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他話音剛落下,再抬起頭來時,眼前哪還有半分人影,只有空蕩蕩的房間和一陣如天山雪蓮般的沁人芬芳。
若不是這一陣芬芳和他手心里的汗,趙光還以為自己是出現(xiàn)了幻覺。
他無奈的嘆氣,據(jù)說那個地方的人一向不出世,也不理紅塵俗事,今日竟會出現(xiàn)在這小小的青州。
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青州,兩次都出手救天下樓的的人,今日又為了白玉棺來特地警告,他與天下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趙光百思不得其解。
雖是不解,但礙于警告,就算此行的任務(wù)是女帝特別交待的,也只能違抗帝令了。
因為,那個地方的人,他得罪不起。
整個花涼也得罪不起。
“扣扣……”
就在這時,戶外敲門聲突然響起,趙光還沒有從剛才的事情中回過神來,卻被這聲不緩不慢的敲門聲拉回了思緒,他沉聲道:“何人?”
門外,幾個年輕男女站成一排,為首的男子身體高挑健壯,一身灰色勁裝,腰間掛一把圓月似的的彎刀,他眉心輕輕的皺在一起,眼神中有些著急。
“父親,是我?!壁w諫恭敬的回答道。
聽見是自己兒子的聲音,趙光這才放松警惕,道:“進(jìn)來。”
趙諫走了進(jìn)來,他身后還跟一男兩女。
這一男兩女無疑是花毓軒、花月妍及溫香憐等人。
趙光一眼就看到趙諫身后的三人,連忙行禮道:“臣見過三皇子、九公主?!?p> “將軍免禮?!被ㄘ管幷f道。
趙諫一進(jìn)門就看見趙光額頭上滲出的細(xì)汗,這才剛過了陽春三月,天氣也并不熱,父親怎么會汗淋淋。
他關(guān)心的問道:“父親,你怎么了,怎么額頭上全都是汗?”
“沒事,剛才在院子里練了下槍?!壁w光避重就輕的說道。隨即,轉(zhuǎn)移話題,看向花毓軒一行人,道:“不知三皇子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他當(dāng)然知道花毓軒因何而來,只是為了轉(zhuǎn)移話題,才故有此一問。
趙諫見父親轉(zhuǎn)移話題,眸光有些狐疑的掃過他臉上,卻并沒看出任何端倪。
礙于三皇子在場,他也不好繼續(xù)問了。
花毓軒狹長的眸子微微瞇了瞇,知道趙光顯然是在明知故問,他正色道:“將軍,今日,你本就要得手時為什么要突然撤退?”
此次母皇派趙光來協(xié)助自己,正是因為相信趙光的能力,他才會讓趙光帶著飛影衛(wèi)先抵達(dá)青州,搶奪白玉棺。
但是,在明明快要得手的時候,趙光卻突然讓人撤退了,這到底是為什么?
“三皇子,白玉棺的事,我們放棄吧?!壁w光向來神采奕奕的臉上,帶著一絲敬畏和無奈。
“為什么要放棄,這可是母皇交給三哥的任務(wù),絕不能放棄。”花月妍第一個出聲反對。
“是啊,將軍,為什么要放棄?”溫香憐目光淺淺,秋水盈盈的美目中同樣含著不解。
趙光嘴唇動了動,但始終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他答應(yīng)了那個人,不能說出那個人的身份。
如果如實(shí)告知為什么要放棄爭奪的原因,花毓軒勢必會追問那個人的身份。
到時,絕對會惹上不可預(yù)知的麻煩。
而趙諫從聽了父親的話后,聯(lián)想到剛才進(jìn)門進(jìn)看見的父親額頭的汗,便猜到了大概。
想必是來他們來前,發(fā)生了什么事,亦或者父親見了什么人,才會讓父親有此決定。
縱觀整個滄瀾大陸,能讓征戰(zhàn)沙場半生的父親懼怕的,除了那個地方或那個地方的人,他實(shí)在想不到還有什么能令父親懼怕的。
猜到了父親的顧慮后,趙諫也出聲勸解道:“三皇子,父親這樣說定有其用意,要不我們就放棄對白玉棺的爭奪。”
“將軍,我想知道原因?!被ㄘ管幬蠢頃w諫的話,而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趙光,知道他定不是無故才說出這種話的。
這樣做,總給一個讓他信服的理由或放棄的原因。
趙光微微皺眉,卻并沒說出原因,低沉厚重的聲音依舊重復(fù)著先前的那句話,“臣懇請三皇子放棄爭奪白玉棺。”
“趙將軍,本皇子從母皇那接過這個任務(wù)時,是因為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有能力助本皇子奪得白玉棺,本皇子才懇請母皇讓你來協(xié)助的?,F(xiàn)在你讓本皇子放棄,至少也告知本皇子為何?”花毓軒強(qiáng)忍著臉上暗藏的怒意。
趙光躊躇半晌,剛毅的臉上流出一抹苦笑,“不管白玉棺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它都是個棘手之物?,F(xiàn)在除了各國皇室在爭奪外,還有許多江湖上的不知名勢力也在搶奪。如果花涼再繼續(xù)爭奪下去,只會將花涼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p> 溫香憐號稱花涼第一美人,當(dāng)然不僅僅是空有美貌的女子,她還有一副玲瓏心思。
看著趙光嘴角的苦笑,她很快便明白此事沒那么簡單。
“趙將軍,您有什么難言之隱,亦或者你知道了什么,不妨說出來?”
說肯定是要說的,因為不說清楚,回去也沒辦法跟女帝交待。
但皇甫翎的身份是絕對不能泄露出去的。
“至于原因,恕臣真的不能說。臣懇求三皇子放棄爭奪白玉棺的念頭,即刻隨臣回懷陽?;氐綉殃?,臣自會向女帝稟明原因,相信女帝知道原因后,也定然會支持臣的決定。如果三皇子不聽臣的勸阻,一意孤行的話,那么付出的代價將是整個花涼?!壁w光知道以花毓軒的性格定不會輕易放棄此行的任務(wù),他只好警告道。
懷陽,是花涼的皇城。
趙光已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花毓軒自然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他也沒再說什么。和趙光客套幾句后,便帶著花月妍和溫香憐離開了。
趙諫一直沉默不語,在眾人走后,才試探的問道:“父親,是不是那個地方的人插手了此事?”
“是啊?!壁w光重重的嘆了口氣。
“父親,那個地方真有那么可怕嗎?”
趙諫雖然聽過不少關(guān)于那個地方的傳言,但他總感覺父親有點(diǎn)夸大其詞了。
那個地方如果真那么有能力,為什么不直接將四國滅了,統(tǒng)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