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宛晴回到宮中,皇上已經(jīng)在宮中等待她了,看她風塵仆仆的剛回來,皇上有些不高興,一臉嚴肅的瞧著她。想起剛剛在花園中看到一個跛腳宮女遇到她與赫連蕭私會,黎宛晴感到有些后怕,但是現(xiàn)在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更覺得心里怨恨。
怨恨的是什么呢,無非是嫣貴人的事。
“皇上好興致,怎得來了明月宮。”黎宛晴從青絲手中接過蓮葉羹,遞給了皇上。
“這三更半夜的,你不好好在宮中待著,跑出去做什么?”皇上起了疑心,接下了蓮葉羹放到桌上推到了一邊。
“臣妾瞧月色正好,便出去走了走。況且臣妾想著,今夜良宵,皇上必會去姣玉宮就寢?!崩柰鹎缒樕缓?,又覺得自己的氣生得無中生有。
但是她討厭被人欺騙,明明皇上就是普通人,和天下男子那樣三妻四妾并無區(qū)別,為何還要讒言騙她不與她圓房只是情分未到,但這么想著,黎宛晴又覺得自己荒淫,好像是巴巴等著皇上召幸她一般。
皇上不再作聲,他依然看出黎宛晴的心思,只是淡淡的笑著。
“海全。”皇上一揮手,命身邊的太監(jiān)過來,太監(jiān)彎著腰板,雙手捧著木質(zhì)描金的托盤,那托盤上蒙著一塊紅布墜著流蘇,甚是神秘。
“瞧瞧看?!彼麑柰鹎缯f。
黎宛晴試探著上前,小心翼翼的掀開紅布。
眼前金光閃閃的物件,讓黎宛晴有些不知所措。連青絲和暮雪在一旁都瞪大了眼睛。
“皇上,這...”黎宛晴不敢相信這如此貴重的東西是送給她的。
“皇后娘娘,這鳳冠所用的金料,都是從最好的地方采來的,這紅寶石是未經(jīng)雕琢的鴿子血取最鮮艷的部分請匠人精心打磨后鑲嵌上去的。這都不算什么,您上眼瞧,這鳳冠上鑲嵌著寶石柱子,可都是南洋珍珠的芯子,打磨之后更顯光輝,您帶著這冠走在日頭下,必會光芒耀眼。”海全笑著對眼前這珍貴之物一一解釋,生怕黎宛晴不知皇上這一番美意。
黎宛晴咬了咬嘴唇,看向皇上,她屈膝行禮,“多謝皇上一番美意,如此貴重之禮,臣妾愧不敢受?!?p> 皇上起身,扶了黎宛晴起來,“這冠本應是你大婚那日就該送你,但一切匆忙,朕來不及準備。是朕虧欠你的?!?p> 還沒等黎宛晴來得及謝恩,門外太監(jiān)來報的聲音就打斷了這番對話。
“皇上,您今兒翻得是嫣貴人的牌子,現(xiàn)下嫣貴人正在姣玉宮門口候著,時辰差不多了。”太監(jiān)跪在門口,說的小心翼翼。
黎宛晴的神情一下暗淡了下來,她抿了抿嘴唇,抬頭看著皇上,“不如,皇上先去嫣貴人處吧,別叫她空等著?!边@話說的刺心,她此刻比誰都希望皇上能留下來,哪怕沒有夫妻之實,她也希望皇上能在明月宮陪著她小坐片刻。
也許,早在不知不覺間,黎宛晴對皇上的心已然變了。他總是突如其來的溫柔又突如其來的冷漠。黎宛晴的心也許早就被他俘獲,從第一次見他的時候。
“皇后希望朕走嗎?”皇上試探著問,若黎宛晴讓他留下,他想他會留下的,畢竟今晚一得到鳳冠已經(jīng)制好的消息,他就忙著給黎宛晴送來了,眼下,他自然是不愿走的。
“臣妾不敢要求皇上,皇上既已翻了嫣貴人的牌子,自然要去姣玉宮的?!崩柰鹎绲恼f。
“罷了?!?p> 說完他拂袖而去,連片刻都未遲疑。
黎宛晴看著眼前這奪目的鳳冠,心理不免酸楚,即使想要挽留又有何用,他是后宮所有妃子的夫君并非她一人專屬,更何況嫣貴人和伊貴人都是他的心頭所愛,而面前這些寵,不過都是給她皇后這個虛名的面子。在他的眼中,黎宛晴是皇后,并不是一個需要人愛護的女人。
去姣玉宮的路上,皇上坐在轎子上皺著眉頭。跟在一旁的海全察覺了皇上臉上難以掩蓋的情緒,于是找了點話想探探皇上的心思。
“皇上,奴才看您不高興的樣子。這嫣貴人不合皇上心意嗎?”
“都是俗物罷了?!被噬系恼Z氣冷漠又嚴肅,不帶一點感情。
半晌他又想起來什么似的,環(huán)顧四周后壓低聲音問海全,“朕交代你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這么大的事兒奴才怎么敢耽擱,奴才已經(jīng)查明,伊貴人確實在宮外私會了對朝政圖謀不軌的罪臣,皇上所料皆為實情。只是眼下是否要嚴審,還看皇上安排?!?p> “她果然是這樣的女人,真是讓朕...海全,這事兒你要瞞仔細了,一個字兒都不許走漏出去,朕還要看看,這女人到底要有什么動作?!被噬厦畹?,海全在一旁應著。
剛進了姣玉宮的門,遠遠就看到嫣貴人站在宮門口迎接。見皇上踏著步子走來,嫣貴人笑開了花,趕忙行禮問安。
“皇上,您今日可來遲了,倒叫臣妾好等了一陣子?!辨藤F人的玉手輕搭在皇上的小臂上,說話嗲聲嗲氣,宛若春日里的桃花,惹人憐惜。
“朕翻了你的牌子,自然會來,何必站在冷風口巴巴的等呢?!被噬锨埔婃藤F人這諂媚的模樣也覺得好笑,于是自然的附和著,“回頭凍病了可怎么是好?!?p> 嫣貴人聽到皇上的這番關心話,自然眉開眼笑。方才在風口中站了許久的而凍的發(fā)白的小臉蛋爬上了一抹紅暈。
皇上和嫣貴人依著進了寢宮,而這一切都被對面的伊貴人看在眼里。
而這一切,皇上也是故意想讓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