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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暮相別離

一個巴掌一顆糖

朝暮相別離 一禾同學 2270 2019-06-29 10:39:38

  周深信去應酬了,桑一禾一個人在家突然覺得這房子有點大,這些日子周深信都準時下了班就回家,今天不在,家里變得有些冷清。

  桑一禾打算收拾收拾出門覓食,周深信不在家,她懶得做飯了。

  “老板,給我來一手牛肉串還有豆腐?!鄙R缓虂淼揭粋€大排檔,點菜的語氣儼然是一個熟客。

  老板看見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好久沒看你來,今天怎么有空?”

  桑一禾攤手,無奈道:“我老公出差回來了,今天他不在家我就懶得在家做飯,來光顧你的生意?!?p>  大排檔的桌椅看上去很油膩,桑一禾也不在意,直接坐下來,還催促老板快點上菜。

  桑一禾很喜歡這種充滿市井氣的地方,相比起那種高尚的五星級餐廳,這里更真實,也不用顧及自己的形象,可以大吃大喝。

  念書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她嬌氣刁蠻,永遠擺著一副大小姐架勢,可是沒人知道放了學之后她就會往燒烤攤跑,在路邊攤吃得不亦樂乎。

  臨走時老板叫住桑一禾,“下次啊記得帶你老公來,我免費請你們吃?!?p>  周深信應該不會來這種地方吧,即使如此,桑一禾口頭上還是答應了老板。

  桑一禾剛回到家門口就碰見顧川正扶著周深信,她還沒走上前便聞了濃重的酒氣,“他醉了?”

  “本來是不用喝這么多的,可是那幾個老總盛情難卻,boss他就……”后面的話不說桑一禾也懂了。

  “麻煩你了,你先幫我把他扶進房間,我去拿毛巾?!?p>  顧川按照吩咐把周深信扶到了房間,“那太太我先走了?!?p>  桑一禾點點頭,“下次他要是喝多了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他?!?p>  “是。”

  她把顧川送到門口,折回來看到爛醉如泥的周深信,心生無奈。

  桑一禾用熱毛巾給他擦拭臉,手和腳,又把他的外套脫下,奈何襯衫也熏著酒氣,索性把襯衫也脫了下來。

  脫到一半,周深信幽幽睜開眼睛,猛的抓住桑一禾的手,“你在干嘛?”

  “我……”桑一禾像個做了壞事被抓包的小孩羞紅了臉,“你身上太臭了,我?guī)湍惆岩路撓聛??!?p>  酒精麻痹了大腦,周深信沒認出眼前的人是桑一禾,聽聲音覺得太像他那煩人的老婆了,他一把揮開桑一禾的手。

  “你這聲音太像桑一禾了,煩人,滾開?!?p>  這才是周深信啊,如果不是這句話,光憑這段時間的相處,桑一禾真的以為,周深信開始接受她了。

  桑一禾深呼吸,看周深信又閉上眼睛后,上前繼續(xù)替他脫衣服。

  可這一動,又把周深信弄醒了,這回他可沒認錯了。

  看見桑一禾在幫他脫衣服,周深信伸手摟住了她的身子,在她耳畔輕輕道:“桑一禾,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猴急?”

  “你身上太臭了!”桑一禾又解釋了一次。

  周深信疑惑,他低頭聞了一下自己,煞有其事的點頭,“好像是有點,要臭就一起臭?!?p>  他把桑一禾從床邊抱上來,翻身壓著她,桑一禾發(fā)絲凌亂的躺在身下,臉上還泛著紅暈,往下看身材玲瓏有致,無一不在勾引周深信。

  “你喝了酒,不可以?!鄙R缓痰碾p手抵在周深信的胸膛前,拒絕意味明顯。

  周深信的語氣不容置喙,“不行,我要你?!?p>  桑一禾的心掀起一陣波瀾,周深信說要她,她知道是求歡上的要,可這也讓桑一禾忍不住欣喜。

  她問:“你有沒有和陸晚秋發(fā)生過?”

  “沒有?!敝苌钚湃鐚嵒卮?,他看著身下的桑一禾,眼神變得深邃,“我只要你?!?p>  這句話說出來時周深信是無意識的,他滿腦子只想著把桑一禾哄開心了就可以開始歡愛了。

  周深信話音剛落,桑一禾就主動勾住他的脖子獻吻。

  沒關系,以前的不好和傷害都沒關系,她只需要記住現(xiàn)在周深信這句話就好了。

  哪怕是喝醉后說的話。

  別人是一個巴掌吃一顆糖,桑一禾是好多個巴掌都打不醒,給一點甜味就完全忘了以前的傷痛。

  周深信是在半夜醒來的,他看了一下自己不著寸縷的身子,頭有些疼,本來睡在旁邊的桑一禾不知所蹤。

  他披上睡袍,在客廳找到了看電影的桑一禾,語氣生硬得很,“怎么不睡?”

  “??!”周深信出聲嚇得桑一禾驚呼,她回頭看到周深信,拍拍自己的胸脯讓自己平靜下來。

  “睡不著,看看電影?!?p>  看周深信沒回應,桑一禾又說:“這電影是青春校園題材,里面女主角從高中開始就陪著男主角,雖然中途有挫折,到最后都走到了一起?!?p>  這種題材千篇一律,而且結局無一例外都是幸福美滿的,周深信不懂桑一禾的品味怎么這么低了。

  桑一禾突然問,“你覺不覺得我們像里面的主角?”

  周深信輕“呵”一聲,想都沒想就說:“難道你不覺得陸晚秋比你更適合這女主角嗎?”

  是了,比起桑一禾,陸晚秋確實更像女主角,她一直陪伴在周深信身邊,如果說是挫折的話,那應該就是桑一禾吧。

  最可笑的是,不久前他們剛剛上完床,周深信還對她說著動人的情話。

  空氣突然凝固,桑一禾沒接周深信的話,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

  周深信半張嘴欲言又止,他想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可是他也不覺得自己說錯,加上桑一禾看上去也不是很在意,他想了想就算了。

  “睡覺吧。”桑一禾起身拉著他往房間里走,“喝了酒不好好休息明天頭會疼。”

  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對于桑一禾這種選擇性忽略的態(tài)度,周深信是該夸她善解人意嗎?好像也沒有很善解人意。

  桑一禾就是對于他和陸晚秋的事情一概忽略,采取不在不聽不知道的辦法,周深信平常也不會自討沒趣主動提起陸晚秋,只是偶爾的脫口而出。

  桑一禾不冷不熱的樣子,讓周深信突然有種想拉著她刨根問底的沖動,想問她是不是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很愛他?不然怎么都不吃醋?也不擔心他會被別人搶走。

  說到底,桑一禾沒有那么愛他的吧。

  周深信后半夜沒有睡好,早上起來的時候頭疼欲裂,起床氣比平常更重。

  “我給你熬了粥,你喝點,頭疼的話我讓顧川買了藥帶到公司,你待會去了公司吃?!?p>  “我不想喝粥?!?p>  桑一禾心知周深信有起床氣,耐著性子去哄他,儼然一幅媽媽哄兒子的場景,“老公,你昨天喝了酒,現(xiàn)在喝點粥對胃好,你就喝一些好不好?”

  在桑一禾連勸帶哄下,周深信喝了半碗粥就去上班了。

  周深信前腳剛出門,桑一禾后腳便發(fā)信息給了陸晚秋約她出來見面。

  有些事情,她不說不代表她真的不介意。

  陸晚秋如約而至來到桑一禾所說的咖啡廳,想來,她和桑一禾自大學后就沒見過了。

  “好久不見。”陸晚秋坐在桑一禾對面,一邊說一邊仔細打量著桑一禾。

  幾年不見,桑一禾骨子里那份優(yōu)越感還是沒變,一舉一動都透著優(yōu)雅從容,當初稚嫩的五官現(xiàn)在已經變得精致,眉目間皆是風情。

  陸晚秋也最最最討厭桑一禾那份從骨子里滲透出來的自信,給人一種誰都高攀不起的感覺。

  桑一禾不見得是來敘舊的,微微頷首,“五年前,你在我的成人禮上,把那杯東西給我,我陰差陽錯給了周深信,這件事你沒忘吧?!?p>  “你不用急著否認,我來并不是想聽你辯解的,謝謝你當初不善之舉,我順水推舟成為了周深信的妻子,結婚后這幾年我一直忍氣吞聲,讓你過足了周太太的派頭,現(xiàn)在,夠了?!?p>  陸晚秋沒想到桑一禾會這么直接的揭穿她,一開始還有點心虛,聽到后面那段話,陸晚秋惱羞成怒,“你以此要挾深信娶了你,你明知道他不愛你,為什么還要這樣做?他愛的人是我!”

  此刻桑一禾仍從容淡定的攪拌著面前的咖啡,緩緩開口:“如你所見,他已經娶了我。陸氏雖然只是小公司,但這幾年依附著周氏發(fā)展前景變得很好,你陸晚秋也算是平城有名的名媛,何必讓自己淪落到做他人小三的地步呢?!?p>  “所以你今天來,就是讓我離開深信嗎?”陸晚秋算是弄明白了,不爭不搶的桑一禾終于要有所行動了,她想捍衛(wèi)她的婚姻。

  桑一禾皺眉,她以為自己說的已經夠清楚了,怎么陸晚秋聽不懂嗎還要再問。

  陸晚秋看見桑一禾眼里流露出的鄙夷更是氣結,她說:“桑一禾,我就算是不離開又能如何?你要去揭發(fā)我?可是深信會信你嗎?還有,你讓我離開深信,那深信會離開我嗎?”

  陸晚秋的話一字一句如石頭狠狠砸在桑一禾的心上,她疼得差點喘不過來。

  “別的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別再出現(xiàn)在周深信面前。”

  只要陸晚秋不再和周深信接觸,桑一禾的生活里就能少出現(xiàn)和陸晚秋有關的事物。

  桑一禾站起來,睥睨著陸晚秋,眼里是不屑,“陸晚秋,如果我是你,我大可再找個比周深信優(yōu)秀的男人,而不是頂著名媛的頭銜做著下作的事情?!闭f罷,她向服務員結了賬便離開了。

  周深信火急火燎地趕回家時桑一禾正在午睡,摔門聲吵醒了她,桑一禾看了眼墻上的鐘,才兩點不到。

  “我已經按照條約上的來做,你為什么還要去欺負晚秋?”周深信怒氣沖沖的,顯然是回來興師問罪的。

  桑一禾不清楚陸晚秋是怎么和周深信哭訴的,但看樣子她應該是哭的挺慘的,桑一禾做不出來這種事自然也想不到陸晚秋會這樣做。

  桑一禾慵懶的抬起眼皮,臉上還寫著困意,她打了個哈欠,“我只是告訴她,不要糾纏我的老公,這有錯嗎?”

  “我告訴你,如果不是你,我現(xiàn)在就會是陸晚秋的老公,你沒有資格去找她,她已經夠委曲求全了?!?p>  中午的時候陸晚秋哭成淚人來找他,說桑一禾去警告她不要再找周深信,諷刺陸晚秋的家庭沒有桑一禾高貴,諷刺陸晚秋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

  那些話到現(xiàn)在都還回蕩在周深信腦子里,怒火從心底迸發(fā),虧他還以為桑一禾不爭不搶,還對她有所內疚。

  安撫好陸晚秋之后,周深信就立刻回家,他想好好的問一問桑一禾到底想干什么。

  “所以,是我做錯了嗎?”

  桑一禾這一問,周深信反倒答不上來,是啊,是桑一禾錯了嗎?

  桑一禾又說:“那我去給她道歉吧,你這么生氣,無非就是我傷害了她,我去道歉吧,是要當面還是我直接電話里說就好?!?p>  “你……”桑一禾的態(tài)度讓周深信的怒火像一拳砸在了棉花上,他本來還有一肚子話要說,可現(xiàn)在桑一禾的退步讓他啞口無言。

  眼看著桑一禾拿起手機就要撥號碼,周深信出于本能上前搶下她的手機,他抬手拽了拽領帶,順手把手機放到梳妝臺上。

  “不用了,晚秋我已經安慰過了,你別再去找她?!敝苌钚排ゎ^就走,這個氛圍太壓抑了,讓他喘不過氣。

  桑一禾突然掀開被子起來,厲聲道:“周深信,這三年我給足了你時間去對陸晚秋好,現(xiàn)在我要的就是一年時間,不行嗎?好好的過日子不行嗎?我的要求很過分嗎?”

  陸晚秋的問題一天不解決,周深信就永遠不會定下心來和她好好過日子。

  周深信的腳步頓住,對于桑一禾,他是有內疚的,可往往厭惡比內疚要多,更何況桑一禾一個人也過得很好,沒有很需要周深信。

  男人都是想要自己喜歡的女人依賴自己,桑一禾雖然不是女強人,但是她一直都很獨立,不像陸晚秋那樣需要他。

  而且兩個人相處的時候很壓抑,更多的來說是不自在。

  “算了,當我沒說,我不會再找陸晚秋,你放心?!?p>  這算是桑一禾這么多年來第一次對周深信大聲說話,也是第一次坦露自己的委屈。

  周深信的心突然變得不是滋味,回頭看了桑一禾,她已經重新躺下閉上眼睛,平靜得好像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

  聽到關門聲后,桑一禾才睜開雙眼,眼淚順著眼角流入鬢角,她覺得好累,剛才差點就忍不住說出離婚,可是她舍不得,她想要和周深信好好過日子。

  可是桑一禾好像做什么都不對,無論她怎么說怎么做,在周深信眼里都比不上陸晚秋說的幾句話,也單憑陸晚秋的幾句話,就把她努力建立起來的和平打碎,讓桑一禾和周深信的關系又回到了原地。

  桑一禾到底是為什么愛周深信,周深信覺得莫名其妙,桑一禾自己也不懂,或許是忘了,她也沒想過深究。

  

一禾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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