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財源茂又溜進了墻壁里,房間重回寧靜,“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人頭還是有點慌。
不過從財源茂剛才的話語中,他已經(jīng)得到了不少信息。至少這個“恰它”,并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人頭將星仲捏在手里,不停地環(huán)顧四周,長長的蓑衣掃在地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這不禁讓他回想起了,初次對陣克羅斯時的情況。同樣的心煩意亂,同樣地無從下手。
“這就是你的戰(zhàn)斗風格?跟你之前的人設好像不太符合呢!”人頭開始挑釁,他知道,以財源茂這種性格的人,絕對不會窩在暗處不出來的。
果然,沒過多久,人頭就察覺到自己身后的光影有了變化。他立即轉身,發(fā)現(xiàn)財源茂剛剛從身后的墻壁中探出半個身子。
“臭小子!老子忍你很久了!”財源茂被人頭輕易地激怒,顯然這對后者是有利的。
趁對方情緒波動,立足未穩(wěn)。人頭馬上發(fā)起攻勢,可因為身披沉重蓑衣的緣故,身形比平日里慢了三分。
而財源茂也是抓住了這一點,在脫離墻壁后,瞅準時機,一把捏住了人頭握刀的手腕。
“額!”沒想到之前在劫持時表現(xiàn)得一根筋的財源茂竟也有如此反應,人頭一時之間沒了對策。
“你以為本大爺這兩個月都在度假嗎?”財源茂的臂力極大,直接將人頭的手腕撇成了負角度。
人頭的腰隨之一彎,但同時左手取下星仲的刀鞘,捅向財源茂毫無防備的腋下。
“噗?!比祟^的攻擊雖然命中了,但財源茂的身體卻沒有如他預想一樣的往后仰。
財源茂的嘴角咧得像游樂園里的香蕉船:“霸王本色!”
人頭不信邪地又加大力度,雖然并沒有感到很大的阻力,但財源茂的身形竟紋絲不動。
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人頭選擇用刀鞘挑開財源茂的左手,拉開了距離。
“你到底是吃了什么藥?”人頭意識到,這并不是單純的力氣大,而是和他能夠穿墻的能力一樣,有著更加駭人的真相。
財源茂抖了抖手腕,似乎根本不把人頭當回事:“聽說你能迎刃而解、刀斬萬物?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嘛。在我眼里,你還是那個只會挨打窩囊廢?!?p> 人頭聽后暗暗一驚:“你竟然知道我的能力?!”
“你今天必死!”財源茂摸出一把匕首,向人頭發(fā)起攻勢。
雖然還沒有弄清楚財源茂的具體能力是什么,但面對他輕蔑的態(tài)度和囂張的步伐,人頭怎能退卻,他扯了下略顯別扭的蓑衣,揮刀相迎。
“四十一式·清鋒!”
這一式并不是拔刀術,而是專門為了與敵人交鋒的斬技。人頭身體略斜,與財源茂形成左右互搏之勢,星仲的刀鋒也即將與對方的匕首相接了。
“叮!”金屬的碰撞聲傳來,而財源茂的匕首也自然而然地斷裂開來。
見占據(jù)上風,人頭乘勝追擊,準備直接斬向財源茂的胸膛。
“太天真了。”匕首裂開并沒有讓財源茂慌張,他反而在兩刀相碰速度降低的瞬間,用拇指與食指捏住了星仲的刀刃。
雖然只是輕輕一捏,但人頭感覺星仲就像被臺鉗固定了一樣,進退不得。
看到人頭驚恐的眼神,財源茂并不給他思考的時間,直接捏著星仲往墻邊走。
“我的行動,是無法被限制的。這就是霸王本色最單純,也是最強的能力!”
人頭雙手持刀,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與財源茂拔拔河??山Y果是徒勞的,財源茂的步伐一點兒沒慢。
“可惡!”人頭繼續(xù)握緊星仲,不愿輕易松掉。自從與老余一戰(zhàn)后,人頭便開始重視自己的基本功,幾乎每天都會練習握刀揮刀,此時他的握力已經(jīng)不是之前能比的了!
“咳咳…”二叔的咳嗽聲突然在房間里響起。
二人不禁分神,都往剛才的工作臺那邊看去。
只見二叔自己從工作臺的內(nèi)部爬了出來,艱難地抬起頭對人頭道:“別被他拉近墻!”
“太遲了!”來到磚墻邊后,財源茂松開星仲,轉而抓住人頭的左臂,往墻壁里走去!
人頭松開左手,用右手接住了凌空飛起的星仲,不過左手仍被財源茂緊緊抓著。雖然不知道對方的目的,但人頭絕不想讓他輕易得逞。
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人頭揮出一刀,劃到了財源茂的左肋骨。
鮮血立即噴灑出來,財源茂咬了咬牙,硬是一聲沒吭,同時身體也進入了墻壁之中。
而人頭的左手在他的控制下,竟然也進入了墻壁。
感覺就像是伸進了塞滿衣服的洗衣機,人頭的左手一下就不能動了,而已經(jīng)身在墻內(nèi)的財源茂則在繼續(xù)前進,他試圖把人頭整個人都拖進墻壁里!
人頭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他的能力!無論什么物體或阻力,都無法阻止財源茂的行動,而他也是利用這種方法把二叔塞進工作臺的。
雖然隔著厚厚的墻壁,但人頭的刀也是所向披靡的,和剛才一樣,他直接無視墻壁向墻內(nèi)砍去。
就在這時,人頭感覺到抓著他的手突然松開了,財源茂消失在了墻里。而他的整條左手和一部分軀體,已經(jīng)陷入了墻里,動彈不得。
“這該死的墻,修得也太厚了吧!”人頭試圖把手臂拔出來,可根本做不到。財源茂松手之后,墻里空出的空間與人頭左手的大小完全一樣,別說抽出來,他連一根小指都動不了。
他將星仲插進墻內(nèi),想把墻體挖空,可以他現(xiàn)在的姿勢,半個身體都緊貼在墻面上,墻外的右手完全沒有角度,還容易劃傷左手。
人頭的腦袋高速運轉:不妙啊,快想想辦法啊,該死的!我最討厭想辦法了。
二叔的后背上有一處刀傷,腦門上也全是血,他往緩緩人頭爬去:“把刀給我!”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瞬間從旁邊的墻壁中閃出,狠狠一腳踢在二叔的肚子上。
“嗚哇!”二叔悶哼一聲,被踢得滾到另一邊的墻根。
財源茂從農(nóng)具里找出一把帶泥巴的鐮刀:“死老頭,你的誘餌效果已經(jīng)沒有了,去死吧?!?p> “等一等!”人頭著急地大喊著:“你是三百會的人吧!”
聞言,財源茂本已高舉的手放了下來,裝傻道:“是,還是不是呢?我不知道呀?!?p> “知道我的情報,又知道恰它的底細,除了三百會不可能有其他人了。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人頭不知是在拖延時間還是在思考對策。
“目的?才沒有那種東西呢?!必斣疵聪蛉祟^:“我只是想按照我自己的想法行動而已。我不歸屬于任何一個組織,也不聽從任何人的命令?!?p> 說完,他拿起了臺上放著的恰它罐頭:“老子是財源茂,是不為任何人而活的自己?!?p> 他大笑著打開罐頭,把里面的“小草”生吞進了喉嚨。
人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
“兩個月前,我確實被你們炸傷了,不過留了一條小命。有人救出了我,不賦予了我全新的強大能力,還訓練我。你說是不是很幸運呢,老子注定與眾不同,高人一等。”
人頭怒罵道:“你算個屁!”
“告訴你一件好事吧?!必斣疵瘮傞_雙臂,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剛剛下山的那個靚女,也有人跟著她哦。”
“什么?你們居然要對瀾下手?!”
“是個惡趣味的女人呢,我實在不想和她一起行動才分開的。”
貪婪地吸了一口清新空氣,財源茂重新拿起鐮刀,走向無法動彈的二叔:“可惜的是,她的下場,你已經(jīng)無從得知了。因為,你會死在她前面。”
“哼。這知道呢?!痹诠饩€未照及的地方,人頭的聲源突然有了變化:“不過我敢肯定的是,你的同伴肯定會被收拾掉?!?p> 財源茂有點疑惑,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人頭竟用星仲砍下自己的左臂,脫離了墻體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