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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歲簪聞錄

第九章 第二個夢

百歲簪聞錄 輪回百遍 8602 2019-10-31 23:52:12

 ?。ㄔ趺礃釉趺礃?,究竟怎么樣呀?)那個精靈一直纏著我叫我談?wù)撐医?jīng)歷了普通人類一生的感受。

  “能再年輕,真好?!蔽铱戳丝醋约褐貧w靈魂體,樣貌也漸漸恢復(fù)了十五六歲的孩童模樣。

 ?。ò?!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嗎?)俏皮的聲音。

  我沒好氣地白了一眼空氣,只覺得她煩人得很。

 ?。ㄉ鷼饬??居然生氣了嗎?話說你見到起源了沒?)那個聲音糾纏不休。

  “我為什么要生氣啊……”

 ?。瞧鹪茨兀恳姷搅藛??)她真的很煩??吹狡鹪从帜苋绾危?p>  “起源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自己看到了一座宇宙,那座宇宙就是起源嗎?”我問道,“又或者是后來的時空隧道?”

 ?。ā┠莻€聲音再也沒有響起來。

  在經(jīng)歷了一次地獄審核,遭遇了惡臭味的血潭和黑的像墨水的死水河道之后,我又一次來到了六道輪回……我看了一眼威嚴(yán)壯闊的六道光暈,又一次果斷地跨入“人間道”。

  也許不是真正的冥界的緣故,我沒有被強行灌下孟婆湯,一路上走的還算暢通。只不過在路過那座橋的時候,看見一個哭哭啼啼的已經(jīng)瘋魔女子,在瘋狂地沖破一層層死侍的包圍,想找回自己丟失的靈魂。

  那女子手無縛雞之力,看上去小小的一個??墒撬鎸σ粋€個死侍卻絲毫不慌張的樣子,似乎相當(dāng)強的樣子。當(dāng)時我看了半晌,最終搖了搖頭。

  這個世上,不是什么丟了東西,都能找回來的。

  我在夢里愛上了很多人,可是他們?nèi)缃穸家呀?jīng)隨著我的夢潰散了……起初我也是很不舍得的,只覺得天地都已經(jīng)崩塌了,可是安安靜靜地走過的這一遭,已經(jīng)是極其認(rèn)真和開心的了。我所體味的酸甜苦辣,是我在瑯玥山上看別人的人生,怎么也不可能了解的東西。

  可我所要追求的東西,就是永不后悔,愛一遭恨一遭,之后忘的干干凈凈也好,永遠(yuǎn)銘記也罷,珍惜過,就好。

  ……

  又是相似的投胎橋段。

  一覺醒來,鼻腔里充斥了不干凈的木材味。我這才意識到,已經(jīng)又是另外一個世界了。這種迅速重生的感覺,真的十分微妙。

  這大約是某一所學(xué)校的教室,只不過大家似乎都沒什么精神的樣子趴在桌子上。忽然響起來的鈴聲吵醒了原本趴在桌面上打盹的眾多男男女女,老師終于走進(jìn)來,開始講他的課程。

  我打量了自己,不過普通的穿著,寬松的褲子和一件還算厚實的黑色毛衣,腳上的球鞋異常舒適。掏出手機,仔細(xì)觀察自己。長相還是那個霖琊,發(fā)型也是一個簡單的馬尾。這樣,也好看,我忍不住自戀了一小會兒。

  不過和昊瀾國的世界規(guī)則不一樣,我能夠感受到磅礴的靈氣的存在。課后,我在廁所的隔間里試了一下,能夠操控的靈力不過一絲,僅僅是讓手中的紙快速燃燒的程度,除了野外生存還有些個用,其余還真的沒什么。

  搜索了包里的東西,不過就一袋散稱的蛋糕和一個打不著火的打火機,擺弄了幾下,終于在被周圍幾個姑娘說危險了之后,我吐了吐舌頭,將打火機收起來。不過有了打火機做掩飾,我調(diào)動靈力也就可以有點兒用了。

 ?。g迎來到第三小關(guān),末日求生。

  求生之路漫漫無期,找到活下去的方法,就可以逃離關(guān)卡。

  我是你獨一無二的求生系統(tǒng),現(xiàn)在將為你展開游戲,做充分的解讀。

  你叫路安霖,是腦殘地獄大學(xué)的一名大二學(xué)生,課表已發(fā)到你口袋里的手機上?。?p>  當(dāng)這個聲音在我耳中忽然響起時,教室里的時間似乎暫停了……不,整個世界都仿佛暫停了一般。

  “那你是我獨有的嗎?”我瞧著這門課沒什么意思,便背上包就開始往教室外走,現(xiàn)在一切都是未知的,末日類的游戲我在昊瀾國也玩過不少。

 ?。ㄟ@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那個系統(tǒng)說道。

  “……”看樣子是知道但不能說了。我鉆進(jìn)廁所,“那你得給我好好講講這個世界的設(shè)定?!?p> ?。闼诘膶W(xué)校將會莫名爆發(fā)一場奇怪的病毒,學(xué)校外會迅速生成一堵高20米,兩米厚的圍墻,圍墻沒有門。在圍墻外,是一排排以防止感染者外逃而設(shè)置擺放的激光感應(yīng)機槍,只要激光覆蓋范圍內(nèi)的有物品,機槍就會集中掃射一處。如果打個比方的話,“插翅難逃”這四個字是最恰當(dāng)?shù)摹?p>  圍墻的目的看似是隔絕,其實不過是默認(rèn)病毒在學(xué)校的學(xué)生之間泛濫。政府找不到破解病毒的辦法,更無法分辨感染者和安全者,所以迫不得已,政府只能將你們都封閉起來。

  被當(dāng)做實驗對象的你們,所有的資源都是有限的,由于政府還沒有徹底不管你們,并且會在每月的4日,都會發(fā)放一次補給物,補給物十分珍貴,包含槍支、子彈等等。

  水源情況:不明。

  電力:尚且正常。

  網(wǎng)絡(luò):無法連接。

  信號:僅有校內(nèi)信號。

  物資儲存點及地圖全部都已經(jīng)發(fā)送至你的手機上,希望你仔細(xì)查看。無論是什么樣的難題,最終都會被認(rèn)真仔細(xì)的人看破。)

  “什么時候開始游戲?”我打斷它,它的聲音更像是電子合成的聲音,說不上來的奇怪。

 ?。ㄓ螒蛞呀?jīng)開始,圍墻已經(jīng)建成,請在開始的幾天里,感受尚且算是安逸的生活。)

  “為什么圍墻已經(jīng)建成了?”

  (因為整個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久,你比預(yù)計的來的遲了。)

  “什么來的遲不遲,這不是我在做夢嗎?”我疑問,難道我的夢還能脫離了我而自己存在嗎?

 ?。▽Σ黄穑膯栴}已經(jīng)在我的理解能力之外……祝您生活愉快?。?p>  并不愉快好嗎?萬一我一下子就被病毒感染者傳染了可怎么辦?那我不是變成感染者,再借機淘汰了所有人類,不就可以生存下來了?

  不不不,這是什么歪門邪路,在我被感染的那一瞬間,我就已經(jīng)是行尸走肉,輸定了……

  正發(fā)愁呢,便從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機來看,正覺得無聊呢,可手機又能做什么呢?又沒有網(wǎng)絡(luò)……

  不過也不算太差,至少我有了整個校園的地圖和物資分配點。什么地方可能有什么食材,都在我的列表上標(biāo)注了出來。

  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先實地看看,便沖著我最感興趣的烹飪教室趕了過去。主要是想了解烹飪教室的硬件設(shè)備如何。

  烹飪教室擁有末日生存的幾個大條件:烹飪條件,盤子,水,封閉安全的空間。雖然沒有食材,我還是想去看看,便加快了腳步。

  烹飪教室里這個時間應(yīng)該沒有人才對。我沒設(shè)防地走了進(jìn)去,卻看見已經(jīng)有人坐在一個座椅上,爐灶上正燒著什么。

  整個教室里充斥著一種很好聞的味道,那人背對著我,聽見了動靜,這才轉(zhuǎn)過身來。

  詭異,說不上來的詭異。

  那個人,竟然長著和金海凌一樣的臉,我看了他有一刻,才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道:“金海凌!”

  男人一身的白大褂,見到我的一瞬間,似乎有一點兒驚訝:“你直接叫我的名字?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是上課時間嗎?你怎么會忽然出現(xiàn)在這里?”

  他的眼睛還是那樣明亮,問的問題也讓我措手不及。

  “那你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

  他忽然就站起來,走到講臺邊:“我是烹飪老師,下一節(jié)課是我的課,我在為我的課做準(zhǔn)備?!?p>  我恍然大悟,扯開話題:“你在煮咖喱嗎?”

  “嗯,你要來一點嗎?”他問我。

  我原本打算搖頭,畢竟翹課就為了來烹飪教室吃東西,這有些好笑。

  可他卻對我說:“你緊張什么?”那眼神閃亮得仿佛已經(jīng)把人看透。

  “啊?”

  他莞爾一笑:“啊……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似乎很害怕?從來沒有人這么怕過我?!彼Φ膬?yōu)雅,高高的鼻梁和狹長的眼眸四下里打量我,雖然滿臉的笑容,我卻沒有辦法安下心來。

  金海凌不喜歡笑,更不會對一個素未謀面的人那么笑。他更多的時候都板著一張臉,但是卻周身散發(fā)著威嚴(yán)的氣息,縈繞著莊重的氣場。

  我的確感到了很不安,因為他實在是太不像那個人了。

  “如果有米飯的話我盡量來一碗?!甭曇舳加行╊澏?。

  我們住的小公寓型宿舍里,所有的生活都在這小小的空間里。每日里舍友講的什么,我都豎著耳朵聽著。

  今天這個食堂出了問題,有幾個學(xué)生吃壞了肚子被送到校醫(yī)院了,那天學(xué)校的圖書館里又鬧鬼了,所有的事情,其實都是在暗示著什么,而學(xué)生們卻沒有絲毫的意識。這個大學(xué)也是蠻奇葩的,斷了網(wǎng)絡(luò)和校外聯(lián)系信號,居然也沒有學(xué)生懷疑。

  如果我忽然告訴他們,病毒危機就要爆發(fā)了,肯定沒有任何人會相信吧?

  第七天,宿舍里的幾個舍友說是冒險捉鬼去了,可是到了半夜都沒有回來。原本我也沒放在心上,但凌晨一點多一點兒的時候,手機里忽然就收到了一條短信……

  是校內(nèi)的信號線——趕快來學(xué)校圖書館!趕快!有好玩的東西!

  時間跨到下一個一分鐘,宿舍哪個人桌子上的鐘還在緩慢地走著,我卻忽然清醒過來。四人宿舍,只有我一個人,她們?nèi)齻€都去了?還好玩的東西,別一會兒人家看你們覺得好玩。

  我隨口罵了一句,隨即穿上外套,帶上我必備的包——里面有一個圍巾、一瓶礦泉水和兩個打火機,打火機一個壞的一個好的。發(fā)了一句:小心一點,晚上黑,眼睛看清楚點兒,我這就來。就迅速地向?qū)W校圖書館趕了過去。

  ……

  關(guān)于病毒爆發(fā)之后的生存場所,我做了很多的考慮。

  一是我們原本的宿舍,這里水、電具備,可以休息,最重要的是有廁所,是比較熟悉的場所,也可以準(zhǔn)備足夠的糧食——我的兩三個行李箱里早就準(zhǔn)備了各式各樣的面包,柜子里也全是飲用水。

  二是學(xué)校食堂,食堂有廁所,有暖氣冷氣,有一部分的食材。里面很空曠,可以躲的地方也很多,工具很多,也同意水電俱全。

  三是學(xué)校的超市,超市就在食堂邊上,所以靠廁所也就十步之遙,超市里物資豐富,也不缺乏被子毯子等等的,工具也很多,雖然沒有自來水,但是卻有很多礦泉水。

  原本很看好的烹飪教室就算了吧,那個時候能活著就不錯了,煤氣灶什么的就算了,別想了。再說那個讓我感到很不舒服的金海凌,我是再也不想去那個烹飪教室了。

  ……

  “路安霖?”眼前的男人玩味地叫了我的名字。他手上的那個粉色手機,很明顯是我舍友的手機。而在他的身后,是一幫看上去絕非善類的人。那些人都別過臉?biāo)坪醪幌胝f話,而金海凌站在他們中間,簡直就像是反派中的反派。

  為了不以貌取人,我看了他一眼,心平氣和地問道:“我舍友呢?”

  “我們沒看到她們。”金海凌回答我。

  “她們?”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頓時覺得可笑。

  他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便道:“你可以去醫(yī)療室看看,她們中有人受傷了?!?p>  受傷?我沖上去想一把奪過手機,抓是抓住了,拿著它的人卻沒有要松手的意思。就在湊近的時候,我立刻嗅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一種說不上來的怪味,就像是汗水夾雜著腥臭的血液之后,又往泥地里躺了一會兒的感覺。

  我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慨:“你們身上這都是什么味道?修下水道大隊的嗎?”我的手去捏鼻子的一瞬間,另一只手卻忽然被握住,之后是一下快速的刺痛——我被金海凌反剪在了圖書館的柱子上。

  “抽你一點血。”他這么說著,我就已經(jīng)能感受到手腕處扎下去的針,但不一會兒,他就松開了我的手。

  這是為什么?我吃痛地扭了扭手腕,白了他一眼。

  他隨手將手機扔給我,他實在是高估我了——我沒接住,手機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他笑出了聲,想過來給我撿起來。

  我回味了那種味道,連忙拼了老命地擺手:“不用不用,金老師您待在原地,我自己來就行?!蔽殷@恐地屏住呼吸撿起手機,瘋也似地溜了。剛剛臉貼墻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吸足了那股味道。

  可一想到我還得稱金海凌為老師,這就已經(jīng)很不爽了好嘛!烹飪課?為什么要有這么一個課程?學(xué)校吃飽了撐的嘛?

  第十天,聽說十棟那里死了一個阿姨。第十一天,學(xué)生們陷入了恐慌之中。第十二天,受傷的舍友從醫(yī)務(wù)室回來了。第十三天,學(xué)校里的野貓開始亂咬人。第十四天,咬人的野貓死了,可被咬的人卻出現(xiàn)了中毒的阿姨。

  我問過舍友,她們那天晚上到底看到了什么?可這三個人卻說自己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知道,游戲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了。

  (以下為新一章)

  秋風(fēng)里是呼嘯而過的警車,整個城市似乎都沒什么不一樣,城南的那處圍堵起來的高墻,似乎是為了國家的新力量建造的。這里被掛上軍校的牌子,據(jù)說這里曾經(jīng)是一所高校,如今在高校的基礎(chǔ)上改建了軍校,可謂是用心良苦、決策優(yōu)秀。

  不知道哪個角落里傳來了直升機呼嘯而過的聲音,那也是軍人的象征。小都市的一個角落里,一具具尸體被掩埋起來,少了一個人,也就少了一絲希望。那人嘴角微微上揚……啊,那也還有四萬多個希望。

  這里是暴亂的中央。學(xué)校的課程已經(jīng)沒有辦法繼續(xù)了,學(xué)生們出不了校門,校內(nèi)也都藏著各種各樣的危險,學(xué)生們都選擇閉門不出。偶爾出來買個飯什么的,也是成群結(jié)隊的。

  可就是這樣才壞了事兒。一個善良的女孩子去喂貓,卻不幸被貓抓傷,后來她成為了這次被埋掉的尸體之一。她是在被貓咬了之后的兩個小時內(nèi)病毒發(fā)作的,當(dāng)時與她一起在KTV里唱歌的姑娘都嚇懵了,直接往外跑,但也有少數(shù)兩個被她咬傷。被咬傷的姑娘又去咬更多無辜的在校園KTV里唱歌的學(xué)生,就這樣,學(xué)校的KTV成了學(xué)校第一座“鬼”的根據(jù)地。

  鬼是什么?大家都這么近叫感染者的,鬼也就成了感染病毒者的代號。

  感染病毒的人,渾身發(fā)燙,身體的各個經(jīng)脈都被一種綠色的液體所充斥,隨后,人面色發(fā)青,指甲卻發(fā)黑,整個人都像是泡在綠色的液體里。

  宿舍4-4,一個皮膚很白的小矮子蜷縮在墻上的置物柜里,她還隨口罵了一句,隨口罵了一句臟話之后,看來還是個挺精神的正常人。

  這置物柜就像是在墻上掏了個洞,又位于兩米多高,她也是通過自己的床跨過來的,否則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洞里是她急急忙忙塞進(jìn)來的被子。這柜子原本是學(xué)校給孩子們用來塞雜物的,這下倒好,倒成了她的棲居地了。幸好她個子小。食物什么的,都被她塞到了床上,置物柜離床很近,她可以隨時拿包食物過來。

  她不過才在柜子里待了有三個小時,就已經(jīng)感到精疲力盡了。

  自此病毒爆發(fā)之后,她的寢室里的三個舍友已經(jīng)逐漸地變作了感染者的模樣,這還不算,夜里還好,感染者們會外出游行,她還可以自由活動活動。可一旦到了白天,她們又畏懼陽光,便開始在寢室里走來走去。她們會爬梯子,卻不會給彼此扶梯子,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行尸走肉了吧。

  她們已經(jīng)不是人了。

  一時想不到能躲到哪里,女孩白天就一直躲在柜子里。白日里入睡,黑夜里醒來,她不是很習(xí)慣……

  也不知這樣的生活要持續(xù)多久,但在食物耗盡前她都不會去想,相比較而言,如果要去想辦法,那她另可一把火燒了整個學(xué)校。

  她想過該怎么外出,只要她瞄準(zhǔn)了時機躲在廁所里,等到那幾個舍友都走進(jìn)寢室的一瞬間,她就可以一股腦地沖到樓下。前提是鬼不會看到廁所里的她。

  有些拼命的意思,她最討厭的就是拼命。

  所以她什么也不做。

  ……

  “今天救的人都在這個倉庫里了嗎?”一個高大強壯的身影佇立在眾人眼前,以前金海凌喜歡笑的時候,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如今這一身軍裝和彈夾的樣子,眉宇間倒生出一絲惹不起的涼意來。

  “包子”是一個戴眼鏡的大板牙的代號,明明長得一點兒也不像包子,卻是金海凌的“舔狗”。他諂媚道:“金老師,人都在這兒了,今天也多虧了金老師救他們了?!?p>  學(xué)校里的老師本來就少,真正隔離的那天還是周末,除了幾個值班的還有補課的老師外,其余的老師,包括輔導(dǎo)員校董們是一概不在校內(nèi)。

  最熟悉校園各個器材資源的莫過于金海凌。加上他早就已經(jīng)在暗中消滅感染者,如今金海凌又是出人出力又出資源,手里還有把九四式的手槍,自然而然的就集結(jié)了一大幫的學(xué)生。

  經(jīng)過估算,大約還有一千個不到的人活著,而感染者卻有好幾萬。

  “這每天夜里,鬼都會出來巡游,跟飯點到了似的,恐怕就是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也沒看過這種盛況呢?!贝柦小盎@子”的胖同學(xué)說道。他個子不高,卻是金海凌最信任的人。

  “盛況?”金海凌似乎有些不高興。

  “包子”立刻哄道:“你看看你這個嘴,什么話?!苯鸷A枋掷锬昧瞬恢獜哪睦锔銇淼氖謽專呀?jīng)在上膛。包子看著眼饞。

  籃子吐了吐舌頭,卻好奇問:“老大,你這槍可真好看?!?p>  金海凌看他一眼:“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少了?!彼舱钪鴱姽芪淦鞑粔颍瑲σ簿筒粔?。殺傷力不夠的情況下,想要擊斃靈活又沒有痛感的鬼,就是很難的一件事情。

  “老師這是要去做什么?”包子問。

  金海凌忽然皺了皺眉頭,明亮的眼睛里忽然折射出一道不一樣的光芒:“有一件事情,必須得去確認(rèn)?!?p>  ……

  留下包子和其余十個學(xué)生一起看護(hù)一些學(xué)生,金海凌帶上能和他稱兄道弟的籃子,一同上了路。

  如果不是某一個角落了忽然出現(xiàn)的尸體什么的,這個學(xué)校,也就和普通的學(xué)校一樣。

  空氣也算不上差,尸體的腐爛味還是很給面子的。不過好景不長,剛剛走進(jìn)了宿舍樓,那種奇異的怪味就慢慢凸顯出來了。用霖琊的話來說,那就是汗水加血水再加淤泥的味道。

  金海凌已經(jīng)聞慣了那個味道。

  “誒呀媽,可真臭?!被@子只說了一句,就閉了嘴,但看著眼前正大步流星往上跨的男人,他忍不住問了句:“哥,咱去哪里?”

  “404?!?p>  “404?呸!什么號?。 被@子緊跟而上。

  靜悄悄地打開四樓一間公寓的大門,門內(nèi)是三間寢室,404,405,406。三間寢室的小門都還敞開著,因為鬼是不會自己關(guān)門的。這些門里,甚至有一個門壞的——正是404的大門。金海凌忽然有一絲不妙的感覺,這時候,立刻就有一群鬼發(fā)出了嘶吼聲!

  霖琊原本睡得好好的,至少那三個鬼的聲音雖然毛骨悚然,但她只要戴上耳塞就可以安然入睡了??山裉爝@鬼的聲音,似乎有點反常。

  說是反常,其實是激動地過頭了!一陣打斗的聲音夾雜著槍聲過后,霖琊能夠真真切切地感覺到有什么在朝她靠近了。她下意識地透過柜子門去看。

  還沒看到什么,只覺得這是活人的腳步聲,隨后只聽到一個稍微逗趣的人說:“老大,我這邊是啥也沒有了?!?p>  床吱呀一聲響了,又是那種窒息的感覺,又是那種危險的氣息。一雙粗大的手掰開了她所在的柜子門,將她一巴掌撈了出來。

  “……”他望著半個床的食物和水,看著躲在屋頂剛剛被他撈出來的姑娘說道:“路安霖同學(xué)。”他的心臟在撲通撲通地跳著,只一秒鐘的嚴(yán)肅,便又調(diào)侃:“你這也太有先見之明了吧?”

  坐在他臂彎里的姑娘似乎有些震驚,盯著路安霖大大的熊貓眼看了半天,心里說不上的滋味。

  “你要是不來,我也可以活下來。”這幾天她已經(jīng)在嘗試著調(diào)動靈力了,可是她調(diào)動的靈力,還沒強到能感染者一比的地步。語氣里有一絲逞強,但看上去卻還是可愛的。

  霖琊覺得這動作……未必太曖昧。她和真正的金海凌還只是牽牽手呢,到這個夢里,怎么就直接摟摟抱抱了?而且他就單手摟著她,怎么還這樣輕松?

  等到霖琊反應(yīng)過來,金海凌卻已經(jīng)帶著她跳回了地上。

  “嫂子好!嫂子好!”籃子嬉皮笑臉,在金海凌一個眼神之后有所收斂。

  “你們怎么進(jìn)來的?據(jù)我所知,那些感染者還是很厲害的。”霖琊說道。

  “這么看來,你好像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真正的強者是什么?!苯鸷A鑼⑺旁诘厣希煌碳に痪?。

  籃子則笑瞇瞇解釋道:“妹妹,我來給你解釋解釋。這鬼晚上是很瘋狂,所以我們晚上集中在會議廳里,那里墻厚,鬼穿不過來。但是白天的時候,鬼都會回自己的老巢,就躲在老巢里。我們剛剛一路走過來,還算輕松,就是剛剛進(jìn)你這寢室,乖乖!那可是大場面!幸好,被我和大哥一下子解決掉了。”

  “那些感染者還只是暫時喪失了行動力,快點?!苯鸷A杼嵝?。

  霖琊看了眼金海凌,金海凌倒有點兒害羞的樣子,別過頭去。這一看,卻看到了他身上的血跡。

  “你受傷了?”霖琊問道。

  金海凌蹭了蹭那地方,只無所謂道:“這可不是我的血?!?p>  霖琊不睬他,和籃子說:“你以后可別亂叫??!”

  籃子直接捧殺:“那可辦不到?。∩┳?!我大哥剛剛可是飛也似的跑來的,目標(biāo)明確,在意得不得了!”

  金海凌豎著耳朵看著霖琊,似乎等著什么結(jié)果。

  “我不喜歡師生戀。”霖琊白了金海凌一眼。

  誰知金海凌揪了揪霖琊的臉,愣是把她揪得嗷嗷叫得。這男人,不知道自己手勁多大嗎?霖琊白了他一眼。

  “我是把你當(dāng)閨女來看的,來,叫爸爸?!闭f完,他又一把將她背在了背上——由不得霖琊拒絕。

  霖琊和金海凌出來的時候,籃子還把她剩下的食物和水都一同帶上了。

  霖琊汗顏:這什么意思?這是不給我留后路的意思嗎?

  剛出門的時候,金海凌還很體貼地給她遮住了鼻子,但沒一會兒的耐心就對她說:“不會自己遮鼻子嗎?”那語氣,那氣勢,霖琊訕訕遮住了鼻子。

  因此我們廣大的讀者朋友可以發(fā)現(xiàn),霖琊,是典型的欺軟怕硬的壞蛋!

  搬到金海凌這邊,霖琊總算是在這個世界有了生活的感覺。她一個人蜷縮在屋頂?shù)墓褡永锏臅r候,不知道也不去想該怎么辦,現(xiàn)在和一堆男男女女坐在一起,卻莫名的居安思危。

  可好在現(xiàn)在人多了,還輪不到她想。

  “金老師很早之前就被學(xué)校任命為小隊隊長了。”有個人告訴她。

  這人應(yīng)該也是金海凌最初的小隊里的12個人之一。畢竟穿著在那里,軍綠色的工裝服,也只有這十二個人有。

  頗為眼熟的,還要數(shù)一開始就眼熟的、豪邁的籃子。一開始剛到這兒的時候,霖琊一股腦兒地想和金海凌盡量離遠(yuǎn)一點兒,可奈何小隊里的人都太親切,非要拉著她給她講故事。

  “那你們隊長當(dāng)時非要抽我血是為什么?”我打斷他們的話忽然說道。

  包子道:“你不知道,當(dāng)時你的三個舍友已經(jīng)有一點病毒反應(yīng)了,我們隊長才把你叫過來,想給你也檢測檢測的?!?p>  “為什么?為什么非要檢測我的?你們還檢測了什么人嗎?”霖琊忽然覺得有些高興。

  “主動叫的,那還真的只有你一個?!卑诱f道。霖琊一聽,小尾巴差點翹上天。正好金海凌路過了,她斜視著微微看他一眼,傲氣地別過臉去。

  ……

  可話雖如此,病毒感染的起源在哪里?霖琊不得而解。死了這么多人,甚至就連子彈也只能讓他們暫時喪失行動力,沒辦法讓感染者完全死去。

  而感染者發(fā)瘋的時候,完全可以合力撞壞很多扇門,這也就是為什么霖琊寢室的門是壞掉的原因了。單純的木門根本沒辦法將感染者拒之門外。

  白天的時候,金海凌將各個同學(xué)們分散開,各自找尋物資??粗@個時候頗為嚴(yán)肅的金海凌,霖琊不禁臉紅,只覺得他還是那個金海凌沒有錯。

  “你總是盯著我干什么?”金海凌直接挑明。

  霖琊瞪他一眼,陷入了無窮無盡的反思和羞恥之中:這個金海凌,他是她的老師,是對她沒有任何想法的,單純的老師罷了。她所喜歡的金海凌,只是和這個人長得一樣,擁有相同的名字而已。

  他們……其實不是同一個人。

  所以一郁悶,霖琊就會下意識地打響指。有一次抑郁至極地打響指時,那火焰躥得很高,直接講旁邊那具尸體就直接燃燒了起來。

  因為燃燒而產(chǎn)生的奇怪味道和復(fù)雜的粉塵感吸引了幸存者,他們都聚在一起,看著尸體旁邊,正訕訕發(fā)笑的拿著打火機的少女。

  一直以來,他們都想的太過于復(fù)雜了,或許原本就是一把火的事情。他們一直都是有所顧忌的,畢竟這是他們的校園??墒侨缃襁@副樣子,沒有生還者的校園,又怎么是校園呢?

輪回百遍

對不起對不起,這個月都太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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