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尾走了之后,辭云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就睡了。一夜安好。
第二天一早,辭云剛睜開睡眼,就聽見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辭云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去開門,低頭一看,竟是前幾日在西二郎家看見的女童小瑤。小瑤抬起頭,滿臉的焦急,辭云一開門,小瑤一把便抓住了辭云的衣襟,著急又帶有哭腔的道:“姐姐姐姐!阿爹倒在床上了,你快去看看他吧!”
辭云一聽,登時睡意全無。她蹲下身,抓住小瑤的肩膀,急促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小瑤急得快哭出來了,她抓住辭云的手,拖著她開始往外走:“真的,阿爹快不行了,姐姐你快去救救他!”辭云清楚的知道此事并非兒戲,也急急忙忙的拉著小瑤的手快步走起來。
辭云趕到西二郎家時,小瑤快步跑上前,坐在西二郎的床前,淚如泉涌。辭云走上前用手指感受了下西二郎的氣息,氣息薄弱的幾不可查。在把了把他的脈搏,已經微弱的快要停止了。辭云一時也有些慌了神,西二郎的陽氣,已經被吸食殆盡了。若再這樣拖下去,就是神仙也不一定救的了他。
為今之計,只能暫時靠她的陽氣穩(wěn)住一段時間了。
辭云一只手握住西二郎的手,另一只手豎起二指,匯聚靈力,只見指尖有微弱的光亮散發(fā)出來。辭云一點點的將她身體里的陽氣輸入西二郎的身體里。過了一會兒,辭云的額頭冒了細細的汗珠,辭云便停下了。
女子體質呈陰性,男子呈陽性。男子體內若有太多的陰氣,會導致體內氣息紊亂,嚴重時可能會喪失性命。辭云體內的陽氣較少,輸給西二郎的大多是陰氣,只是用來穩(wěn)住他的魂魄,如果輸入太多,反而會適得其反。因此辭云沒有多久便停下了手。
過了一會兒,西二郎逐漸有轉醒跡象,氣息和脈搏相比之前也更有力了。辭云緩緩的松了口氣,細心的安撫了躲在角落里哭泣的男童,又對小瑤輕聲安慰了幾句。西二郎逐漸醒了過來,辭云上前將他扶起,讓小瑤端了杯水來,伺候他喝下。一會兒,西二郎的氣色就轉好了許多。
西二郎連忙跪下道:“恩人啊,若不是你出手相救,老伯我現在已經在九泉之下了!”辭云連忙扶住他,柔聲道:“老伯,你莫要心急,舉手之勞,不足掛齒?!鞭o云扶他躺下后又道:“近幾日你要好好安心養(yǎng)神,切忌不要離開這兩個孩子。你不要擔心太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蔽鞫筛屑ぬ榱愕闹秉c頭,辭云又吩咐了些瑣事,之后便回去了。
辭云走出門望見門口的桃樹長的愈發(fā)的茂盛妖嬈了,心中愈發(fā)疑惑起來。
辭云在回去的路上思索著,這西二郎前幾日見他精神容貌尚還可以,今日竟然就這副模樣了,看來那邪物加緊動作了啊。昨日的颶風,來的不同尋常,今日的西二郎,這二者之間必然有些聯系。辭云隱約覺得,此事僅靠她一人是絕不行的,她需要個幫手??缮夏膬赫?guī)褪帜?,她剛來此地,人生地不熟的,自個兒都難保。正想著,辭云突然撞上了一個溫軟的東西。她抬頭一看,竟然是言尾!
辭云看見他的第一反應,便是高興的不得了。辭云笑了笑:“欸,你怎么會在這兒?”我正想著要去哪兒找你呢。言尾答非所問,只皺眉道:“你身上有鬼陰之氣。”
“?。俊鞭o云一時愣住了,“什么鬼陰之氣,我怎么不……”辭云突然停住了話語,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原來他說的鬼陰之氣是這個,自己剛才為了保住西二郎的命,給他輸入了些許自己體內的陽氣,恰是此時,藏在西二郎身體里的鬼陰之氣竟趁機跑進了自己體內。經言尾這么一說,辭云這才想起來,頓時覺得氣血上涌,心亂如麻,必定是那鬼陰之氣在作怪,導致她體內陰陽失衡的厲害。
辭云捂住胸口快要站不穩(wěn)了,言尾一把扶住了她,隨后便兩手將她抱起來,徑直朝西邊走去。辭云本想抵抗,男女授受不親,何況他們昨日才認識,這樣的接觸實在不妥。奈何體內鬼陰之氣作亂的厲害,一陣冷一陣熱,難受極了。她一時也顧不了那么多,只能任由他抱著了。
言尾抱著辭云,飛奔而過,略過之地,都帶起一陣疾風。只需片刻,待辭云再睜眼時,已經是另一番天地了。
此處似乎是一座閣樓,繁華錦繡,古香古色,映在眼中盡是一片燈火通明。閣樓的對岸便是一泉小湖,湖水清澈透明,有幾盞蓮花燈點綴在湖水之上。湖面倒印著閣樓,從水中看閣樓,竟有海市蜃樓的虛妄之感。
言尾抱著辭云,不等仆人伺候,便匆匆上了樓,隨即進了一間房,轉身便關上了門。言尾小心翼翼的把辭云放在床上,又扶著她坐穩(wěn)。他旋即轉到她身后,施掌為她渡送陽氣。辭云只感覺胸中漸暖,不適之感也逐漸消失。氣息平穩(wěn)之后,隨即而來的便是鋪天蓋地的困倦,辭云側身一倒,便什么也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