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花秘境,從來沒有人敢直視離滄的眼睛,也沒人敢對境主下達(dá)的命令提出看法或質(zhì)疑的。
就連摧花使魅都不敢,但唯獨影是個例外。
千花秘境的眾人只知影是五年前才加入千花秘境的,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和來歷,更沒有人知道影的身手如何,因為從來沒有人見過他出手。
他看起來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很多人甚至都懷疑他到底會不會武功。
可不知為什么,離滄卻對他莫名的信任和器重。
如果說千花秘境只有一個人不怕離滄,那這個人便是護(hù)花使影。
離滄輕掃了眼影不解的眼神,淡聲道:“本座懷疑那輛馬車?yán)锏娜藰O有可能是天下樓的人假扮的,而天下樓極有可能是在兵分兩路護(hù)送白玉棺。所以,不管真正的白玉棺在哪輛馬車?yán)?,都不能放過?!?p> “影明白了?!?p> 夜色深深,一切的喧雜似乎都被無邊的黑夜所吞沒。
只有稀疏的星辰閃耀的夜空中,月亮輕悄悄地曳著蓮步,帶給黑夜一點光亮。
而通往西邊、遠(yuǎn)離燈火的山間小道旁,除了薄弱的月光,還一盞微弱的燭火搖曳著。
燈火搖曳的地方是一間茶肆。
這間茶肆因為是開在通往西邊的小道旁,白天生意雖然不錯,但到了晚上就一片冷清。
因為很少有人會在晚上選擇走這間小道。
除了迷信那些山野精怪之說,再加上,晚上走山路不太安全。
因此導(dǎo)致茶肆到了晚上就冷冷清清,猶顯凄涼。
黃衣少女看著正在忙里忙外收拾東西的老者,問道:“爺爺,你真的決定好了,我們要離開這兒嗎?”
他們爺孫倆相依為命,以前一直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好不容易在這安定下來,可是這才安定沒多久,又得離開了。
她早已過怕了顛沛流離的生活,如非必要,真的不想離開這。
“是啊?!崩险咄O率稚系膭幼?,重嘆了一口氣,兩條愁云緊鎖的灰白眉毛,緊蹙在眼睛上面,“這里,白天死了好幾個人,死得那幾個人不知道他們是什么身份,人雖然不是我們殺的,但卻是死在我們茶肆,萬一有人來給他們報仇,不分青紅皂白就認(rèn)為是我們殺死了他們,到時我們就危險了。所以,我們必須收拾好東西,明天一早離開這。”
少女聽后,點了點頭,“嗯?!?p> 然后,她也過去一起幫忙收拾東西。
第二天,天剛剛露出一抹魚肚白,茶肆的門口就停著一個有些破舊的板車。板車前拉車的是一頭有些年邁的驢子,其中最顯眼的是板車上放著一個很大的紅色木箱子,箱子有些舊,應(yīng)該有些年代了。
少女扶著老者上了板車后,自己才坐上去。
“小黑,我們走嘍?!崩险咭宦曔汉?,將棍子上吊著的胡蘿卜朝前面晃悠了一下,小黑就開始往前走。
這匹老驢因為全身的毛發(fā)烏黑烏黑的,所以少女給它起名小黑。
“爺爺,我們離開這,是要去哪里啊?”少女最后望了一眼茶肆,有些不舍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跟著小黑走吧。反正這條路是通往西邊的,小黑把我們帶到哪里就是哪里吧?!崩险呗犔煊擅?。
“可小黑走得這么慢,也別指望它能把我們帶到哪里了?!鄙倥p嘆一聲,“早知道我們就不應(yīng)該帶這么多東西,現(xiàn)在裝了這么滿滿一箱,小黑之所以走不快,想必也是箱子里的東西太重了?!?p> 聽著少女的埋怨,老者只是笑了笑,繼續(xù)趕著小黑往前走。
已經(jīng)跟上邪上水匯合的玉南蘇,現(xiàn)在反而不急著離開了。
一是,她現(xiàn)在內(nèi)力沒恢復(fù),如果現(xiàn)在趕路,一路上還會遇到什么樣的高手還未可知;
二是,神秘人說了只要把白玉棺里面的人在下個月圓之夜送到大衍靈山即可。
反正現(xiàn)在距圓之夜還有二十來天,如果途中一切順利的話,從青州到大衍靈山附近的黑森林,大概只需要半月左右。
按照皇甫翎的說法,只要穿過黑森林就離那不遠(yuǎn)了。
所以,在月圓之夜趕到,她有足夠的時間。
而且,她的內(nèi)力至少還要五天才能恢復(fù),不如趁著內(nèi)力還未恢復(fù)之前,叫上上邪上水他們?nèi)デ嘀莩抢锕涔洹?p> 心動不如行動!
玉南蘇一向是個行動力很強(qiáng)的人。
此刻,她正帶著上邪上水走在青州城最繁華的大街上。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剛走出大門口時,正好被一雙眼睛看著。
“少主,玉姑娘他們上街了。”枯墨將剛才在門口看到的稟告給皇甫翎。
皇甫翎素白長衣裹身,正立于窗邊,腮邊兩旁的散發(fā)被風(fēng)吹的飄飄拂拂,看著給人的感覺飄逸出塵。
而他手上拿著的是那個裝有千禧結(jié)的精致錦囊,眼神望著窗外。
想起那日玉南蘇說的“千禧千結(jié)千年緣,百年身伴百年眠。天生才子佳人配,只羨鴛鴦不羨仙”這四句話時,皇甫翎耀黑的眸子閃著瀲滟的波光。
枯墨見主子有些走神,對于自己剛才稟報之事顯然是沒有聽進(jìn)去。
他一邊疑惑著主子在想什么時,一邊再次開口試著喚道:“主子?!?p> 皇甫翎這才收回心神,轉(zhuǎn)身看向枯墨,“什么事?”
枯墨微微抬眸,恰巧看到主子手上的錦囊,有些微滯。
因為他和枯明不僅一次看到主子拿著那個錦囊走神了。
那個錦囊里面的到底是什么,枯明還一直好奇著。
“少主,玉姑娘他們?nèi)ソ稚狭恕!笨菽缓冒褎偛诺脑捴貜?fù)了一遍。
“你去跟著她,不要被發(fā)現(xiàn)?!?p> 所謂的跟著她,就是讓枯墨去保護(hù)她。
畢竟,玉南蘇現(xiàn)在功力盡失,與一個常人無異,而她帶著的上邪上水也是武功一般。
枯墨猶豫著,并沒立即離去。
因為他的主要任務(wù)是保護(hù)主子,要是自己一走,到時有人對主子不利怎么辦。
皇甫翎知道他心中所想,淡聲道:“花涼目前是不敢輕舉妄動,至于其他人也不會選擇在青州城內(nèi)動手的。所以,你無須擔(dān)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