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的太入神一直沒留意,幾乎所有經(jīng)過長夜酒坊門前的路人都忍不住竊竊私語,指指點點。唐一諾隱約聽了點,卻不真切,只知道是什么死啊,慘啊,可憐啊什么的,于是她順手拉住一個從身旁經(jīng)過的黃花大姑娘問話。
“哎,姑娘,我剛剛聽你們說什么死人來著,這里出什么事了嗎?”
那姑娘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唐一諾旁邊的梁衡一眼,忍不住掩唇淺淺笑了一下,臉頰染了些許紅暈,八成是覺得自己今天走桃花運,面前這兩公子模樣都是出眾的俊。一個清爽似風,一個溫柔如水,任是哪家姑娘見了都忍不住要春心蕩漾的。
那姑娘張口,聲音細膩而清脆動聽。
“二位公子有所不知,昨晚這長夜酒坊三周年,辦了個猜酒大會,拔得頭籌的不僅能得到常老板親自釀制的50年陳釀兩大壇,還能成為長夜酒坊的繼承人,常柏年的乘龍快婿?!?p> 那姑娘說著,唐一諾二人聽著好奇,“竟有這種好事?”唐一諾問道。
“是啊,這本來是好事,可誰知道酒會還沒開始,那常青青小姐就從二樓廊臺上墜樓,當場斷氣,那場面可嚇人了,好多人都見到了,據(jù)說那常小姐都死不瞑目呢那眼睛睜的老大。。。。。?!?p> 唐一諾一邊聽著一邊又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她抬頭粗略的估了一下樓高,按理說這個高度即便是墜樓,也不該當場摔死啊。但她看了看說的起勁的姑娘,一邊說著嚇人,一邊又喋喋不休的描述個不停。唐一諾覺得好笑,忍不住調(diào)侃了一句:
“想不到姑娘膽子還挺大的?!?p> 那姑娘這才察覺失態(tài),忙遮了臉,露出羞澀。
唐一諾又問了些別的,得知掌柜的常柏年今天從衙門里領(lǐng)回女兒的尸骨,正準備喪事不便打擾,所以就去了別處繼續(xù)逛逛去了。
“唐姑娘為何會對那長夜酒坊如此在意?”梁衡忍不住問道。
唐一諾看了他一眼,“哎,你怎么還跟著我吶?”
“抱歉,實在是因為姑娘跟我的那位故人太像了。。。。。?!?p> “打住打住打住,我說了多少遍了,你認錯人了,我叫唐一諾,不是你的什么故人!還有,麻煩叫我唐公子可好?”
這話聽的唐一諾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實在不想繼續(xù)折磨自己的耳朵,所以他話還沒說完,唐一諾就已經(jīng)后悔剛剛為什么沒有直接無視他?
而對于她不友好的態(tài)度,梁衡也沒有介意,依然默默的跟著她。
彼時已是傍晚,晚霞染紅了半邊天空,街市上也愈加熱鬧起來,唐一諾東瞧瞧西逛逛,行至一處巷子口,忽然鼻尖飄來一縷清甜的酒香。
“嗯,好酒!”于是嗅著味兒就找到了藏在巷子里的一家小酒肆。
飄香酒肆。
名字很俗,但酒確實很香。
“哎,一會兒把我送回家啊。”她簡單的向梁衡交代了一句,也不管人家答沒答應(yīng),直接就找了個位置坐下了。
“老板,整兩盅?!?p> “好嘞。”店家應(yīng)上。
喝酒要爽,姿勢要帥。
人生最得意的事情,莫過于夜夜有酒,頓頓有肉。
話不多說,先干為敬。
唐一諾要喝酒,梁衡哪里攔得住。
當然也正是因此讓梁衡確定了一點,她真的不是方凈瑤。
可她跟方凈瑤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為何長得如此之像?而且,從與她的接觸看來,她肯定認識方凈瑤,又為什么要裝作不認識?
這一切困惑著梁衡,使他郁郁不得其解,就愈愈想要深究。
唐一諾貪酒。別人喝酒要么是情到濃時,要么是情到痛處,可唐一諾不一樣,她喝酒,純粹是因為好喝。
好喝的酒就一碗接著一碗的喝,不好喝的酒連碰都不碰一下。
結(jié)果可想而知,喝的爛醉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