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講個故事非得跑到城外的一個懸崖邊跳崖?
感覺到連襄艾的怒火,原澤用手指輕鉤了一下連襄艾的鼻子,卻又被連襄艾一掌拍開。
原澤輕輕一笑,說道:“有個男子,他很喜歡一位姑娘,可是他卻誤會了那位姑娘。因?yàn)檫@場誤會,女子在最后一眼也沒有見到男子,而這個男子卻是眼睜睜地看著女子極其凄慘地死在了他的眼前。”
原澤一直認(rèn)真觀察著連襄艾的表情,卻見她對此毫無反應(yīng),心中有些澀然。
不顧連襄艾的掙脫,原澤抓住了連襄艾的右手,然后繼續(xù)講道:“男子覺得生無可戀,在幫那位姑娘報了所有的仇后,找到了現(xiàn)在這個石洞,做了姑娘和自己的冰棺,然后……服下了‘鷓鴣慢’,和姑娘長眠在了這里?!?p> 連襄艾有些驚訝,沒想到從原澤口中聽到了“鷓鴣慢”。
看著連襄艾有些微訝卻仍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樣子,原澤感覺有些失望。
“沒想到,男子死后,上天可憐他,給了他重生一次的機(jī)會……去重新碰見那位他喜歡卻又十分愧對的女子。”
原澤直看著連襄艾,眼中隱藏著洶涌的情感,似要爆發(fā)出來卻又不敢爆發(fā)。
連襄艾還是感覺有些莫名,按照原澤的表現(xiàn)來說,那個姑娘應(yīng)該指的就是她,可這故事讓她感覺有些陌生。
慢慢的,在連襄艾的訝異中,原澤走上前一步將她抱在了懷里,并抱得緊緊。
“小艾,我們重來吧?!?p> 連襄艾感覺晴天霹靂:“你……”
“我也重生了。”
……
傍晚,連浩棠回到連府,看到了如月在他院門口來回踱步,走來走去。
“小艾出了什么事嗎?”
看到連浩棠出現(xiàn),如月趕忙上前:“少爺,小姐今天從太子府回來之后,就一直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p> 連浩棠皺了皺眉,連襄艾每次心情不好的,的確喜歡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但看如月這么焦急的樣子么,事情肯定不止這樣。
“還發(fā)生了什么事?”
……
連浩棠趕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連襄艾院子里的所有花盆都砸得粉碎,而連襄艾的屋子卻沒有點(diǎn)上燈。
走到連襄艾屋外,連浩棠敲了敲門,卻未聽見她回應(yīng)。
“小艾,什么事發(fā)這么大脾氣,出來見見我?!?p> 屋內(nèi)一片寂靜,仍然沒有連襄艾的聲音傳來。
接著,又叫了幾聲之后,連浩棠仍然未得到任何回應(yīng)。
感覺有些不對勁……于是,連浩棠就用力將連襄艾的門撞開。
撞開門的時候,天已是完全黑了,所以看不清連襄艾在哪。
在黑漆漆的屋中,連浩棠喊道:“小艾……小艾……”
仍然沒有任何回答,連浩棠變得越來越擔(dān)心。
連浩棠連忙掏出火折子,點(diǎn)上蠟燭,將屋內(nèi)看了個便,卻不見有連襄艾的蹤影。
不在棲霞居?
“如月,小艾去哪了?”
“小姐不在?回少爺,小姐回來進(jìn)了屋子后就再也沒出來,奴婢也不知道小姐她在哪里?!?p> 實(shí)在太過擔(dān)心,連浩棠動用了連府的所有人。
“小姐,你在哪里。”
連府的人一邊喊,一邊尋找連襄艾。但將連府上上下下搜查了個遍,卻也仍然沒有找到連襄艾。
這件事也不免驚動了連毅。
連毅臉上有些焦急:“浩棠,小艾……走丟了嗎?”
“小艾也許是藏在哪個地方了,也許……”
“別說了,小艾也可能出府了,我們出去找找?!?p> “好?!?p> 另一邊,連襄艾坐在辛城護(hù)城河的欄桿上,手里拿著一朵月季,正對著月欣賞。
這月季還是她之前從自己打翻的花盆中取走的一株。
想著原澤今天跟她說的話,連襄艾心中仍是久久不能平靜。
他有些請求自己原諒的意思。
當(dāng)初那真實(shí)的斷頸之痛,讓她有些恨上了原澤,現(xiàn)在知道前世他幫連家抱了仇,殺了端王,她覺得可以原諒他。
可是,再和他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了……
之所以在原澤那么厲害的溫柔攻勢下,她仍沒有真正沉淪下去,是因?yàn)樗浪c原澤并不適合……
回來的時候,連襄艾因?yàn)樾那楹軓?fù)雜,拿花盆發(fā)泄了一番。后來實(shí)在冷靜不下來,才從自己很早就在房間中修建的暗洞中離開了連府。
果然,離開連府待在這里,她頭腦清晰了很多,也慢慢能夠想開了。
“小艾,你怎么坐在這兒,快下來?!?p> 聽見熟悉的聲音,連襄艾轉(zhuǎn)過頭,就看見了連浩棠和連毅。
而且,這兩人臉上還有一些緊張。
“舅舅,哥哥,你們怎么找來了這兒?”
“快下來。”
“哦?!?p> 于是,回到連府后,連襄艾就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懲罰。
她竟然忘了,自己還未滿十四,晚上獨(dú)自出門的確是很危險,而自己的平安歸來讓他們既氣憤又僥幸。
“你給我好好待在屋子里,將家規(guī)抄二十遍才能出去。”
“什么?”連家本沒有家規(guī)的,但自從有了她就有了。而那長長的家規(guī),不知道要抄多久才能抄完。
“你從哪出去的?”
“這個嘛……想出去就出去了唄。”
看著連浩棠陰沉的臉,連襄艾連忙改口:“我……我趁人不在,翻了窗戶之后再翻墻出去的?!?p> 她可不敢把暗洞的事暴露出來,不然以后就沒有機(jī)會了。
“那你出去干什么?”
“這個……我以后再告訴你?!?p> 連浩棠認(rèn)真看了眼連襄艾,說道:“最近你瞞著我的事挺多的,我答應(yīng)過你,若你不同意,就不再問你。但你晚上私自出去的事……好好反省?!?p> “好,我會努力反省的?!?p> 等連浩棠走后,連襄艾執(zhí)起筆,開始抄寫家規(guī),也不知何時才能抄完?
早知道,應(yīng)該在晚上才偷偷出去。
將思緒收回,連襄艾看見紙上竟然赫然寫著“原澤”兩個大字。
她這是什么下筆功夫?
雁國,太子府。
“太子殿下,這么晚了叫卑職過來所謂何事?”
原澤拿起一瓶酒:“義,今晚我們不醉不歸,可有興趣?”
“殿下也要買醉?”
“是啊,人不醉心怎么會醉?”
原澤的眼神有些迷蒙,最后她還是拒絕他了……
“好,我愿陪殿下喝酒?!?p> 第二日清晨,原澤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地板上,無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