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江夏是從酸痛中醒來的,多怪昨天逞強,現(xiàn)在躺在床上,兩條腿麻得不能動,這關(guān)于身體素質(zhì)方面啊,久了沒開合,一旦過量運動后,隔天就能立竿見影,那個不舒服??!
關(guān)于白露的話,就是葉知秋口中所說從京都調(diào)度下來的高級督警,他透露一些關(guān)于江陵市的動蕩,近期江湖風(fēng)云四起,各路魚龍混雜,甚至流進了一些違禁品,上層特派,這涉及到江湖人士,需要她這樣的高手坐鎮(zhèn),以及江湖資源,也就是信息網(wǎng)。
初步判定,四絕門與英雄會,必然其中有一,觸犯法律,急需肅清。
不過,這些對于江夏來說,太過于遙遠,他只是一個平民百姓,無權(quán)無錢,翻騰不了什么浪花。
“嘶……”
江夏脫下睡衣一看,昨天被白露擊中的胸口和腹部,兩片淤青,痛感十足。
這聲叫痛,把安琪夢給吵醒了,她輕柔夢囈了一聲,揉了揉眼眸,看到江夏這副樣子,沒了睡意,非常吃驚:“你去跟人打架了?”
確實是跟人打架了,不過確切地說是比武切磋,如果打贏還好,關(guān)健是輸了,江夏嫌丟人,敷衍了句:“沒有,磕桌子上而已?!?p> 安琪夢有些郁氣,她能聽不出什么是真誠什么是應(yīng)付,算了,懶得管:“待會兒自己去醫(yī)院上點藥?!?p> “好的?!?p> 今兒是大周末,陽光明媚。
江夏計劃先去拜訪烏奎,然后就去找水煙說清楚。
千隆小區(qū),C棟,1103號樓。
江夏再三確認沒找錯地,才按了門鈴,開門的是一個女人。
“你找誰?”她問。
“請問這是烏奎的家嗎?我是他同事,我叫江夏。”江夏彬彬有禮。
“原來你就是老烏說的那個人啊,我是他女朋友,來,快請進?!?p> 江夏被屋子的女主人熱情地請進了客廳,人去準(zhǔn)備茶具了,他看這百來坪的房間裝修得挺奢華的,沙發(fā)電視都是名牌貨,想來那老烏家境挺闊綽的嘛,不會是個富二代吧,又心說,老烏,老烏,這外號挺特別的,感覺又缺少點什么,干脆就老烏龜?
“謝謝?!?p> 江夏接過對方泡好的那杯茶,霧氣騰升中,他也打量下人家的樣貌,有些驚嘆,難怪老烏龜在公司里鮮少和女同事打情罵俏,原來是金屋藏嬌,家里的美人已經(jīng)讓他瞧不上外面的野花了。
“怎么這么看我???是不是今天沒化妝,有些憔悴???”烏奎的女友拍拍小臉,怕被見笑。
哪能啊,江夏看對方長著一張網(wǎng)紅臉,皮膚又白,水汪汪的大眼睛,挺翹的鼻梁,薄紅薄紅的小嘴唇,這精致的五官哪跟憔悴搭上邊了,就說:“姐,你化妝就不漂亮了?!?p> 這客套話,直把對方樂得捂著那張瓜子臉,羞澀地說:“你嘴巴真甜,不過你也長得挺帥的,又高,又結(jié)實,要是比老烏先認識你,我一定選你做男朋友?!?p> 這可使不得,江夏聽著賊尷尬,正愁著沒詞應(yīng)付了,那烏奎從門外回家了。
“江老弟來啦,怎么樣,有沒有被我媳婦兒驚艷到?我可得給你知會聲啊,你就看看就好,想都不許想知道不?她可是你烏大哥的媳婦兒,你大嫂。”
烏奎換著鞋,西裝革履的,一身名牌,好不氣派威風(fēng)。
江夏說:“真不要臉,還烏大哥,我可不承認?!?p> 烏奎還想發(fā)飆來著,他年長了,怎么就不能當(dāng)這個大哥了,話沒說出口,他女友搶說:“對,這臭不要臉的,那矮冬瓜,那瘦火柴,充什么大哥呢?江夏啊,你剛才都叫我姐了,我愛聽,你看啊,你叫江夏,我叫秋霜,簡直緣分吶?!?p> 江夏竟然無話可駁,還沒說什么,烏奎就一百個不樂意了:“老婆大人,你可不能地域歧視啊,我們南方人偏矮了一些,我這身高算是可以了吧?他江夏老弟明顯就是北方人,這環(huán)境不一樣,能比嗎?”
江夏想說自己也是南方人來著,他烏奎又插嘴說:“不對啊,你兩個才待多久,就這么熟了?還姐弟稱呼?不公平,我就要當(dāng)大哥,江夏你說,對女性你就這么客氣懂事,對你烏大哥卻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你這完全是赤裸裸的性別歧視,說不好聽點,就是好色之徒,對女的假溫柔,對男的嗤之以鼻?!?p> 喔靠!江夏當(dāng)即就想抽這賤人一耳刮子,這么能說?他怎么不去說相聲去?
不過,還是沒能輪到他說話,烏奎忽然就那雙眼睛咕嚕一轉(zhuǎn),嘿嘿地怪笑著:“來,叫聲姐夫來聽聽?!?p> 江夏:“……”
多待了會兒,屋里的男女主人就忙乎著整小菜,說什么也要留下小酌一杯。
上菜,席滿,烏奎舉酒杯說:“來,江老弟,碰一個?!?p> “不好意思,滴酒不沾?!苯闹苯咏o拒絕了,除了結(jié)婚那晚避不可免地喝了幾杯,他是真的討厭酒啊。
烏奎又是勸說,上回唱歌都不給面子,今天是他的主場,必須喝,這擺明是勸酒了,江夏不吃這一套,死活不動。
“你行了你,人江夏不喝,你勉強個什么勁,充什么大老爺們?”秋霜夾了個雞腿到江夏的碗里,她也討厭喝酒的男人,還是吃菜實惠點。
“不喝,不喝到時候怎么給我擋酒?”烏奎當(dāng)場就叉腰了。
“你這么能喝,你當(dāng)伴郎咯,你替江夏喝,我和他過,你說是不是江夏?”秋霜曖昧地看著江夏的臉,真心覺得這個小她幾歲的男生,長得眉清目秀,很對自己胃口,是她的菜。
烏奎看自己媳婦那有點花癡的苗頭,大手胡亂揮舞,切斷了兩人的視線聯(lián)系,哭喪著臉:“老婆大人我錯了,來來來,咱們吃菜?!?p> 說著,殷勤地往旁邊碗里添好吃的。
江夏莫名覺得好笑,挺逗的一家子……
傍晚時分,汴河花苑。
江夏在大門口來回渡步,本想找水煙說事情,可這電話打不通,人也找不著,他只能干著急,索性就來蹲點了。
忽地一輛黑色奔馳從他眼前經(jīng)過,車窗是下著的,他眼尖,正是那女人,趕緊快步跟了上去。
車停的地方是小區(qū)的別墅群方位,江夏趁著人剛下車開門,他就沖過去抵住了門口,這也把對方嚇了一跳,以為遇到跟蹤狂之類的。
“江夏?你怎么在這里?”水煙驚魂未定。
江夏有些心疼,他嚇到人了,都怪自己冒冒失失的,今晚這個女人穿得很時尚,應(yīng)該是去參加什么晚宴了,她穿著一條藍色束腰連衣裙,化著淡妝,盤著秀發(fā),雙耳掛著一副藍寶石耳墜,就是腳下的高跟鞋都是踩著藍色的,還有那藍色包包,活脫脫一個藍色仙子,只是多看了幾眼,就讓人心動了。
兩人離得這么近,江夏也只是聞到她那身上散發(fā)著的天然香味,薰衣草體香,想著,即使這個女人再怎么裝扮,也沒噴那嗆鼻的香水,一定是還記得自己不喜歡她身上有香水味,她知道自己不愛聞那個味道。
剎那回憶,江夏的眼神充斥著無限柔情。
“怎么不說話?”哪個女人不喜歡被自己深愛的男人欣賞,愛慕著,可惜,晚了,水煙避開那深情的視線,走進屋內(nèi),黯然神傷。
江夏知道錯在自己,三番兩次傷了她的心,跟了進去,門關(guān)上的一瞬間,緊緊地從身后摟著這個女人,動情地說:“這一次,我要帶你走,你只能是我江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