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夜歸人”酒館中,前來喝酒取樂的酒徒們已經(jīng)被鐵爺?shù)摹巴醢灾畾狻彼饝亍?p> 如同地震疏散演練一般,他們默契而迅速地從鐵爺背后繞出了門。
而自從看到鐵爺?shù)膰虖垰庋嬷?,方不可就一直處于懵逼的狀態(tài)中。
“這幫家伙是什么人??!好兇的樣子啊。不會是電視里經(jīng)常放的,管城吧?”
他縮在椅子上,低頭抿著飲料吸管:“俺們是不是在干不好的事,被他們抓現(xiàn)行了???敢這樣打人,估計也只有他們了吧。倫子哥,你快回來呀!俺好方!”
在一旁的夏爾見狀,連忙掏出手機,快速地點擊了幾下,正要接聽,她纖細(xì)的手腕卻被人一把捏住。
“啊?!毕臓栞p叫了一聲,手機也隨之掉落在地。
鐵爺握著她的手腕,滿臉壞笑道:“干啥???妞兒,這么晚了,還跟誰打電話呢?跟鐵爺嘮兩句唄?!?p> 躺在地上的阿洛摸了下后腦勺,手上全是血:“你別碰她啊啊??!”
“臭弟弟,不許出氣兒!”一旁的伏弟魔對準(zhǔn)阿洛的腹部又踢了一腿。
鐵爺一用力,居然把夏爾提離了地面,就像拎兔子一樣輕松。
“嗯…”感受到手臂上傳來拉扯的疼痛,夏爾不禁哼出了聲。
“你這個畜生!快放開她!?。?!”阿洛用手臂護住腹部,正要站起,卻又被雷公伸手電了個爽。
“鐵子哥!你麻溜滴辦事兒,這兒有兄弟萌給你看著!”雷公蹲在阿洛身前,甚至將手上的電流往阿洛身下引去。
“妞兒,你這聲音可真好聽?!辫F爺將夏爾的臉拉近,看著她痛苦的模樣,興奮道:“今兒晚上,能不能再讓爺深入了解一下你的歌聲呢?嗯哈哈哈哈哈!”
夏爾用另一只手去掰鐵爺?shù)氖直?,卻發(fā)現(xiàn)就像在掰一根鐵柱一般,這令弱小的她感到十分無力。
正當(dāng)事態(tài)要往不可描述的方向發(fā)展時,鐵爺?shù)谋澈髠鱽砹舜肢E卻充滿正義感的聲音。
“住手!”
“嗯?”鐵爺并沒有松開手,而是寫意地回了下頭。
一名個頭與他相差無幾的稚氣男孩兒正站在鐵爺身后,面色也有點紅,看樣子好像喝得不少。
“喂喂喂?!笨粗鰜泶虮Р黄降姆讲豢?,鐵爺嘲笑道:“哪冒出來的醉漢?你是把自家電視扣腦門上了吧?人的頭怎么可能方成這樣!”
聽到他的吐槽,方不可的臉更紅,但他還是固執(zhí)道:“你…別傷害她!快把手撒開!”
發(fā)現(xiàn)還有敢管閑事的人,伏弟魔馬上竄了出來:“就這弟中之弟?我馬上收拾了他!”
像一只剛吃飽的癩蛤蟆一樣,伏弟魔原地蹲下,伸出右腿,以左腳做支點和圓心,開始在地上詭異地旋轉(zhuǎn)。
隨著他轉(zhuǎn)動的速度加快,他伸出的右腿威力也逐漸加強,伏弟魔準(zhǔn)備使用他升級版的掃堂腿秘技!
此時,不停旋轉(zhuǎn)的伏弟魔已經(jīng)在酒館中心掀起了一陣旋風(fēng),所有挨上他右腿的桌椅,全都被卷得粉碎!
“好活!伏弟兒啊,必須把這弟弟給我拿下了嗷?!笨吹椒苣Т箫@神通,鐵爺也不禁叫好起來。
“必須滴!”伏弟魔大叫一聲,整個人像陀螺一樣往方不可一沖,蓄勢多時的右腿也掃中了對方的左腿。
面對伏弟魔極其浮夸的招式,方不可一動不動,他的長腿,能抵御住伏弟魔的一擊嗎?
“咔嚓!”
一道清脆的骨頭斷裂聲傳來,鐵爺大笑道:“哈哈!干得好啊伏弟兒!讓他以后成個跛子,再也擠不上公交,擠上了也沒人讓座兒!”
伏弟魔沒有說話,還是保持著接觸時的姿勢,只不過他掃中方不可的腳已經(jīng)嚴(yán)重變形。
“Giao?。?!”大概過了五秒,伏弟魔猛地抽回了右腿,捂著腳踝怪叫一聲,痛苦地在地上打起滾來。
“什么?!”鐵爺?shù)难壑樽硬铧c掉了出來:“伏弟兒的掃堂腿居然吃癟了!這可是連門口消防栓都能踢爆的神技啊!”
看著在地上不停打滾的伏弟魔,方不可表現(xiàn)出與年齡毫不相符的鎮(zhèn)定:“你們都看到了啊,俺可沒動手?!?p> 鐵爺松開了夏爾的手腕,感覺有點小瞧眼前這個方頭了:“雷子,換你上!”
“得嘞!”看著痛苦不堪的伏弟魔,雷猴似乎滿不在乎:“臭小子,看我不把你電得戒除網(wǎng)癮,大小便失禁!”
方不可原地擺了個“禁止通行”的手勢:“快住手!”
“哼!癟三兒,瞧好了嗷!”雷猴絲毫不顧方不可的勸阻,挺直雙臂就朝他沖來。
無奈之下,方不可只好張開大手,與阿洛剛才的動作一樣,準(zhǔn)備握住雷猴的手臂。
“嘿嘿嘿!老子等的就是你…”
發(fā)現(xiàn)方不可主動觸碰自己的手臂,得意的雷猴還沒來得及高興,兩條手臂卻像石化般難以行動。
“噫?”發(fā)現(xiàn)異常的雷猴開始掙扎起來:“怎么回事?手指動不了了!我怎么按開關(guān)???!”
方不可輕輕一扯,從雷猴的長袖中扯出一連串電線來。兩串電線的末端飛起,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線,正好左右交叉落在雷猴的雙臂上。
“按下開關(guān)!唔啊啊啊??!”雷猴被自己袖中暗藏的電流設(shè)備電了個痛快,開始胡言亂語起來:“按下開關(guān)!就是現(xiàn)在!我再也不上網(wǎng)了啊??!”
“都讓你住手了?!笨粗沟爻榇さ睦缀?,方不可捂住了鼻子,他從雷猴身上聞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兒。
“好小子,能把我倆小弟放倒,有點意思?!辫F爺活動了下脖頸,發(fā)出“咔哧咔哧”的聲音:“你鐵爺爺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遇上這么強的對手了!”
看著不動如山面無懼色的鐵爺,方不可的內(nèi)心也一點兒都沒有動搖:“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俺只看到你居然對弱小的女人下手!你這種家伙就算放進動畫片里,也不是什么好人!”
鐵爺踢開地上的伏弟魔和雷猴,朝自己手心里吐了兩口唾沫:“毛都沒長齊的小比崽,我要頂穿你的肚腩,再踢爆你的弟弟!”
話音剛落,鐵爺便發(fā)起了沖鋒,高大身軀攜帶著狂暴的氣勢,讓方不可感覺就像迎面刮來了一陣大風(fēng)。
“嘿!”在迅速接近之后,鐵爺飛身一躍,準(zhǔn)備用膝蓋去頂方不可的腹部。
方不可見狀連忙用手抵擋。
躺在地上的伏弟魔看到這一情景,竟然止住了哀嚎,大笑起來:“哈哈!他上當(dāng)了!”
“啥?”方不可居然從鐵爺?shù)南ドw上感覺不到任何力道,這是一記佯攻!
此時處于方不可上空的鐵爺壞笑道:“嘿嘿!現(xiàn)在發(fā)覺已經(jīng)太晚了!看我不把你給開瓢嘍!”
“嗨!”鐵爺雙手按住方不可的雙肩,鉚足全身的力氣,對方不可方方正正的腦袋使出了一記勢大力沉的頭槌!
伏弟魔趴在地上,繼續(xù)解說道:“鐵爺?shù)陌偃f噸TNT頭腦風(fēng)暴之錘,可是他得意的絕技!就算是泥池市中心高架橋的橋墩子,也完全吃不住這一招!鐵爺?shù)哪X袋,可是拿石頭練出來的!”
方不可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鐵爺咄咄逼人的腦門已經(jīng)與他的頭頂來了個親密接觸。
“咚!”這下就像是日暮之時寺廟里的沉悶鐘聲,連一旁的伏弟魔都不禁腦門發(fā)涼。
本來滿懷自信的鐵爺,在與方不可的顯示器腦袋較量之后,竟莫名想到了自己的過去。
“鐵鐵,路上小心呀?!?p> 這是,孩提時代的記憶?老媽?
“阿鐵!不準(zhǔn)哭!無論碰上什么委屈,都不能丟掉身為男人的硬氣!”
老爸!還有已經(jīng)遠(yuǎn)走的老媽…
“鐵子,你的頭挺硬的嘛,要不要跟著哥干?”
鐵爺記憶深處里,漸漸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的身影,但又迅速變得模糊了。
“刀哥,看來我要辜負(fù)你的囑托了,鐵子先走一步!”
落在空中的短短半秒鐘時間,鐵爺已經(jīng)跑馬燈似的回憶完了自己的一生。
他無力地垂下兩條胳膊,“吧唧”一聲跌坐在方不可前方的地板上,仰躺了下去。
“這…這怎么可能!”伏弟魔看著鐵爺緩緩倒下的身影,驚訝得似乎都忘記了自己腿上的傷痛:“鐵爺居然,居然被別人開了瓢?這簡直就像是垃圾堆里跑出充氣娃娃般怪異??!”
方不可有點茫然地摸了摸自己腦袋:“呼,有點發(fā)燙?!?p> “混蛋啊!”鐵爺又猛地翻坐起來,捂住血流不止的額頭:“老子行走江湖這么多年,沒想到晚節(jié)不保!你該怎么向我賠禮道歉啊,無知的混小子!”
方不可被罵得一愣,而另一旁的阿洛與夏爾兩人也是目瞪口呆,此時的酒館沉默如金。
“哎呀呀,喝酒還真TND痛快呀?!狈蕚悵M意地拍了拍肚皮,慢條斯理地從廁所里走出,卻看到無比荒誕的一幕。
方不可走到一個半坐的男人跟前,九十度彎腰,正方頭狠狠地砸在男人的頭頂。
“臥槽?!笨吹椒讲豢稍诮逃?xùn)人,肥倫連忙上前,但并沒有阻止:“方頭,挺行的嘛!”
誰知方不可根本沒在打人,他走到準(zhǔn)備起身的伏弟魔面前,和剛才一樣深深地鞠躬:“對不起!”
和剛才一樣,他的方腦殼也轟在了伏弟魔的頭蓋骨上,伏弟魔甚至被砸得噴出了鼻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