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后,唐一諾滿足的拍了拍肚子,然后試著活動了一下胳膊腿兒。
恩,沒毛病。
于是撣撣塵土,揮一揮衣袖,入鄉(xiāng)隨俗的朝宇文冽作了個揖,十分灑脫的道了句:“兄臺,江湖再見。”
說完便昂首闊步的走了。
宇文冽也不著急,淡定的坐在草地上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算算時辰,也該到了。
果不其然,唐一諾才走出去未及百步,便又灰溜溜的折回來了。
“大俠,你傷好點沒,還能打嗎?”
宇文冽輕笑,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唐一諾,調侃道:
“方才不是還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呢嘛,這么快就慫了?”
唐一諾頗有幾分尷尬的笑笑,“就,就當是報我一飯之恩嘛。”
“哦?”宇文冽道:“那這么算起來,你可還欠我一個救命之恩呢?!?p> 說話間,黑馬便已出現(xiàn)在前方的小山丘上,而下一秒青年軍官也帶了一隊士兵圍了過來,雖然來人不多,卻已然成駭人之勢。
情急之下,唐一諾果斷允諾:“還還還,你想怎么還就怎么還!”
誰知她話音剛落,對方眾人皆已單膝下跪,拱手成拳,齊聲道:“屬下等救駕來遲,請將軍恕罪!”
聲勢震懾,威風凌人。
一陣恍惚之后,唐一諾這才反應過來。
又氣又恨的瞪著宇文冽,“你丫故意的!”
“是又怎樣?”青年軍官上前,恭敬的為他披上斗篷,宇文冽則兀自向前,翻身上馬,手握韁繩,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這一刻,他的臉上絲毫沒有先前那般浮華風流之色,竟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威嚴與尊貴。
一時間,唐一諾竟看出了神,就像是重來沒有認識過他一般。
而他卻向她伸出了手,如同天神的眷顧一般,神圣而又令人不容拒絕。
他說:“唯有與我同行,才能免你性命之憂?!?p> 唐一諾回過神,在片刻的猶豫過后,做出了最理智的選擇。
唐一諾將手放在他的掌間,只覺得胳膊上被稍一帶力,便坐在了馬背之上,他的身前,被他溫暖而令人安心的氣息簇擁著前行。
此情此景,令周遭的士兵見了,不由得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卻在一瞬之間化為風散,只目視前方,兩側隨行,未敢多言。
他,似乎又變成了昨夜那個,只憑氣場,嚇退群狼的人。
又或許,他從來都只是那樣的人。
唐一諾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恍惚間,她覺得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或許她還沒有被炸死,或許她還在21世紀,只是腦洞開太大,做了一場蓋世大夢而已。
而在她身后的宇文冽,將她的舉動瞧在眼里,只勾唇淺笑,卻一言不發(fā)。
宇文冽,大華王朝六皇子,年二十有六,身受五珠親王之榮,素有“戰(zhàn)神”美譽。此番因定北侯鄭元成擁兵自重,在西北舉黑羽軍企圖謀反,明宗帝授其子冀王宇文冽征北大將軍之銜,出兵平亂。
黑羽軍十萬余眾,宇文冽率五萬兵馬,僅僅耗時三月余便將鄭元成極其黨羽全數(shù)殲滅,以少戰(zhàn)多,大獲全勝,大快人心。
捷報傳至京都,明宗帝大喜過望,贊不絕口。此戰(zhàn)名揚四海,足以威震八方,令北方蠻夷不敢輕舉妄動。
大華以武立國,宇文冽雖行為乖張,卻聲名在外。
百姓常言:冀王在,則家可安,國可定!
然則,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山雨欲來,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