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隱藏了諸多秘密的一夜終于過去了,可事情卻還沒有結(jié)束。
第二天早起,星云在伺候唐一諾更衣的時候,偶然間發(fā)現(xiàn)她的衣服上有一小塊紅斑。在衣袖上面,是圓形的,且模糊的向外暈開了一圈,看著有些奇怪,并不像是胭脂或是丹蔻之類的,倒有點像是......
星云好奇的趨近聞了聞,遂驚訝道:“呀,郡主你受傷了嗎?”
“???哪兒?哪兒?”
被她這一喊,搞得唐一諾自己都有些懵了,忙胳膊,腿,身體,臉啥的自檢了一遍,納悶攤手道:“沒有啊?!?p> “可,可這袖子上怎么會有血呢?”星云指著她的衣裳,擰著眉頭,一臉的擔心。
唐一諾聽后,別著頭,翻著衣袖查看,這才發(fā)現(xiàn)星云說的那塊血跡是在自己左手手肘的位置。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難道是......”
難道是昨天抬手頂撞宇文冽時蹭上的?
“是什么?”見她話只說了一半又是一臉狐疑的表情,星云好奇的問道。
唐一諾卻并沒有回她,而是轉(zhuǎn)過身來,一臉嚴肅的看著她說道:“你昨天那條手帕呢,拿給我瞧瞧?!?p> 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星云還是順從的從衣襟處取下了手帕交給她。
唐一諾找到繡著紅色小花的地方,那塊紅暈還在,于是她拿著放到鼻尖聞了聞,果然是血腥味。
她又對星云問道:“這塊手帕,你昨天拿著擦橘子之前還擦過什么?”
星云低頭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帕上也染了血跡,皺著眉頭,緊張而惶恐,“沒有了,只擦過橘子?!?p> 唐一諾仔細想了想,遂問道:“宇文冽,我是說你家王爺,那天他剛回來的時候你是第一個見到他的人對不對?”
星云點點頭,唐一諾又問道:“那內(nèi)天你可曾注意到他身上有什么明顯的傷痕?”
星云回想了一下,搖搖頭,“沒有?!?p> 唐一諾凝眉,這說明他的傷不是在沽口或是從沽口趕回來的路上發(fā)生的。
她又問道:“那內(nèi)天齊院令醫(yī)治我的時候你也在場嗎?”
“這倒沒有,一開始的時候都是奴婢,桃七,還有院子里那些下人們陪著的,可后來王爺回來了,就把我們都趕出來了?!?p> “恩?”唐一諾納悶,“他為何要將你們趕出去?”
星云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道?!?p> 唐一諾兀自思量了片刻,說道:“你且將我昏迷這三天里發(fā)生的事情都與我說說?!?p> “好?!?p> 于是星云便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全部說給唐一諾聽了。
......
“奴婢們被趕出臥房之后,又擔心郡主的情況,怕里頭隨時都有需要,便都沒有離開,就在房門外安靜的等著。過了好久,應(yīng)該是快要到了用午膳的時間了,臥房的門才打開了......”
宇文冽和齊院令從里面出來。齊院令的臉色相較之前的緊張來說和緩了很多,和眾人都在外面等候的昀王宇文凞上前打探。
“齊院令,我六嫂情況如何?”
“殿下寬心,汝陽郡主已渡過危險期,不日便可醒來,好生照看即可?!?p> 聽齊院令這么說,大家都很開心,可就在這時,他身旁的宇文冽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身體也有些虛弱難支的樣子。
身旁的齊院令和何子燁趕忙將他扶住,齊院令立即對何子燁交待了一句:“快扶王爺回去休息?!蹦蔷o張的神色,好像宇文冽的病情更嚴重似的。
看著何子燁扶著宇文冽匆匆回去的背影,宇文凞忍不住好奇問道:“院令,我六哥這是怎么了?”
齊院令并沒有說實話,只是以冀王冒著大雨連夜奔波受了風寒為由搪塞了過去。
而站在走廊下的星云則是無意間看見宇文冽衣袖的白色里衣上似乎有一小塊鮮明的紅色,只不過還沒等她看仔細,何子燁便扶著宇文冽走出了八角門,星云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也就沒有多在意。
“之后幾天,王爺就都沒有來過明月軒,奴婢聽人說王爺一直都待在清風閣里,對外只稱是風寒侵體,需要靜養(yǎng)幾日。而齊院令也是經(jīng)常明月軒和清風閣兩頭跑,忙的不可開交,到了昨天郡主您醒過來,王爺才從清風閣里出來?!?p> 聽星云說完,唐一諾皺著的眉頭更加不得舒展了。
“這么說,當時醫(yī)我的時候,王爺也在屋里?!碧埔恢Z喃喃自語,星云以為她說的是問句,點了點頭。
這就奇怪了,他又不是大夫,又不能幫著打下手,他進去有什么用?而且進去之前還好好的,出來就病倒了?這又是什么怪事?
唐一諾百思不得其解。她的視線忽然落在星云手上的帕子上,凝眉細想了一下,便又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一并交給她,嚴肅而認真的交待道:
“這些兩樣東西你拿去清洗掉,記住,這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