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青聽到后原本黯淡無光的瞳孔有了一絲動容,隨后便又黯淡下去,一聲苦笑后,說道:“談何容易?我現(xiàn)在連常府都出不去?!?p> “朱伯會幫你的!”朱五蹲下來將她扶起,像一個老父親一般語重心長的說道:“孩子,生命是這世上最珍貴的東西,如果你的母親還活著,看到你現(xiàn)在的樣子,她一定會很心疼的!”
朱五的話似乎是在她暗無天日的內(nèi)心深處點亮了一束光,讓她感覺到,或許真的應(yīng)該再堅持堅持。她抬頭,看著朱五,問道:“真的,可以嗎?”
“恩,真的,朱伯會幫你的!”朱五重重的點頭,一雙渾濁的眼中已是淚光閃爍。
常青青看著他,淚水也溢滿了眼眶,順著臉頰滴落下來,就好像是壓抑在心中許久的委屈得到了發(fā)泄一般。
這時,小桃手里拿著一件白色粉里的披風過來了,遠遠的看見常青青渾身濕透癱坐在地上,嚇了一跳,慌慌張張的趕緊跑了過來。
一個月前常青青割腕,自殺未遂,從那以后,為了防止她再度尋短見,她的身邊全天候都會有人看著。方才她說屋里太悶想出來走走,不想太多人跟著,看著心煩,于是便只帶了小桃。到了湖邊吹了會兒風,她又說有些涼,便叫小桃回去取披風。不曾想,竟是為了將她支開,好投湖自盡。
“小姐,你怎么這么傻!”小桃用披風將她包裹住,抱著她,痛哭流涕......
“第二天,我便收到了那封信,而朱伯也開始計劃著出逃的路線。”許子聰說道:“朱伯有個朋友原來是漁夫,后來做了生意,漁船就被擱置了。由于這種事情,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風險,況且交給別人辦又不放心,所以朱伯就向那人借了船,打算親自送我們離開......”
那天,朱伯告別老伴,來到碼頭邊做準備。
白鹿碼頭是一個很小的碼頭,夜至子時,更是空無一人,加之周圍草木遍植,十分僻靜,若是要選水路出逃,白鹿碼頭無疑是個絕佳地點。
同時,小桃在知道那封信的內(nèi)容之后,也在默默的幫她想辦法,擺脫掉門外看守的家丁。
而這些天,常青青自己也找到了看守的缺漏。常青青住的眠月樓后面是一片池塘,不會有人巡邏,于是她將小桃支開,將綢緞結(jié)成長繩,一頭系在腰上,一頭系在屋里的柱子上,準備從窗口順著爬下去。
可她沒有練過拳腳功夫,身子又弱,這么做對她來說,多少會有些危險。
而另一方面,被她支出去的小桃在走到半路時,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立即掉頭跑了回來,一推門正巧見她上了窗臺欲爬下去。
常青青心下一驚,原以為她會叫人,不曾想她竟立即將門關(guān)了起來。
小桃走過去將她扶下來,手腳麻利的將那些被她結(jié)成繩的綢緞從窗戶下往回收,“小姐,你身子弱,這種辦法太危險了。”
小桃將收回來的長繩一股腦塞進衣柜里,然后又從柜子里將早就整理好的包袱找出來。
“小桃,你......”看著她不知何時默默整理出來的包裹,常青青是既訝異又感動。
“時間不多,得快一點。”小桃將包袱放在桌上,去取來一件黑色斗篷替她圍上,然后又見她從腰間取出一小包藥粉。
她走到圓桌邊,將藥粉倒進了桌上的茶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