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南蘇扯了扯嘴角,放下車簾,有些無語且憤然的瞪著皇甫翎,冷聲哼了哼,不再說話。
這人怎么就這么討厭呢?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是喜歡欣賞美人,怎么啦!
你個死面癱男,有你這樣說話的嗎?
于是,車?yán)锏姆諊僖淮纬聊讼聛?,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
皇甫翎的沉默,是因?yàn)樗揪褪莻€話不多的人;而玉南蘇的沉默是因?yàn)樗F(xiàn)在在氣頭上,她決定要和皇甫翎絕交半個時辰。
在青州城內(nèi),城西盡頭一處不大不小的院落中,一群人可是打得不可開交。
上邪和上水背靠著背,全身關(guān)注的提防著攻擊。
能夠?qū)⒆约旱暮蟊辰唤o了對方,可見兄妹之間是全然的信任。
上水一邊以劍阻擋對方的進(jìn)攻,一邊著急的說道:“哥哥,這么多人,我們快要抵擋不住了,怎么辦,我們要不要跑?。俊?p> 上邪一腳抬起,將攻向自己的人一腳蹬開,恨鐵不成鋼的剮了一眼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上水,道:“你哥我逃跑本領(lǐng)固然高超,但臨陣脫逃,豈不丟人?”
上水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她可是聽主子說了。
哥哥每次與主子外出碰到危險(xiǎn)時,每次都是第一個逃跑的。
而他的那身逃跑功夫也是這樣練出來的。
哥哥向來把主子那套“打不過就跑,遇到危險(xiǎn)就跑”的說法發(fā)揮得最好的人。
現(xiàn)在卻說得這么義正言辭、大義凜然,讓她都有點(diǎn)不敢相信這個是自己的哥哥。
無奈,上水也只好是聽從上邪的話,依舊堅(jiān)定的站在上邪的背后,奮力抵擋著每一個攻擊。
可在抵擋的同時,又忍不住暗自腹誹。
哥哥今天是怎么了,逞什么英雄?
這可不像他平時一貫的行為作風(fēng)啊。
還記得臨行前,主子特地交代了:遇到危險(xiǎn)時,打不過就跑。馬車?yán)锏臇|西可以不要,但命一定要保住。
就在上水納悶時,上邪這時也顧不得其他了,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就往空中灑去。
因?yàn)樗幏廴龅糜行┾Р患胺溃乙氯瞬⑽醇皶r察覺到藥粉有毒,所以一個不慎就吸入鼻中。
中毒后的灰衣人接二連三的倒下,眼看著灰衣一個一個的倒下,天下樓的人員面對的壓力稍微輕松了些。
卻不想,這輕松也只是暫時而已。
因?yàn)?,真正的麻煩才開始。
就在這時,另一批穿著灰衣服的蒙面人出現(xiàn)了。
這是同一撥人,可人數(shù)遠(yuǎn)遠(yuǎn)超先前那一撥人。
上邪上水心中一個“咯噔”,兩人臉上都變得嚴(yán)肅起來。
出現(xiàn)的這群灰衣人齊刷刷地讓開了一條道,在他們空出來的地方,信步走來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每走一步整個人身上都散發(fā)著駭人的殺伐之氣。
只有一個久經(jīng)殺戮的人,才會有這種好像從萬千尸骨中爬出來的殺伐之氣。
仿佛是為了統(tǒng)一一樣,他也穿著灰色的衣服,也被灰色的面巾遮住了大半張臉。
只是,他的武器跟這些人都不一樣。
其他人手中都是彎刀,而他手執(zhí)的卻是一柄銀色長槍。
他把長槍往地面一豎,所有人瞬間感覺到地面的震動。
男子鼻子中哼著粗氣,審判一般的打量著上邪上水,斜揚(yáng)眉鋒微挑視人,“交出白玉棺。”中氣十足。
上邪原本俊俏的臉上帶著幾抹細(xì)小的擦傷,他冷冷的笑了笑,不屑的哼道:“就憑你,也想要白玉棺?”
“我再說一遍,交出白玉棺,饒你們不死?!彼簧砝渖?,目光如炬的盯著上邪,身上的殺伐之氣越發(fā)明顯。
“你這么想要棺材,看來你早就知道自己今日是必死無疑了。你放心啦,在你死后,我會送你一副棺材的,絕不會讓你曝尸荒野的。”
如果此時玉南蘇在這,聽見上邪的這番話,一定會感嘆。
終于有個人的毒舌能跟皇甫翎有得一拼了。
“放肆!”中年男子一提長槍,面色陰沉,目攜戾氣。
“想要白玉棺,那也得看你有沒有命要。大叔,我看你也是一把年紀(jì)了,不在家里好好地享受為數(shù)不多的晚年時光,非得跑來這找死。既然你一心找死,我就成全你?!鄙闲半p手環(huán)胸,嬉皮笑臉的看著中年男子,絲毫沒有在懼怕的樣子。
上水在上邪的身后,悄悄的扯了扯他的衣擺,小聲提醒,“哥哥,別太囂張?!?p> 上水武功修為雖然不及哥哥,但從男子身上所散發(fā)的凜冽之勢,可以看出眼前的男子修為高到什么程度。
她和哥哥兩個人加起來恐怕都打不過他,所以她擔(dān)心萬一哥哥惹怒他,兩人的小命就玩完了。
不過,上水終究是過于單純了。
就算上邪不去惹怒他,兩人的小命也照樣會玩完。
男子瞇著眼看著上邪,極力抑制住自己的怒氣,沉默半晌,他大手一揚(yáng),“動手。”
他是這些人的領(lǐng)頭人,話一出,眾人便揮著彎刀朝天下樓的人而去。
男子提著長槍,沖力猛然,一個躍身,直奔上邪上水。
他實(shí)力驚人,一把長槍使得氣勢如宏,如蒼龍傲嘯九天。
上邪上水本就是一母同胞,更何況是一起長大的,互相太過了解,在男子動的時候,二人便已經(jīng)擺好了迎敵的姿勢,兩人手中的毒粉和銀針齊發(fā)。
如果沒有上邪時不時的毒粉和暗器牽制著,兩人早就成了槍下亡魂。
即使是這樣,男子還沒使出全部實(shí)力。
因?yàn)椋谒磥?,上邪上水還不值得他用全力。
或許,這就是強(qiáng)者對弱者的藐視。
院內(nèi)的場面一度的陷入了混亂中,嘶吼聲,咆哮聲,刀槍相撞的聲音,在小小的院落中如雷鳴般響了起來。
只是,這一次,天下樓的人很顯然沒有占到優(yōu)勢,因?yàn)榛乙氯说脑黾樱煜聵潜娙舜蟛糠侄际軅?,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上血跡。
他們身為幽閣的成員,最主要是以刺探情報(bào)、打探消息為主,雖然輕功頂尖,但武功修為一般,又怎么能跟這些看似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灰衣蒙面人相比。
很快,他們便處于劣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