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辭到試殿的時候,這里已經(jīng)站滿了人,不知是無影閣的花海太過吸引人,還是那些無影閣的道士和道術(shù)激起了他們心底的好奇心,總之蕭辭注意到參加這次磨劍比試的云山弟子確實不少。
更讓蕭辭想不到的是,這次比試柳決竟然親至,站在高臺之上,看到蕭辭之后示意他上去。
蕭辭是真的怕了柳決,自從成了柳決的內(nèi)門弟子,除了被罰掃落葉以外,在學(xué)劍的時候他也沒少被柳決折騰,現(xiàn)在他對于柳決能避則避。
但是柳決這回示意他上去,他要是裝作看不到的話,回頭準(zhǔn)又要給他折騰,盡管十萬個不愿意,蕭辭還是走上了高臺。
柳決顯然沒有什么好心思面帶笑容地問蕭辭。
“這次無影閣閣主上任的觀禮你要去的吧,我記得就是那個家伙送你來的云山?!?p> 蕭辭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柳決拍了拍蕭辭的肩繼續(xù)道。
“那你可要努力了,這一回云山想去無影閣觀禮的弟子可是有上百個?!?p> “弟子會盡力的?!?p> 前面柳決所說的話顯然都不是重點,柳決深深地看了蕭辭一眼說道。
“上百個弟子,要一個個打太浪費時間了,所以我想了個好辦法?!?p> 蕭辭一聽頓時警惕心大起,一般柳決用這樣的眼神看他準(zhǔn)沒有什么好事發(fā)生。
“什么辦法?”
“這次比賽采用守擂制?!?p> “什么擂?誰守?”
柳決知道蕭辭不樂意了,但是這是他想出來唯一能夠激勵蕭辭盡全力出劍的辦法了,蕭辭那個懶病一度也讓柳決束手無策,這不是因為蕭辭真的懶,而是因為他對萬事都不在意。對于一個沒有任何親人,毫無牽掛的人來說,要對什么東西在意也很困難。
而顯然蕭辭現(xiàn)在唯一在意的事可能就在無影閣了,所以柳決并不想放過這次機會,他想讓蕭辭真正的出一次劍,若非如此,他的劍便不能夠更快!
“當(dāng)然是你守?!?p> 蕭辭算是聽明白柳決的意思了,本來要說一對一的正常磨劍蕭辭是絕對不怕的,但是柳決現(xiàn)在的意思竟然是要讓他一個人面對所有云山弟子。
蕭辭瞪大眼道一只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指著下方的云山弟子道。
“我一個打他們?nèi)???p> “本來我是這么想的,但是有個小家伙聽了很不服氣,他說他也要守擂,所以你只要打一半就可以了?!?p> 柳決說完用手指向下面一個擂臺指去,蕭辭順著看過去,看到墨竹已經(jīng)抱著劍站到了一個擂臺之上,感受到蕭辭的目光之后,向著蕭辭揮了揮手,顯然這種一個人打全部的事情,墨竹向來是最喜歡干的。
蕭辭欲哭無淚,他只能在心底暗道:墨竹你真是我好兄弟。畢竟要不是他,他可真的要一個人打一百多個云山弟子了,這就算一個個拼靈力耗也耗死他了吧?
蕭辭再看向柳決做最后的確認。
“我能不守擂嗎,下面那個家伙比較強,他可以一個人打全部?!?p> 柳決靜靜地看向他不出一語,蕭辭看到柳決這個表情就知道,他已經(jīng)沒有商量的余地了。
蕭辭老老實實提著劍從高臺之上下去落了場。
柳決在高臺之上咳嗽了一聲,下面原本還喧鬧不已的云山弟子頓時安靜了下來。
“各位弟子你們都是報了名參加此次磨劍的人,這次磨劍將會有一名弟子隨我去無影閣觀禮,至于磨劍的規(guī)則很簡單,下面有兩個擂臺,分別由墨竹和蕭辭守擂,只要你們打贏了,守住擂臺,擂臺上的最后兩個人分出勝負,贏的人就可以隨我去無影閣?!?p> 場下的弟子聞言頓時嘩然,有幾個不服氣的人頓時忍不住出言道。
“這是看不起我們嗎?難道我們這么多人還會打不過這兩個人?”
“就是!小看我們!”
頓時有更多的人的跟著附和。
柳決在高臺之上緩緩地坐到椅子之上沒有再做聲,那些喧鬧的弟子的注意馬上集中到了站在擂臺之上的兩人。
墨竹和蕭辭先前都擊敗過八荒子,所以現(xiàn)在在云山弟子之中還小有名氣,蕭辭平時太懶,不顯山不漏水的也就那么一次進入云山弟子的視線,大家對他印象并不多么深刻,但是墨竹后來經(jīng)常顯露他的劍法,在眾多弟子之中也是贏得了不少威望,云山大弟子之名也算實至名歸。
“墨竹師兄,多有得罪,我就先上來領(lǐng)教一下大師兄的劍法了?!?p> 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徑直向著墨竹的擂臺走去,這也是天殿之中即將修行滿三年的云山弟子,修為功底也是了得,在眾人之間實力也算不錯,所以第一個走了出來。
墨竹向著擂臺望下去一改平時懶散模樣,用幾分威嚴(yán)的語氣說道。
“不得罪,只要你走的上來,我自己下去?!?p>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墨竹的意思是他只要能走上去這個擂臺,就算他輸了,這句話不可謂不狂妄。
這也讓這個云山弟子有幾分惱怒,走到擂臺的階梯之前邁步而上,準(zhǔn)備走上去狠狠地打墨竹的臉。
眾人很疑惑墨竹要用怎樣的方法阻止他登上擂臺,用不能在他還沒上擂臺就出劍吧,這可有一些違反規(guī)則了。
隨后大家恍然,因為當(dāng)那個小伙第一步踏上階梯后,墨竹的紫瞳就亮了起來,像是紫色的星辰之光射向他一般。
他對上了墨竹的眼睛,頓時冷汗如瀑布下流,那是一種恐懼,是一種老鼠見到貓,兔子見到老虎的一種下位生物對上位生物的恐懼,這種恐懼來自于血液,扎根于靈魂,瞬間讓他汗毛倒立。
但是,他很快就用劍意守住了他的本心,說什么他也是云山弟子,無數(shù)道劍鳴自心間而起,和那種恐懼之感在體內(nèi)進行著不見的戰(zhàn)斗。
大家都看到了攀上第一層階梯便開始不斷顫抖的云山弟子終于有人明白了墨竹此話并不是狂語,他是真的有本事讓大家上不去這個階梯。
“可惡,大師兄的異瞳已經(jīng)到了這種程度嗎?”
沒有登上那段階梯的云山弟子都隱隱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預(yù)料。那名弟子盡然大聲嘶吼了起來,盡管身體還在不住的顫抖但是他還是邁出了一步,來到了第二個階梯。
但是這一步也抽空那名弟子所有的力氣,隨后從階梯上重重的摔了下去,隨后被其他弟子扶走。
場間寂靜無聲,無人上前。
墨竹看向另一個擂臺上的蕭辭,挑了挑眉。
蕭辭掃向下面的云山弟子嘴巴微動無聲地說了一句。
“諸君,拔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