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臺上街,是泥池市最繁華的街道之一。這里高樓林立,不僅是泥池市乃至全省商業(yè)街的代表,也是泥池的時尚中心,觀賞路人美女的最佳場所。
而此時,這條街道上的一輛出租車卻身陷囹圄。
看著座椅旁的那個彈孔,平時穩(wěn)重的子直不禁也有點心慌。
“不好!他竟然知道我上了出租車!”他趕緊轉移到那個有彈孔的座位上去。
果然,車頂再次震動,剛才坐的位置上,又多了一個彈孔。
現(xiàn)在的出租車動彈不得,這樣不是給人家當活靶子嗎?
子直只好打開車門,在車子與車子的間隙之中緩慢移動。
“這個人類精華,絕對不止剝奪聲音那么簡單。他通過某種手段,在看不到的情況下仍能摸清我的位置!”
正當子直疑惑的時候,沒有一絲聲響地,剛才他乘坐的出租車發(fā)生了爆炸,劇烈的氣浪和高熱直接把子直沖上了人行道。
行人紛紛張大嘴巴,沖著馬路上的大火指指點點,可就是沒有任何聲音。
而人行道里面,是一處多年無人經(jīng)營的爛尾樓,子直艱難地往里面爬著:“這群混蛋,居然連無辜的人都不放過!不過,總算是讓我接近你們了?!?p> 這棟爛尾樓在鱗次櫛比的街區(qū)中很是扎眼,可它現(xiàn)在卻是子直的救命稻草。
只要爬上這棟樓,就能從上面的兩個方向看到周遭高樓的全部情況了。
刀哥看到下面發(fā)生爆炸,又問:“這回咋樣?”
阿銳低下了頭,聲音更小了:“沒有,被他逃進對面的爛尾樓里了?!?p> 刀哥蹲在阿銳身邊:“老妹兒啊,你今兒是咋地了?我影響你發(fā)揮了嗎?”
“沒有…”
“你以前都是單干的對吧?”
“是。”
“那不就完了,有人在旁邊瞅著,肯定會覺得不自在吧?就和憋條的時候一樣?!?p> “……”
刀哥起身道:“你說他溜進對面的爛尾樓了是吧?我這就過去恁死他!”
“刀哥!”阿銳提高了音量。
“咋啦?”刀哥稍作停頓。
“保持聯(lián)系,我掩護你?!?p> 刀哥點點頭,戴上耳機,坐進了去往底樓的電梯。
“阿銳這姑娘,還是太年輕了,雖然槍玩得好,可就是不愛嘮嗑,不愛搭理人兒啊!這次派我和她搭檔,不會是想讓咱倆結合…中和一下吧?”刀哥浮想聯(lián)翩。
耳機那邊傳來細弱的聲音:“二樓?!?p> “明白。”刀哥大大咧咧道:“對了!阿銳老妹兒,你有喜歡的小伙沒?!?p> 阿銳的聲音依然冷漠:“沒有?!?p> 刀哥笑了:“跟我倆你還遮遮掩掩地干啥!咱別的不說,帥氣小伙兒倒還真不少!你要是想談,就跟刀哥說,哥替你做主!”
“……”
“你呀!就是太悶了,雖然平時的任務很緊張,但耍假的時候得多去外面逛逛呀!這么怕生可不成,改天哥帶你出去溜達溜達?!?p> “謝謝?!?p> 談笑間,刀哥已經(jīng)來到爛尾樓前:“到地兒了,先不扯了?!?p> 樓前有著一路血跡,刀哥蹲下來,用手指沾了一點,放進嘴里。
“多新鮮吶。”
他順著血跡往里走,血跡慢慢變小,到了二樓樓梯就消失了,果然是躲在二樓上嗎?
“喂?阿銳,能告我他的具體位置嗎?”
“不行?!?p> “好吧,真直溜?!钡陡缫涣靡路?,他的腰上和里側口袋里居然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刀具。他抽出一把軍刀,反手拿在手里。
“到我眼皮兒底下了,指定沒你好果子吃嗷。”刀哥自言自語道:“據(jù)說這弟弟之前是游擊隊啊,估計有兩下子?!?p> 阿銳也擔心起來:“小心?!?p> 刀哥輕笑了一聲:“你就不用為我操心了,我們人多呀。”
他挺直腰板,直接上了樓。
二樓有多個房間,雖然整層樓都沒有裝修過,但是安著簡易門。
刀哥放聲道:“這破樓居然還有門,他肯定躲在其中一間房間里!阿銳!從剛才開始到現(xiàn)在,他就一直沒出聲嗎?”
“沒有。”
“這比崽子難道已經(jīng)猜到了阿銳的能力?”
刀哥一腳踹開鄰近樓梯口的一道房門,里面空徒四壁,什么也沒有。
“他現(xiàn)在可能并不知道我們是兩人行動,所以也不會想到會有人親自上門取他的小命。阿銳,你繼續(xù)留意!”
“是!”
這層樓里足有十多個小房間,在子直沒有發(fā)出聲音的情況下,連阿銳也判斷不出他的位置。
刀哥又踹開了一扇門,這次,他看到房間的地上躺著個人。
他立馬沖過去,踩住了他的脖子。
“唔哦!”
“什么嘛?原來是個叫花子。”這個可憐的乞丐正躺在一疊報紙上睡覺,卻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得不輕。
刀哥松開了腳下“哇哇”亂叫的乞丐:“不好意思,我查個水表,你繼續(xù)睡吧。”
又踹開了幾道門,還是一無所獲,刀哥顯得有點急躁:“這小子到底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就在這時,阿銳終于有了收獲:“刀哥!他出聲了!”
“什么?”
“他剛說…‘怎么有個叫花子?’!”
“叫花子?是剛才那個房間!”刀哥馬上掉頭跑了回去。
阿銳似乎覺得不對勁:“刀哥!等等!”
刀哥不顧阿銳的警告,跑到了剛才叫花子的房間,再次把門踹開,還是只有一個叫花子。
“咔?!卑J的腦海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
“危險!刀哥!他手里有槍!”
走廊盡頭,一扇門板從陰影里憑空飛來,上面還蹲著一個舉槍瞄準的人!
刀哥見狀馬上臥倒,隨后阿銳就聽到“啪”地一聲巨響。
雖然沒在一線戰(zhàn)場,但阿銳還是嚇得臉色煞白:“刀哥!你沒事吧!”
子彈打在了右邊的墻壁上,而那塊門板也從刀哥的身上一掠而過,飛到了走廊的另一頭。
這里光線不好,刀哥沒看清楚:“沒事!阿銳,快告訴我他掉在什么位置了!”
“刀哥,無法發(fā)出聲音的敵人對你來說太不利了,我還是把能力解除吧?”
“別!我信你的能力,他掉哪兒了?”
“倒數(shù)第三扇門附近?!?p> 刀哥摸出一把彎刀,向前投擲,人也緊跟著沖了過去。
彎刀帶著“嗖嗖”的回旋破空聲向黑暗中飛去,可子直是完全聽不見的。
不過在走廊上,锃亮的彎刀還是太容易被發(fā)現(xiàn)了。
在彎刀飛行的途中,刀哥看到,一個人影貼在墻壁上,躲過了這一刀。
“找到你了!”刀哥再從上衣里抽出一把短刀,拿在左手,向那個人影刺去。
“當!”陰影里伸出了一把銀白色的手槍,它的槍管擋下了刀哥這一刀。
刀哥似乎早有預感,右手的軍刀也順勢朝他的腋下刺去。
沒想到這一招也被對手看穿,他伸出左手,準確地擒住了刀哥的手腕。
二人就這么相持在走廊中間,刀哥微笑道:“好家伙,果然有練過!雖然你現(xiàn)在聽不見,但我還是提醒下你,我還有一把刀呢!”
“嗖嗖嗖!”剛才被刀哥擲出去的那把彎刀,在走廊里繞了一大圈,居然又飛了回來!
“哈哈!安排了!”
喪失聽力的子直完全沒想到這把刀還會飛回來,它深深地砍在了子直的后背上。
子直身形一顫,加上之前所受的傷,瞬間被刀哥的勢頭壓住,就要堅持不住了。
“目前為止,還沒人能破得了我這一招呢。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刀哥左手的刀越戳越近,似乎子直拿槍的右手已經(jīng)毫無抵抗之力了。
但是在陰暗中,刀哥察覺到一絲不對勁。面對如此險境,對面的這個男人,居然朝他笑了起來。
刀哥馬上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了個中緣由。
對方看似一直在退卻,實際上卻是為了扭轉自己手中的槍管!
此時,左輪槍黑洞洞的槍口已經(jīng)對準了刀哥的腦袋。
“砰!”巨響再次縈繞在阿銳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