好,來,我看看,我看看,嗯,還好,齊全,就是更黑了。”師傅很滿意,他不是跑了。
“師父,這是葉姑娘,這位是季無痕?!蓖跣”苯榻B了兩人。
幾人各自客套互相介紹下后,季無痕跪在地上,剛想說話卻被王小北搶先道:“師父,他要加入我們靈虛門。”
“真的?”師兄自然開心,又多一個弟子。
“真的,我愿意,我愿意?!奔緹o痕揮著手,卻才想起自己斷了右手,神情悲傷起來,不在說話。
“那擇日不如撞日,現(xiàn)在就拜師吧!”
“我!我…斷了手…你們不嫌棄嗎?”
“自然。”師兄永遠那么胸有成竹,只見他伸出手,修煉的靈氣浮現(xiàn)出來,接著在幾人驚訝的眼中,幻化成一只手,“我靈虛門,觀星為真氣,可幻化萬物?!?p> “…”季無痕卻啞口無言,他突然開始流淚,然后猛的磕起了頭,帶著哭腔喊道:“師父!師兄!”
王小北做夢也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彌補了季無痕殘碎的心。
之后自然是師門關(guān)懷,安排住宿等等,暫且不表。
吃了晚飯,又是崖邊,師兄和王小北聚在了一起。
這一去幾個月,總要有個交代。
王小北卻又開始流淚。
“我聽說有人在西州城里打了一架?!睅熜窒乳_的口。
西城城里的那一架,已經(jīng)全國皆知。
卻只知道一個是六災(zāi)的林真人,另一個卻一點信息都沒有,不過,能和六災(zāi)一戰(zhàn)的,也只有六災(zāi)了吧。
王小北流著淚點點頭。
“所以?”
王小北點點頭,開始抽泣。
“給師兄說說吧。”
除了師兄,王小北還能跟誰說?王禎死這么久,他一直壓在心底,獨自承受,從來沒有訴說過。
這積壓的情緒,一遇見師兄,就如同洪水決堤。
“他站在我身后,就那么突然倒了下去,嘴里還說著‘小北,快跑,快跑’?!?p> “我就迷糊了,傻了,然后就一直跑,一直跑,摔倒了,爬起來,摔倒了,再爬起來?!?p> “就這樣使勁跑啊跑啊,我以為我跑的夠快,摔得夠疼,就能忘記那句話。”
“可我不管怎么跑,怎么疼,耳邊都只有那句話‘小北,快跑,快跑’?!?p> “師兄,你說我是不是耳朵壞了?
如果不是耳朵壞了,我怎么現(xiàn)在還能聽見?”
“…”師兄沒有說話,只是將一只手放在王小北的肩膀上,這就夠了。
王小北抬起滿是淚水的臉,模糊不清的說道:“師兄,是不是只要生命中遇見新的人,舊的那些就會這樣離去?”
“…”師兄依然沒有說話,卻點了點頭。
情緒崩潰的王小北一把抓住師兄的袖子,哀求一般道:“那我不去了,我不去那個證道大會了,你別帶我去,別帶我去,行嗎?師兄。”
“你晚上好好休息休息,好好睡一覺?!?p> “師兄你也要離開我嗎?”
“你現(xiàn)在情緒已經(jīng)崩潰了,好好休息,明天再說吧?!?p> “師兄啊,我只是個普通人而已,為什么我這么苦!從小到大被人欺負,又沒爹,然后娘親又走了,現(xiàn)在王禎也走了。師兄,你能別走嗎?”崩潰的王小北哭著不斷把內(nèi)心壓抑了很久的情感釋放著。
他從來沒有抱怨過,不是不會,而是無人傾聽。
誰會聽一個貧民窟中的黑小子廢話?
想不到在這寂靜的夜晚,他一下子全部釋放了出來。
他哭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似乎把十幾年的苦,一下子全哭了出來。
師兄自然明白,將他摟入懷中,不再說話,因為他知道,今晚過后,王小北,就是王大北了。
懂的失去的時候,人就長大了。
屋外的人哭著,屋內(nèi)的人聽著。
季無痕一開始還在奇怪,為什么白天笑的那么開心的黑小子,到了晚上,在他師兄面前,會哭的如此悲傷。
然后他擦去了自己的眼淚。
葉婉兒也是一樣,她站在窗邊看著外面朦朧的影子,獨自神傷。
看來,每個人都有傷心的過去。
只是不知道,師父和小團子,有沒有哭。
第二天,王小北尷尬了很久才敢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當然,大家絕不會提昨晚的事情,倒是師兄有了安排。
“此次證道大會,因為萬劍山莊的退出,西州城的爭奪,已經(jīng)有了變化?!睅熜纸忉尩溃骸拔蚁?,拿下西州城。”
“師兄...”王小北點點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我等下就廢掉觀星境界,重新觀星。還勞煩師兄指點?!奔緹o痕說道。
“嗯,下午我會親自指點你的。不過,這次的證道大會規(guī)則也被改了,取消了很多限制?!睅熜炙妓髁讼拢骸昂孟駥⒈仍囎兊臎_突性更大?!?p> “比如呢?”
“首先就是,去掉了年齡限制,只要是氣海境十重以下的修行者,無論修行了多少年,都可以參加?!币郧笆俏迥陜?nèi)新加入的弟子才可以。
“其次,每個門派參賽人數(shù)固定為四個人,每場比賽四人輪流上場直到打敗對方四個,或者我方四個全被擊敗。也就是說,我、你、無痕師弟、嗯,還有小團子,四個人參加,但我第一個上臺打敗對方四個即可?!?p> “耶,小團子也要為師門爭光!”
“明白了?!笔O聝扇她R答,他們相信師兄,也心知肚明,氣海境的強者,他們打不過。
“還有,證道大會不可以使用任何丹藥、靈石,一旦發(fā)現(xiàn),整個門派取消!”師兄補充道:“不過小北,你還是要多采藥,不要想別的?!?p> “為...”季無痕剛準備發(fā)問,便被王小北按住。
“知道了,師兄,不用擔心我?!蓖跣”迸聨熜謸模洗卫茄录€害的他被師父訓(xùn)責(zé),而且對戰(zhàn)降級到氣海境的林真人,他也無法戰(zhàn)勝,還是靠著三顆丹藥續(xù)著才打到最后,他自然不會犯傻。
接著又討論了下其他議程后,師兄便帶著季無痕去了外面山中,他要幫季無痕降下境界,重新沖刺觀星,證道大會日以漸進,就算不能上臺比賽,但早日幻化右手出來,也是極好的。
現(xiàn)在的王小北,已然熟悉各種草藥,采集已經(jīng)輕車熟路,而煉藥卻只能做好前幾段——打磨、分離、配藥等,核心還是要師兄用真氣烘烤煉丹。
進了山中采藥,趁著獨自一人的機會,翻到樹上,找了個穩(wěn)妥的地方,進了系統(tǒng)中心。
“當前體能38分?!?p> “當前異能點3點,善惡點善點3點。”
“第一層學(xué)習(xí)異能:絕對力量。被動四點,默認力道五千斤。”
“第二層學(xué)習(xí)異能:雷暴?!?p> “第三層學(xué)習(xí)異能:鋼化?!?p> “系統(tǒng),我有個問題?!?p> “說?!?p> “為什么我感覺有時候情緒失控的時候,雷暴的力量就會變得特別強大?”
“錯覺!”
“???那我現(xiàn)在怎么做不到讓電壓溶化鋼鐵了?”
“多練!”
“你真的...很討厭?!?p> “你真的很弱,你還有時間跟我廢話,證道大會有多少場比賽你知道嗎?你當真以為你師兄能一直站在前面,一直不倒下去?”
“...”王小北呆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師兄就是師兄,怎會倒下去!”
“他是人,怎會不倒下去?”
“...”
“好好分析自己的優(yōu)勢和缺點,然后改善,去戰(zhàn)斗,別在說什么打架很疼這樣的笑話了,有的人疼的資格都沒有?!?p> “你...”王小北突然愣住,系統(tǒng)突然說的這句話讓他愣住了。
“我什么我?”
“沒...”王小北直接退出系統(tǒng),呆呆的看著遠方,原來系統(tǒng)一直在觀察自己,而且,他剛才那句話的語氣為什么那么奇怪?像是恨鐵不成鋼一樣。
伸展出鋼化的拳頭,用巨力握起又松開,掌間發(fā)出“嘎嘎”的金屬聲,王小北開始思考。
“如果這堅硬無比的鋼化身體都能融化,那…是不是對方的劍也可以?”
“現(xiàn)在絕對力量對雷暴的增強,效果已經(jīng)不明顯,我應(yīng)該多籌點,然后分析好能互相搭配的技能,在來洗點?!?p> “鋼化目前也沒有研究透,很多用法都沒有鉆研,如果我洗掉絕對力量,恐怕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對啊,現(xiàn)在太依靠絕對力量了??晌矣植粫w術(shù)功法,對方身手靈活、招式熟練的話,我就成了靶子?!?p> 想起林真人各種遠程劍氣攻擊,讓他害怕不已。
“看來第一層的異能,我要仔細研究,真的要我上場的話,各種敵人都有,一定要洗點,選一個遠近都不虛的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