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一抽。
秦陌背對著她,主要是為了遮蓋耳根子處的那抹嫣紅。
若是四大星衛(wèi)此刻在這,看到自家王爺小女兒樣的害羞情懷,估計得以為自家王爺被妖魔鬼怪附身,然后去廟里求神拜佛去了。
“陣眼出口就在水榭閣正門?!?p> 曲挽歌一怔,怒道,“你騙人,那里明明就是暗衛(wèi)最多的地方!還有個內力極其雄厚的人把守著,哪里出的去?”
“歌兒,你是如何得知本王在正門的布置的?”秦陌此時狀態(tài)恢復了幾分,轉過身來,狹長的眼睛眨了眨。
“我剛剛出去看的!”曲挽歌嘚瑟地道。
想騙她?再早個八百年吧!
“不是去找茅房了嗎?嗯?”秦陌似笑非笑。
曲挽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嘴快,咽了口唾沫,“那個……找茅房的時候順便看了看。”
“哦!”秦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拉了拉長音,沒有繼續(xù)戳破她,只是笑意不減,“正門守衛(wèi)的是四大星衛(wèi)之一的隱辰,只聽本王的命令?!?p> 就是說……能不能出去就只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了?曲挽歌總算是明白了秦陌話中的意思。
“那王爺,不知您能否跟隱辰討個商量?!狈潘鋈ィ?p> “可以。本王會交待他的。”秦陌這回意外的好說話。
奇了怪,曲挽歌略微不適應。
“不過……你要答應本王一件事?!?p> 果然……
“王爺請講?!?p> “不管有什么事情,每隔三日,來裕安王府一趟?!鼻啬暗?。
曲挽歌剛想開口拒絕。
“別想拒絕本王,你應該知道,我若想,你今后都不必出水榭閣的門?!鼻啬奥曇趄嚾灰怀?,而后又一輕,“不過本王許諾,裕安王府不會強行再扣留你。”
曲挽歌眉毛一挑,“成交?!?p> 雖然不知道這裕安王目的何在,至少先出去是正事兒,不然放了秦香的鴿子惹她生氣不說,等下回要想再回丞相府就又不知何年馬月了。
“王爺,我何時能走?”
秦陌看她一眼,“隨時都行,但你內力盡失,本王建議還是在裕安王府調養(yǎng)幾日?!?p> “裕安王府確實是個安靜的好地方,奈何三日后挽歌有約,實在留不得。”曲挽歌搖搖頭。
她那日是想殺秦陌,不過從這番交談來看,這人除了行為猥瑣,貌似對她沒有惡意,而且皇宮的救命之恩她是受下的,如果再惡言惡語,反倒顯得她小肚雞腸。
秦陌不語,須臾,抬眸呼出一口氣,“你隨我來。”
曲挽歌叩首,然后抬步跟上,沒走幾步,就覺得大腦一片眩暈感襲來。
壞了,莫不是旋花毒的劑量沒控制好,她捂著腦袋想穩(wěn)住身子,只是晃了晃便倒了下去。
眼前一黑。
“華兒。”秦陌聽見后面的聲響,回頭堪堪接住她的身子,俊顏一絲恐慌浮現(xiàn)。
他把曲挽歌放回到床上,伸手把脈。
下一瞬,身子微僵。
“來人!”
“王爺?!比笮切l(wèi)齊齊入門。
“顧少云呢?”秦陌沉聲道。
隱月上前一步,“王爺,顧公子帶著顧家暗衛(wèi)回顧家了,他還說,這幾日恐怕有的忙,估計是暫時來不了裕安王府?!?p> 秦陌臉上陰雨彌漫,揮手道,“下去吧?!?p> “是。”
房門再被關上,秦陌望著曲挽歌寧靜的睡顏,眸低無數(shù)情緒轉瞬即逝。
夜晚,月亮掠起,余光躍進窗中,倒映在一張妖孽的臉龐上,凌恒坐在椅子上,把玩著手中折扇,笑了,笑容收起,再笑,笑容再收起,變幻莫測。
一名隱衛(wèi)從虛無隱出,“太子殿下?!?p> “嗯?!绷韬惴路鸫丝滩艔乃季w中回神,輕輕點頭,“清風,讓你辦的事情還未結束,怎么就回來了?!?p> “太子,挽歌小姐從昨日進了裕安王府后就再沒有出來過,裕安王府戒備森嚴,屬下根本就探查不進去,這才提前回來了了?!鼻屣L聲音越說越低,略顯憋屈。并非他學藝不精,而是裕安王府這地兒太邪乎了,只要一進外院大門,他手底下小弟的隱術便接二連三的失靈,到水榭閣前,就是他都探不進一根毫毛。
與其等著干浪費時間,不如趁著這功夫來根王爺報備一下。
“讓你準備的東西呢?”凌恒緩緩道。
清風從袖口摸出一根不過寸許的竹筒,上前遞給凌恒。
凌恒打開竹筒,抽出一張紙條來,慢慢地看了下去。
越看,他的神色就越是隱怒。
“本宮剛把她送出宮墻不久,就遭受了刺殺?!”
“回太子殿下的話,從當時的情況來看,是這樣的……”
凌恒猛地望著清風,凌厲間好似一陣疾風刮過,“你們既然見著了,為何不出手相救?”
清風被凌恒問的一噎,隨即單膝跪地,“太子殿下恕罪,清風令乃皇上賜予太子殿下的親令,非殿下之令不從,非殿下之命不救?!?p> 呵呵,好一個他之令不從,好一個他之命不救!凌恒笑著,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笑些什么。
眾人皆知東湘皇帝昏庸,殊不知他父皇比東湘皇帝還要昏庸!
他現(xiàn)在真替陵安子民感到悲哀,有心,卻無魂,任人宰割,比木偶還叫人好操控。
“傳本宮手諭,調清風令,秘密探查皇宮假山附近?!?p> “太子殿下請三思!”清風低頭急道。他們身處可是東湘國土,太子殿下雖被皇上派來東湘秘密查探那消息,但因為不能打草驚蛇所以就只留下了清風令,皇宮那等重地,萬一出了意外,清風令損失是小,太子殿下安危是大。
凌恒輕‘呵’一聲,眼角嘲諷的彎起,“不是非本宮之命不從嗎?”
“不敢!”
凌恒俊顏淡淡,須臾,他閉上了眼睛,“罷了,起來吧。”
清風身子一震,緩緩站起。
“皇宮要查,不過本宮倒還有一事不明?!绷韬闵碜酉蚝笠谎觯锌吭诒澈?,妖孽的容顏帶著一絲惰懶和散漫,“皇宮刺殺罪名不小,秦陌為何不直接稟報東湘皇帝,而是自己把這事兒壓了下來,并且暗中調查呢。”
東湘皇帝和秦陌關系再不濟,他也是一國國君,皇宮發(fā)生刺殺案非同小可,自然會公正,雙管齊下比一人的獨木橋可方便的多。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