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趙劍翔的慘叫從地底爆發(fā),但這一刻,吳金星只覺得自己聽到了世界上最動聽的天籟之音。
“此音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吳金星砸吧砸吧嘴,默默地加固著天絕陣,讓剛剛被轟擊出來的裂縫迅速恢復(fù)。
“嗡嗡嗡!”以此地為中心,附近的大地開始搖晃起來,房屋也逐步搖晃起來。
很快,陳月櫻就被這動靜驚動,狂奔過來:“發(fā)生什么了?是你的仇家打過來了嗎?”
“可能吧,”吳金星擺擺手示意她放輕松,“我察覺到地底有些異動,可能是有人想從地底偷襲,于是我正在讓地底震蕩干擾偷襲?!?p> 看到他臉上似笑非笑的奸詐笑容,又看到這里只剩下他一個人,陳月櫻很快就猜到了大概是怎么回事。
“你注意點力道,別把這里弄塌了,到時候修起來又是一大筆錢?!?p> “放心,我有分寸?!?p> 就在這時,地上突然凸起一個人頭狀的土塊,像是有個人要破土而出。
吳金星立刻一腳重重的踩了上去,用蠻力強行把他踩入地底。
“奇怪,這里怎么會有地鼠?不管了,踩下去就好了?!?p> 緊跟著,又是人頭狀的土塊冒出,吳金星火速跟上,一腳狠狠地踩上去:“給老子下去!”
接下來短短幾分鐘內(nèi),吳金星玩起了打地鼠的游戲——哪里不對踩哪里!
過了一會,吳金星看房屋再這樣下去要撐不住了,這才關(guān)閉地震鍋,迅速將它收起,并且任由趙劍翔從地下鉆出來。
“噗嗤!”趙劍翔頓時噴出一口鮮血,手捂著胸口,一副氣息萎靡的模樣。
“咦?這不是趙劍翔嗎?”吳金星立刻滿懷關(guān)切地靠了過來,“我可是剛才找了你好久,你怎么從地下鉆出來了?”
“我被襲擊了,”趙劍翔面色蒼白,斷斷續(xù)續(xù)地道,“我被一個厚顏無恥,死爹死娘的傻逼玩意襲擊了!”
吳金星嘴角抽搐了一下,繼續(xù)保持臉上的微笑:“是嗎?我怎么沒看見?一定是你出現(xiàn)幻覺了吧。”
“是你瞎!”趙劍翔氣呼呼地扶著墻站起來,踉蹌著又吐出一口血,“藥……給我藥……”
吳金星立刻拿出一瓶鍋巴在他面前晃了晃:“一鉆幣一瓶,非常公道,童叟無欺。”
“你!欺人太甚!”趙劍翔氣得手指發(fā)抖,宛如氣急攻心,又吐出一口鮮血,突然眼睛一閉,直直的朝后面倒了下去。
“砰!”吳金星任由他倒了下去,絲毫沒有要扶的意思。
“呵,你別忘了,論醫(yī)術(shù),這一代人里我就沒怕過誰,”吳金星冷笑一聲,“你是真昏過去,還是假昏過去,我還是看得出來的。”
趙劍翔面如白紙,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眳墙鹦且话淹掀疒w劍翔,一路拖到太元院門口,悄悄拿出一張?zhí)孢\鍋貼在他身上,然后猛地把趙劍翔甩飛出了大門。
“走你!”
“砰!”大門隨后重重的關(guān)上。
“操特么的吳金星。”過了一陣,趙劍翔才從地上爬起來,狠狠地啐了一口,“他怎么變成這樣了?以前不是還好好的嗎?一陣子不見,竟然學(xué)壞了?!?p> 他在臉上抹了一下,頓時蒼白的臉色迅速紅潤起來,氣息也從萎靡馬上變得平穩(wěn),也不見有再吐血,狀態(tài)也恢復(fù)了許多。
“竟然下手那么重。而且竟然連一點同情心都沒有,虧我演得那么像。”趙劍翔內(nèi)視檢查了一下后,松了一口氣,“雖然是內(nèi)傷,不過幸好只是小傷,用醫(yī)藥稍微調(diào)理一下就成。”
“嗯,正好可以去濟世門看看,看看長安的濟世門總部究竟如何氣派?!彼v笑了一下,搓了搓手,“順便看看有沒有可乘之機。”
……
濟世門中,有一片碧綠如玉的竹林,風(fēng)過蕭蕭,雨過清新,地底不斷有靈氣噴涌,云煙蒸騰繚繞,一看就是一塊風(fēng)水寶地。
但是,卻始終無人靠近這里,甚至不少人路過都要繞開這片竹林,不敢踏入分毫。
這里平靜了許久,長達一兩年??墒窃诮裉?,突然有了異動。
“唰!”凄厲風(fēng)聲掃過,大量竹子中驟然冒出滾滾毒物,詭異而駭然的色彩不斷翻騰,令人毛骨悚然。
毒霧向竹林中心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竹林深處。很快伴隨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一個面無表情的青年從中緩步踏出。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世界,又望了一眼天空,徐徐吐出一口濁氣。
有濟世門弟子匆匆路過,猛地看見他,頓時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大師兄,您出關(guān)了?!”
“嗯?!贝髱熜挚戳艘谎郏S后問道,“師傅現(xiàn)在身處何處?”
“大長老現(xiàn)在在濟世門,也許在他自己的藥房內(nèi)?!?p> “好,多謝?!贝髱熜贮c頭應(yīng)了一下,然后長袖一揮,頓時有無數(shù)反射著凜冽白光的銀針從中呼嘯而出,若游魚,隨心舞。
緊跟著,他縱身一躍,跳到銀針上,駕馭著銀針托起他,向著大長老藥房的方向飛馳而去,徒留下嘴巴張大的小弟子。
“御、御器飛行?大師兄已經(jīng)天人境了?!”
……
“哈哈哈,好啊,”大長老黃宇博看見自己的得意弟子御器而來,頓時撫掌大笑,“未曾想到,你出關(guān)之時已經(jīng)是天人境了,此次武道大會,定有你胡長進一席之地!”
但是聽了這話,胡長進反而皺起了眉毛:“天人境,居然也只是占有一席之地嗎?難道是萬獸門的……”
“不不不,我聽說她還沒有出關(guān),”黃宇博擺了擺手,神情也逐漸嚴肅起來,“在你閉關(guān)的這兩年多之間,江湖上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p> “而且也不知為何,據(jù)我們目前所知,今年從全國各地冒出來的野天才,比以往多了數(shù)倍,其中更是臥虎藏龍,他們背后肯定亦有自己的殺手锏,蟻多咬死象,故而天人境也難稱無敵。”
“而這其中,最需小心一名為鍋王的狂妄之徒!”
胡長進神情一愣:“鍋王,這是哪一號人物?好奇怪的名號。”
“千萬不要小看了鍋王,”黃宇博面色愈發(fā)凝重,“據(jù)可靠消息,他很有可能是滅門毒王的傳人!”
“滅門毒王還活著?而且還有傳人?”胡長進驚得下意識大叫出聲。
“不錯,所以,鍋王必須死!”黃宇博身上剎那間爆發(fā)出滔天殺意,可下一瞬間又收斂得無影無蹤,“他若不死,則我濟世門寢食難安。待他成長起來,則是我濟世門滅頂之災(zāi)!”
“既然如此,師傅您為何不暗中……”胡長進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以為為師我不想嗎?但是他背后站的是陛下,我們的一舉一動皆在陛下眼中,小不忍則大謀亂,我等貿(mào)然出手容易壞了大事。而年輕一代中,想殺他又極難!”
黃宇博忍不住用力捶了一下案桌:“我們數(shù)次設(shè)下殺局,欲取其狗命,誰想到這鍋王的命竟然比死蟑螂還硬,根本死不掉!不過現(xiàn)在你出關(guān)了,我們就有機會了,武道大會可以輸,但是鍋王必須死!”
胡長進一抱拳:“弟子明白?!?p> 黃宇博拿出一塊玉佩,遞給他:“有關(guān)鍋王的情況都已經(jīng)刻錄其中,你盡快看完。我也已經(jīng)讓整個濟世門都關(guān)注有關(guān)鍋王的消息了,一有情況也會立刻告知你。”
胡長進拿著玉佩離開,還沒來得及細看,就看到不遠處一襲紅衣舞動,向他而來。
“彥靜,”看見自己的道侶,胡長進經(jīng)常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xiàn)出笑意,上前幾步迎上去,一把抱住了她,“兩年不見,你的風(fēng)采更勝以往?!?p> 陳彥靜在他懷中輕笑了一聲,輕輕的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兩年不見,你也更強大了,這次武道大會,你必拔得頭籌?!?p> “那可不一定,我聽說最近冒出來了不少天驕,比如那個叫鍋王的,似乎深不可測?!?p> “鍋王……”忽然間,陳彥靜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轉(zhuǎn)而變?yōu)槲板佂?,他殺我濟世門弟子,害我濟世門長老,而且還三番四次欺侮我,你一定要替我報仇??!”
“什么?”胡長進的面色也驟然冷了下來,“他都對你做了些什么?你一五一十全部告訴我?!?p> 在一陣添油加醋的描述下,他很快就對鍋王有了更進一步的認知。
“好好好,”他握緊了拳頭,“好一個鍋王,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他輕輕撩動陳彥靜的發(fā)梢,輕聲安慰道:“你放心,此仇我必替你報,讓他惡有惡報。你不要記掛此事,莫要讓其成了心魔。你先去好好修煉,準(zhǔn)備武道大會,我這就去會會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鍋王?!?p> ……
“大師兄!大師兄!”忽然間,胡長進的院落外傳來濟世門弟子著急的呼喚。
“什么事如此急切?”胡長進放下玉佩,長袖一揮,院門應(yīng)聲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