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蒼玄宗內(nèi)洋溢著喜慶的氣息,當(dāng)靳青松宣布何中與靳君蘭的婚約就這樣定了下來,弟子們也為之慶賀,看好了日子婚期定在一個月后,而秦快則趁著提出了告假返家的意向。
“數(shù)月不見,弟子甚是想念爺爺與爹娘,便想回家中一趟,經(jīng)上次與秦軍一役,弟子深刻意識到了要珍惜眼前人的道理,不能渾渾噩噩度過此生,還望師傅準(zhǔn)許?!鼻乜斓椭^站在何中的身前。
看不出何中的心情好壞,距定親之事已過去幾日,他也慢慢接受了,自己最不看好的弟子也在有所變化好轉(zhuǎn),按理來說他應(yīng)該高興才對,可何中的心里始終像有一根刺插著一樣,掌門的位置和靳君蘭的夫君都應(yīng)該是大師兄才對呀,不過,大師兄那風(fēng)流的性子,怕是君蘭也留不住他的心吧。
在秦快的再三呼喚下,何中才回過神來,“我準(zhǔn)了,不過回去后修為上的事也不能懈怠,你去同你姑奶講一聲便可收拾一下回家了?!?p> “好的,師傅。”秦快轉(zhuǎn)身。
“等一下,下月初八之前記得回來,師傅的婚禮你個做弟子的一定要到場?!毖奂獾那乜彀l(fā)現(xiàn)何中的黑臉底下似有一層紅暈。
“知道啦,師傅,那我就先走了?!?p> ……
風(fēng)霞萱又似老了兩分,臉頰上的橫紋多了幾道,也是被近來發(fā)生的事亂了心神,唯有女兒有所托付才略有心安。
她坐在座椅上,托著秦快的手,聽秦快說完歸家的意圖后,便轉(zhuǎn)身入了后屋,再度出現(xiàn)時手中卻是多了個玉匣子,“揚兒,雖說歸家路也算不得遠(yuǎn),不過還是多加小心為上。這個匣子里裝著一顆玉心丸,你把它帶回去給你爺爺,聽說大哥這幾年身體不好,我也沒有回去看望過他,這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p> “姑奶,這玉心丸太貴重了,宗門里就剩最后三顆了,爺爺知道了定不會收下的,你還是拿回去吧!”秦快連連拒絕,他怕的是他經(jīng)不住誘惑,將之據(jù)為己有。
“傻孩子,你不說我不說,你爺爺怎么會知道,你就哄騙他說是一粒普通的養(yǎng)生藥丸不就行了。對了,還有件重要的事我卻是差點忘了!”風(fēng)霞萱說著說著便是拍在椅上,從腰間摸出一封紅色熨帖,“我還想著叫弟子抽空送去的,你正好回去便把這份請?zhí)麕希綍r候一家人來參加你師傅的婚禮,也算是與我團聚了?!?p> “好的,姑奶,要是沒什么其他的事我可就真走了,一會兒天色晚了倒是不好趕路!”秦快急道。
“你就這樣不想和姑奶多待一會兒啊,行吧,早去早回,別讓姑奶掛念太久,順便代我給你爺爺問聲好?!?p> 秦快行至山門外,卻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劉久腰上掛著酒葫蘆,閉目養(yǎng)神,感覺到了秦快的到來,“這是要去哪兒?”
“稟小師叔,回家省親?!?p> 劉久睜眼,一步步走了過來,“哪個家?”
“小師叔這是何意,當(dāng)然是回靖城!”還不知道劉久是什么意思,秦快裝著糊涂。
劉久摘下腰上的葫蘆,灌了兩口,說道:“行了,這里就我們兩人,你也別裝了,師侄,我不管你混到蒼玄宗的目的是什么,你現(xiàn)在要去哪也與我無關(guān)。我只想告訴你兩件事,不要傷害到蒼玄宗無辜的弟子,見到你師傅后代我說聲,小久想他了?!?p> “小師叔……”劉久說完將葫蘆扔給了秦快便轉(zhuǎn)身離開,也不顧秦快是否聽清,嘴里還念叨著,“還有半葫蘆酒,就當(dāng)我給師侄踐行吧?!?p> 秦快也明白了劉久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身份,卻是沒有拆穿他,秦快算是賭對了劉久和李浩宇的情分,這也對他往后在蒼玄的日子有所益處。
單是下個山就是一波三折,要是以后還有什么其他的瑣事秦快可不知怎么應(yīng)對了。這不,到了山腰,林間又走出來一人。
唐秀笑道:“師弟,這是又收到了什么消息,可方便透露一二給師兄?”
“師兄說笑了,只是收到家中書信,對我甚為擔(dān)憂,便決定回家中安家人的心,師弟也是甚為掛念家人?!?p> 然后,二人靠近,唐秀貼著秦快的耳朵道:“收到消息,風(fēng)霞光病危不發(fā),風(fēng)家怕是有所動亂,你此去當(dāng)多加注意,安全第一,這是上頭傳來的書信叫我提醒你的,最近你被盯得緊?!?p> 然后錯身而去,秦快拱手對著唐秀的背影道:“多謝師兄提醒,我會將師兄的好意牢記在心?!?p> ……
雷州白房宮新址,是秦帝大興土木,建成的新的帝宮,秦帝坐于龍椅之上,俯視著臺階下的群臣。
金口一開,帝威赫赫,“丞相與周鐵錚還有多久能到?”
有臣下報道:“丞相與周將軍已至城門外三里,下官算算還有小半個時辰?!?p> “那便等等吧?!闭f罷便閉目養(yǎng)神起來,晾得群臣在底下不敢言語。
今日卻又是文會,底下臣子皆是文官,這便是秦帝定下的規(guī)矩,將文武兩部分了開來,單日文官上朝,雙日則是武官將軍,除卻秦帝特召,文不得上武朝,武不得上文朝,當(dāng)然,曹潔是個特例。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了,有傳話太監(jiān)來報,立在大門外,“稟陛下,丞相大人與大司馬大人已至宮門外,說是朝會中不可擅入,等待陛下傳見。”
“哈哈,相父還是這般樣子,寡人說過多少次了,直接來見寡人便是,傳令宣二人入殿。”秦帝大笑。
片刻后,曹潔在周鐵錚的攙扶下,步入了大殿之內(nèi),就要行禮,“禮數(shù)便免了,相父快快上座。周鐵錚,你且撫丞相上來。”
能上秦帝的龍臺之人除了曹潔,貼身服侍秦帝的婢女內(nèi)宦外,又多了一人,眾大臣也是能看出秦帝對周鐵錚此次的作為極其滿意。
“相父一路舟車勞頓,便先作歇息吧,周鐵錚,你將事情原原本本述來?!鼻氐坳P(guān)切地對曹潔說道,又對著臺下已卸掉甲衣的周鐵錚令道。
“喏?!敝荑F錚從分軍四路,東南西北四位將軍各領(lǐng)一軍,自己坐鎮(zhèn)南軍攻克蒼州正氣盟總盟說起,加上曹丞相的計謀與自己的排兵布陣,將各處正氣盟瓦解,并依秦帝早年令,設(shè)尚武府管制余下武者一一敘述。
秦帝周攸大喜,“好,好,好,寡人沒有信錯你周鐵錚,當(dāng)賞!”
“末將不敢居功,若不是丞相奇謀,末將便是壞了帝君的帝令,最多也只能屠殺數(shù)千武者,余者若是逃竄也是無能為力,丞相之計攻心,當(dāng)居首功。”周鐵錚抱拳單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