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懷民被帝國收買,肯定不是近日之事。
玄天宗一行人,一直都在厲遠的帶領下,帝國的人,想要約見常懷民,也非易事。
如此看來,只怕是各門各派都安插了帝國的眼線。
古秦帝國的這位帝君,還真是深謀遠慮??!
一些境界低的弟子,也還罷了。倘若一些宗師七境的人物,也是帝國的棋子呢?
江寧不敢想下去。
“怎么?姓江的,你想清楚沒有?”
“沒有。”
江寧淡淡的回應道:“常道友,我勸你從良,不要自誤?!?p> “我誤你大爺!”
常懷民終于按耐不住,拔劍而來。
那柄劍來得極快,破空聲仿佛剛剛響起,劍尖就已經快到江寧的鼻尖。
玄天宗不愧為劍道正宗!
就在這千分之一剎那,老蠻牛拔地而起,一頭撞在了劍身上,直接把劍身撞斷。
這雖然不是天子劍,但仍然是一柄難得的寶劍。
就這樣被蠻牛撞斷,讓常懷民和江寧都感到有些詫異。
“死畜生,早晚要輪到你,你居然還主動撞上來,好,就先取了你的狗命!”
江寧退后一步,搖搖頭。
這明明是一頭牛,怎么就成了狗命?對于常懷民這種指牛為狗的事情,江寧表示很遺憾。而且,老蠻牛明明是去取他命的,可惜他不自知。
“常道友,你可要小心一些。我這頭牛不懂事,一會要是不小心把你弄死了,我可不認賬??!”
“畜生,納命來!”
常懷民聽得江寧的奚落,怒而劍起。
雖然是一柄斷劍,但是威力仍然不容小覷。老蠻牛身姿格外靈活,完全不像平時一副憨厚的樣子,左右躲閃,常懷民的斷劍始終不能近身。
一人,一牛,纏斗了約莫幾十個呼吸,常懷民終于察覺出一些異樣。
這只精怪,居然有如此實力,倒是自己看走眼了。
“沒想到,沒想到啊。一只蠻牛精怪,竟然能夠修煉到這般地步。只是可惜啊,你跟著他,毫無前途。不如考慮一下,以后跟我怎么樣?”
以常懷民的手段,和一頭精怪生死相敵幾十個呼吸,居然沒有把對方拿下,就足見得這頭精怪的厲害了。
所以常懷民也不得不采用迂回戰(zhàn)略,先把這頭蠢牛哄過來再說。
“嘖嘖嘖,常道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這連我的牛都打不過,你還在那吹牛?跟著你就有前途了?連一把像樣的劍都沒有,能有什么前途?”
江寧看戲不嫌事大,怎么寒磣常懷民就怎么來。
“姓江的,你有什么資格說這話,有本事,咱倆來,一招之內,我就能讓你知道,什么叫做痛?!?p> “別扯犢子了,一個三境高手,和我一個剛剛邁入一境的人說大話,還本事?我本你一臉!”
常懷民恨的牙直癢癢。
他本就看江寧不順眼,這一番下來,就更是受到奇恥大辱一般。
只是手中的斷劍,想要折服這頭蠻牛,似乎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偏偏這蠻牛又不能聽勸,對那姓江的死心塌地,倒也是奇了怪了。
江寧見蠻牛和常懷民對峙著,忍不住嘆一口氣,道:
“老牛啊老牛,平時你總說自己多厲害,這才碰見個三境的修者,你就束手無策了。我對你的話,表示深深的懷疑啊!”
老蠻牛聞言,后腿一蹬,率先發(fā)起攻擊。
它一身牛皮之厚,恐怕就是厲遠帶著天子劍來,也難以斬出半分,就更別說常懷民手中的一柄斷劍了。
常懷民右手將手中斷劍擲出,左手捏了一個劍訣,迎向了老蠻牛。
“回天劍!”
那柄斷劍仿佛得了什么命令一般,在蠻牛身后一個拐彎,又刺了回來。
江寧瞧的心驚肉跳。
“小心啊老牛,別被人戳了牛屁股,可就不雅觀了?!?p> 老蠻牛也不回頭,只是尾巴一卷,帶起一股邪風,將那柄折身而回的斷劍,以一個大弧度再甩回常懷民的方向。
常懷民不敢伸手接劍,只好騰空而起,讓斷劍掠過自己。
“咔嚓!”
一棵巨樹應聲而倒,斷劍之威,可見一般。
常懷民這才驚覺,這頭蠻牛不是不好對付,而是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手。
“江道友,江道友,你讓它停手,我想,咱們之間肯定是有什么誤會。玄天宗和修道院,向來同氣連枝,怎么能用打打殺殺的方式解決爭端呢?”
“哦?常道友準備如何解開這個誤會呢?”
“我……我可以告訴你,這個秘境里,最重要的秘寶是什么?!?p> “別告訴我是一只星盤?!?p> 江寧故作輕松道。
常懷民卻大吃一驚,這事隱秘之極,整個玄天宗,也就只有自己知道。他江寧,一個此前尚未入境的小嘍嘍,憑什么知道?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莫非你也是?”
“不錯,鐵大人親自吩咐的事情。不過我很好奇,你如何證明你也是?”
江寧干脆將計就計,或許,能夠從這個常懷民口中,得知更多的信息。
最好是能夠知道修道院里潛伏的帝國奸細,那就再好不過。
常懷民也不答話,從懷中掏出一塊極小的令牌,朝著江寧丟了過來。
“江兄弟,這是帝國的令牌,我想,你也不會陌生吧?”
從姓江的,到江道友,再到江兄弟,常懷民一步步套著近乎。只有江寧自己知道,這位常道友仍舊在想盡一切辦法,找尋一切機會,擊殺自己。
令牌?
江寧接過一看,正面一個令,背面一個秦。正反面一條蛟龍圖形連接著,如果所料不差,那么所有的帝國安插在宗門的棋子,應該都有這個令牌。
“怎么樣,江兄弟,我沒騙你吧?”
“常道友真誠待人,我很佩服。這塊令牌,我暫且替你收著,老牛,動手吧,還在等著看戲呢?”
話音剛落,老蠻牛前腿踏出,一股力震山河的力量蕩了出去,常懷民雙手捏決,卻只覺得腹胸被高山大海壓迫得快要碎了一般,一口濃濃的鮮血噴涌而出。
不等常懷民作出反應,老蠻牛卷起那截斷了的劍尖,一尾甩出,從常懷民的脖子前飛過,一劍割喉。
“唉,殘忍,太殘忍了。”
江寧不忍直視,望著常懷民的尸體,嘆氣道:
“你就不能直接踩死他嗎?非得弄出血來。我這個人,一向愛好和平,最是見不得血,真是太令人遺憾了?!?p> “公子,下次我會注意的?!?p> 江寧還想再說,卻聽老蠻牛急切道:
“有人過來了,咱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