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陶林大軍壓相城,孫元良青樓獻妙計
陶林確實失算了——曹軍實際上在譙郡仍舊保有一支機動部隊,并且就駐扎在相縣。
此時是陶林軍隊開進譙郡的第二天,陶軍已距離相縣不足四十里。
相縣中駐守的曹軍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陶軍的蹤跡,并將此事稟報了領(lǐng)軍的將領(lǐng),都尉孫元良。
沒錯,正是之前在戰(zhàn)斗中棄軍而逃的孫小芳。
曹仁敗退之后,呂布攻勢再度加強。為了應(yīng)付呂布,曹仁于禁被緊急調(diào)回,原本譙郡的駐軍也大多被調(diào)去梁國前線。
而孫元良,在戰(zhàn)斗中逃跑之后,直接逃向了相縣——但此人并非是古人一人逃竄。
他在逃到半路的時候,從其他曹軍潰兵那里得知戰(zhàn)斗徹底失敗的消息。這位臨陣脫逃的猛將當(dāng)時心生一計,定住了逃跑的步伐:如果不顧一切地逃下去,最后被以逃兵問斬的可能更大。
相比之下,他打算趁著現(xiàn)在曹操困頓之時,為曹家順道做些什么來保住自己的性命。
在孫元良的努力下,接近五百名曹軍潰兵重新集結(jié)了起來,并在他的組織下稍微恢復(fù)了秩序,并撤回了相縣。
然后固守不出。
在度過了心驚膽跳的十幾日之后,主公并未派人前來問罪,但相縣外出的補給隊卻在日益增加,并且回來的人也在逐漸減少。
孫元良雖然膽怯,無能,但他不傻。
從這些不同尋常之中,他已經(jīng)看出了曹操如今的疲態(tài)。
雖然表面上,他仍舊是曹軍都尉,如今“奉命”駐守相縣協(xié)防,但實際上,他的心里已經(jīng)開始打起了其他的小算盤。但畢竟曹操本人威望甚高,加上如今局勢并未徹底敲下定局,他也不敢過于放肆,只是每日在城中尋歡作樂。
而陶林的進軍則成為了他心理活動的催化劑。
“孫將軍!”郡守一早就焦灼不安,直接闖進了青樓,根本不管老鴇的阻攔,帶著幾個侍從一路闖進了廂房,將那泛著香氣的木門撞得一下顫顫巍巍。
“???張大人?!”剛剛還坐在桌邊舉起酒杯,想和美人對飲,結(jié)果被郡守這一下子嚇得酒水撒到了那美人的肚兜之上。
但畢竟郡守都親自找上門來了,孫元良也不好再將他晾在一邊。
“張大人所來何事?”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起身對一臉怒氣沖沖地郡守拱手問道。
“孫將軍啊,你是真的昏了,還是在裝昏?”教侍從將青樓眾人從屋里趕了出去,然后又將門關(guān)上,郡守就好像是吐了幾升血一般臉色苦青,根本不管自己身上的官服,直接用食指指著孫元良恨不得將他的魂都給他罵到九霄云外去。
但孫元良本人卻并不為所動,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張大人先消消氣,消消氣嘛?!彼沽艘槐疲踅o郡守。
結(jié)果被郡守直接一揮手甩到了地上,直接摔成了碎爛。
“張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被擺了這一道,孫元良終于是忍受不住了,將凳子一踢,直接頂起身來,將多年習(xí)武的氣勢完全展露出來。
可憐郡守,只是一介書生,哪里能比得上孫元良?在孫元良陰影之下,就好像是直接被他壓得彎下了身子。
“張大人,有言道,英雄愛美人。鄙人不過是閑暇之時來酌上一杯,哪里昏了?”
“孫將軍你哪是閑暇?自從你進了相縣,一天有半天都在這酒肉街上?!彪m然氣勢上輸了一截,但郡守并沒有就此屈服。不卑不亢,立刻將孫元良的掩飾之詞撕破。
“張大人真是言過其實……”“你看你,原先撤到相縣之后尋歡作樂就還算了,可現(xiàn)在那敵軍都馬上打上門來了,你身為軍中都尉,怎么還能這般放浪?!”郡守直接用食指指著孫元良的鼻尖大聲喝道。
“這廂房里是怎么了?”“好似是張大人和孫將軍吵起來了?!薄八麄兂呈裁囱健?p> 房中的聒噪連房外幾步外看熱鬧的客人都聽得一清二楚,議論的聲音三三兩兩傳到了屋子里。
“孫將軍,你看這,”敵軍兵臨城下畢竟還是個機密之事,不能叫外人知道太多??な刂坏脧娦袎合伦约旱臍鈶?,拉了個板凳坐了下來,“城中如今只有戍卒不足一千,加上將軍的部曲,也就是一千三四,敵軍足有三千,孫將軍你說可怎么辦?”
和郡守的氣急敗壞不同,孫元良剛才的憤怒就好像是假的一樣。這才一轉(zhuǎn)眼,他就立刻變成了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張大人不必多慮,鄙人早有考慮。”他笑瞇瞇地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郡守的衣袖,好像是在安撫他一般。
然后,他將桌上酒杯拿了出來,在桌面上擺出了如同城垣一般的形狀。
“大人你看,這便是相城?!?p> 桌面之上,一個托盤在正中央,四面是八個酒杯,好似是當(dāng)做塔樓。就被與托盤之間甚有一段距離,恰好和城池的形狀一般——中間一座高臺,周邊一圈則是群群落落的房屋,四面各有一條大道,在中央高臺匯合成一。
這也是游戲中三級城的大致布置。只不過游戲里的三級城是沒有城墻的而已。
相城的城郭分成兩層,一層在內(nèi)里,便和游戲中的內(nèi)城一般;一層在外,將城中房屋包在其中。
“敢問張大人,那賊軍如今到了哪里?”
“正東三十里?!笨な貨]好氣地說道。
“那鄙人就權(quán)當(dāng)敵軍將從正東攻城?!睂O元良從腰上解下錢袋,從里面倒出了一些錢幣,從中取了幾枚放在“城”外。
“敵軍三千,并不能算多。”孫元良充分表現(xiàn)了在戰(zhàn)術(shù)上蔑視敵人的自信態(tài)度,“至多分兵兩處。”
隨后他在正東塔樓之間放了一枚錢幣:“我軍可在東門分派六百人?!?p> “兩軍交戰(zhàn),重在氣勢。將六百人擺上城墻,雖然敵眾我寡,可敵軍所見只是城墻之上密密麻麻皆是士卒。如此,敵軍必然心中生出恐懼。”
“敵軍心生恐懼,那么一時之間必然不敢來攻。張大人,你說,可是有理?”孫元良頓了一下,好似是問了一句。
“嗯……”“敵軍正面不敢來戰(zhàn),必然要尋著機會。要尋機會必然要分兵?!笨な剡€在思考,孫元良卻立刻進入到了下一步。
“敵在外,我在內(nèi),便如同我明敵暗。此時萬不可將我軍全部擺上城墻。張大人可知道為何?”
然后他又不等回答,立刻追了下去:“若是我軍皆到了城墻上,敵軍暗地里換個方向,亦或是一方佯攻,我軍重新部署又要耗費時間?!?p> 接著,他將一枚銅錢扣在了城池正中央:“倒不如一開始便將其他兵力部署在正中央?!?p> “反正相縣算不得大,從內(nèi)城到城墻,至多不過一刻,若是從其他地方來調(diào),則須得甚久,不若一開始便將軍隊留于中城,待機而動。敵軍終歸至多進攻兩處,此番可遠(yuǎn)比一圈皆站了人要靈活地多,張大人你說對否?”
可憐郡守,這一路上稀里糊涂,哪里跟得上孫元良的思路,只以為孫元良已是胸有成竹,只得囫圇吞棗地嗯嗯應(yīng)道。
咸魚炮灰
胸有成竹在三國絕對是沒有這個詞的,但是畢竟現(xiàn)代人已經(jīng)用習(xí)慣了,而且這個詞也是比較合適的……所以炮灰也就這樣用了QAQ好吧,炮灰懶,炮灰笨,炮灰蠢,嗚嗚嗚嗚嗚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