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曬三桿時,秦快才醒了過來,昨夜喝這么多酒,難免還是有些傷身,秦快現(xiàn)在都還感覺腦袋沉沉的。
“喏,喝粥,剛才你嫂子叫文果送過來的,不錯嘛,臭小子,都和我平輩了,哈哈。”李浩宇喝著茶在大堂等著秦快。
秦快莫名其妙的,還是坐了下來喝粥,“什么嫂子啊,成哥回來了?還是文果談媳婦了?”
“昨天你不是和你大牛叔稱兄道弟嗎,這么快就忘了,你別這樣看著我,先把粥喝了,暖暖胃,一會兒咱們再聊,我先出去曬曬太陽,這歲數(shù)大了,就是要多曬曬太陽啊……”李浩宇自個兒滾著輪子就出去了。
留秦快一人在那回憶昨天酒醉的事,仔細(xì)想想,好像確實有這么一出,真是丟臉啊,不過也不算什么吧。
三兩口喝干凈了碗里的粥,秦快走了出去,活動兩下身子,扭扭頭,發(fā)現(xiàn)李浩宇在那瞇著眼睛打盹呢。
“師傅,我來了!”秦快道。
“嗯,來了啊,你是找個凳子坐著還是,這么些年不見,你也變化不小,昨天你和小果切磋我也看到了你的成長,這次回來之后準(zhǔn)備呆多久?”李浩宇回道。
秦快頓了一會兒,“我就站著吧,我準(zhǔn)備明天就走,我怕多待兩天我又會舍不得師傅您老人家了,還有,師傅我想問你件事……”
“你說?!?p> “師傅你知道影宗嗎?”
“影宗?你怎么會突然問這個,你入影宗了?我記得若菲當(dāng)初好像和我提過,亦正亦邪,獨立于各方勢力之外,無人知道背后的宗主是誰,但是它的消息極其靈通,專招江湖新秀它認(rèn)為有潛力的人,提供情報除惡。”李浩宇疑惑歸疑惑,還是給秦快解答道。
“我還以為師傅你能知道更多呢,和我了解的差不多嘛……”說著秦快將這些年來發(fā)生的事一一告訴了李浩宇,包括他現(xiàn)在是影宗階位三尾狼,還撩起衣服給李浩宇看他的傷疤。
見秦快還是如以前那般心態(tài)良好,李浩宇決定不心疼他了,要敲打敲打,“行行行,衣服拉下來,像個什么樣子,這些傷疤不能說明你經(jīng)歷了什么,證明你還太弱了,別得意,江湖之大,能人異士太多了,小心哪天栽了,知道嗎?”
接著又說道“你也別灰心,若菲也來這里看過我,說你勤學(xué)苦練,掃奸除惡呢,諢號都闖出來了,叫什么紅衣大俠呢,哈哈,這么招搖啊,你的紅衣呢,怎么沒穿著回來,穿給我瞅瞅唄。”
秦快無語,“怎么師傅你還是這么婆婆媽媽的,回家當(dāng)然要回歸純樸嘛,不然大家都認(rèn)不出我,這不昨天回村的時候差點被三叔攔在了外面,不過,這紅衣嘛,師傅,嘿嘿……”
“嗯?你笑得這么古怪干嘛?”
“不告訴你,嘿嘿,師傅,我去練功了?!鼻乜煺f完就要回房打坐修煉內(nèi)功。
“別急,我還有事給你說,想必若菲也和你們提過,你自己也有所聽聞,這幾年朝廷開始對武林和兩年前重新現(xiàn)身的魔教動手了,你要小心點,你現(xiàn)在的實力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你還不是他的對手,知道嗎?”
秦快認(rèn)真了起來,“我知道的,師傅,但是我等了這么多年了,若是尋見他我還是會動手的,不瞞你說,明天離開村里,除了歷練自己,我還有兩件事要做,一件是混入代表正道人士集結(jié)的正氣盟,另一件就是尋找黑玫的……”
“你想做什么,現(xiàn)在局勢這么緊張,你加入一方勢力,就會有另兩方成為你的對立,現(xiàn)在他們對中立舉棋不定的散人抱著友好態(tài)度的,你有什么想法和師傅說說?!崩詈朴畹?。
“沒事的,師傅,你就放心吧,你弟子我天資聰慧,我有我的打算,你就等著看我在江湖的大浪里發(fā)光發(fā)熱吧,什么都給你講了,人生還有什么樂趣,是吧?”
……
師徒二人這一談就是一上午,酒醒的文大牛也帶著文果過來了一趟,聽說秦快明日就要啟程,皆是出言挽留,見秦快去意已決,還是放棄了。
“秦快,我和你大牛叔商量了一下,明天讓小果和你一起上路吧,你倆兄弟在路上也有個照應(yīng),當(dāng)然是叫你照顧他了,你師弟身體挺好的,練功也刻苦,就是性子太直了,我一直沒有放他出去闖蕩過,這次你回來了正好帶著他,聽見沒有?”是夜,李浩宇已經(jīng)躺下,對著給他整理被褥的秦快說道。
“那師傅你怎么辦,沒人照顧你了啊,況且文果萬一出了點什么事,我怎么對得起大牛叔他們?!鼻乜煲宦牐绷?。
“我不用你擔(dān)心,你們走了我就搬過去和大牛住,養(yǎng)這么久了,稍微走兩步我還是能走的。所以啊,你就遇事更要多思考,不能莽撞了,謀定而后動,我可是聽若菲說過,你和那個鎮(zhèn)上的蛤蟆縣令交手,差點把命丟了,不是你師姐及時趕到的話,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p> “什么嘛,你不是應(yīng)該擔(dān)心、傷心嗎,怎么成了我再也見不到你了,無良師傅。我答應(yīng)你就是了,帶上文果,我會更加小心的,我再也不沖動了,行了吧,師傅?!?p> “這么不耐煩?滾回去休息吧,老子睡覺了!”
鄉(xiāng)下最尋常的便是夜里也不寂寞,雖然文家村的燈火都已熄滅,蟲鳴蛙叫卻在林間田里久久回蕩。
明日一位少年正式的踏上江湖這個舞臺,另一位少年則是第一次遠(yuǎn)行離家,就像是為他們送行般,叫聲更響些了。
天不亮,秦快就到了文果家將他喊醒,只有悄悄的離開,才能抵消告別時的憂愁。
文果睡眼惺忪,聽秦快怎么說他便怎么做,下意識地收拾好了行囊,就跟著秦快上了馬。
當(dāng)他睜開眼時,便是感覺身子一陣顛簸,天色大亮,身前是背著劍的秦快,自己坐在馬背上,竟是離村已經(jīng)幾十里,他還記得這匹馬,當(dāng)時秦快和楊水弘帶回來的,他還記得這條路,他第一次出村的路。
牛犢般強壯的少年也沒有再去憂愁未和父母告別之事,四周新鮮又熟悉的景色讓他胸中頓生一股豪邁之氣,他踏上了內(nèi)心向往的俠客之路。
“秦快,來喝口酒!”
回應(yīng)他的是秦快的彈指,轉(zhuǎn)身在他額頭一敲,“大清早就喝酒!不過,喝點也沒事。”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