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異特意給顧楚焰父女安排了一個房間,客廳臥室、書房廚房,一應(yīng)俱全,按照梁異的話來說,最大的投資商,就是他們節(jié)目組的生養(yǎng)父母啊,怎么能不把這位顧大boss給好好供著。
午餐后的午睡,是小安安的既定習慣。
以往哄小安安睡覺的顧楚焰,今天下崗了。時愿原想拒絕的,但當小丫頭用她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她時,她又狠不下那個心了。
時愿虛躺在大床上,小安安躺在她身旁,軟軟的小手臂藤曼一樣纏繞著時愿的左臂。
“媽咪,講故事?!毙“舶曹浐鹾醯男∧槻淞瞬鋾r愿的手臂,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時愿的手臂上。
“很久以前,有一個公主……”
時愿的聲音輕緩溫柔,小家伙慢慢閉上了眼睛。
今天是媽媽第一次給她將故事,小安安很高興,從來沒有那么高興過。
直到身邊的小家伙發(fā)出了微微的鼾聲,時愿才小心翼翼地將手臂從小安安的手中抽出來,仔細掖了掖被子,才轉(zhuǎn)身輕聲離開臥室。
時愿回到房間客廳的時候,顧楚焰正坐在沙發(fā)里開視頻會議。
她沒打算打擾到男人,躡手躡腳地朝著門口走去。
“等等——”
時愿還未走到門口,男人的聲音便已經(jīng)響起。
時愿回過頭,發(fā)現(xiàn)男人仍然以背對著她的姿態(tài)認真開會,不由翻了一個白眼。
“過來。”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時愿有些不情愿地走了過去,揚起一抹十分職業(yè)的假笑,問:“顧總,請問您有什么事兒嗎?”
心中卻不停地吐槽梁異。
今早,顧楚焰來后,梁異還跑來特意叮囑了她,讓她對這位爺好點,否則這位爺要是一個不高興撤了資,那他們這么長時間以來的心血都白費了。
為了節(jié)目,為了工作,為了錢,她忍!
“你先坐會兒?!鳖櫝婵戳丝垂P記本,示意時愿等他開完會。
時愿不情愿的坐下,臉上依舊保持著十分職業(yè)的假笑,完美的表演了什么叫“面上笑嘻嘻,內(nèi)心mmp”。
顧楚焰面上嚴肅,專注于視頻會議,但目光卻不停地往坐在自己對面沙發(fā)上的時愿看,惹得視頻那頭的一眾高層疑惑不已。
畢竟他們眼中的顧總,對于工作從來都是格外認真嚴肅的,開小差這種事兒,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他們高冷嚴肅的大boss身上。
時愿坐下后一直低頭看手機,倒也沒發(fā)現(xiàn)男人的目光,這也使得顧楚焰之后看她看得肆無忌憚了起來。
她淺棕色的長卷發(fā)扎了蓬松的馬尾,留著薄薄的齊眉劉海。臉色紅潤,全然不同于三年前的蒼白。今天的時愿,穿了一件淺粉色的襯衫,牛仔褲,就像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姑娘。她以前的發(fā)型是簡單的黑長直,衣服也總是黑白兩色,明明是如花的年紀,卻寡淡無比,毫無生機。
現(xiàn)在的她,忘記了過去的舊事紛擾,活得更自在了。
他希望著她能記起過去,又不希望她不再記起。
他盼望著她記起過往,亦同時盼望著她能原諒自己,多貪心啊。
該是有多么厚顏無恥,才會在傷害了她之后還妄圖得到她的諒解。
這世間啊,向來沒有雙全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