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話 正源七年春
第五十四話正源七年春
伴隨著轟鳴的零式戰(zhàn)斗機群掠過高政英的頭頂,投下了一片片的陰影。
但隨之而來的,依舊是一片驕陽和半卷熱風(fēng)。
他率領(lǐng)的是原瑾國御林軍和幕府軍的混合編隊在東南群島進行爭奪戰(zhàn)。
東南群島,顧名思義。其位置大致在正片大陸的東南方、幕府列島的西南方、瑾國的正南方海域一帶。
地處熱帶的這里,擁有全年高溫、一年分旱雨兩季的熱帶季風(fēng)氣候和全年高溫多雨的熱帶雨林氣候。
工業(yè)上,這里盛產(chǎn)橡膠、木材、光照充足;生產(chǎn)上,這里人力資源豐富、各類工廠建設(shè)齊全;位置上,綜合海岸線綿長、南北連接兩大洲、東西連接兩大洋、緊靠素有“海上生命線”的海峽......
然而,帕布雷克在一個月前突然對這里發(fā)起了爭奪戰(zhàn),他被派往前線指揮作戰(zhàn)。
高政英坐在顛簸的越野軍車上面,劃開了個人系統(tǒng),繼續(xù)寫著即將完成的信件。
“......
“江治都那邊應(yīng)該早都已經(jīng)下過雪了吧......雖說現(xiàn)在才三月,可是這里依然炎如酷暑。士兵們在行軍的途中幾乎就只穿一層背心......
“總之,我一切安好,切勿掛念。多注意保暖,小心感冒傷寒。
正源七年三月二十一日高政英”
在虛擬的藍色鍵盤上面敲完結(jié)尾之后,他粗糙的手指停在了“發(fā)送”鍵上面。高政英忽然一笑,在后面補充道。
“對了,幕府的士兵們每次打完一場仗之后,總是喜歡唱一些軍歌。我特意留意了一下,其中有一首大致意思是這樣的:
“勇爭第一
到達時已筋疲力盡”
***
“抱著戰(zhàn)友的遺骨進入攻克的城池
我們走在黎明的街道上”
微寒的細風(fēng)從被拉開的紙門間探進了屋內(nèi),唐洛晨讀著個人系統(tǒng)中的信件,心中思緒蕩漾。
時間一晃而過,不知不覺間,她已經(jīng)和高政英交往了八個月了。兩人即使有時身處異地,可但也從未斷過書信間的來往。
剛開始的時候,唐洛瀟不是怎么看好高政英這個出身與偏遠市井的手下,也不怎么贊成這件事??伤莆盏臋?quán)利卻由不得他這么濟私,因為高政英確實擁有才能的。所以便對這件事采取盡量回避的手段。
但是當(dāng)羅璟文聽說這件事之后,卻欣然道:“阿晨也是時候考慮考慮自己的人生大事了。”然后他就把高政英調(diào)到了當(dāng)時正在準備遠征的南方軍指揮戰(zhàn)斗。
“唐小姐在看什么呀?”
早芥把木屐放到了門外的脫鞋石上面,剛關(guān)上紙門回頭就看見唐洛晨正對著自己的個人系統(tǒng)傻笑,便好奇地問道。
唐洛晨被嚇得一下子從榻榻米上面跳了起來,慌亂之中連聲說著“沒什么,沒什么”這樣的話,一邊趕緊揮手關(guān)掉了個人系統(tǒng)。
“嘛,我知道,”早芥把托盤中的兩套茶具逐個放在低矮的桌子上、一一擺好,然后跪坐了下來微笑著說,“是那個新晉升的上校吧......你以前給我說過的?!?p> “呃......”唐洛晨這才想起來,她早在三個月前過幕府的除夕夜的時候就暈暈乎乎地把這些全都對早芥說了出來。
她憋紅了臉,也在茶幾旁的坐墊上面坐了下來。
“唐小姐打算什么時候嫁人呢?”早芥突然就這么直接地問道。
“我?我......”突然被這樣冷不丁地一問,唐洛晨支支吾吾了起來,“我大概要等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再考慮吧......那神田小姐呢?”
“我和璟文在這里是不行的,但是......”早芥突然想起來關(guān)于BTSKI的一切都屬于機密,便搖搖頭,蹙眉道,“沒什么,相比這個,我還是更擔(dān)心昭月?!?p> “你是說......昭月博士?”
“嗯,她是我的表姐,神田昭月。雖然她不像我一樣有族約約束,可她卻完全不操心自己的終身大事?!?p> 早芥見唐洛晨正認真地聽自己說話,頓了一下,便一邊燒茶,一邊講起了自己的往事。
“很久之前,我們神田家和北條家關(guān)系密切,便有了這樣一個約定:凡是神田家長子所生的女兒必須與北條家的嫡長子成婚。可是,在兩百多年前,北條家突然就在江治都銷聲匿跡了,偌大一個家族仿佛就在一夜之間人間蒸發(fā)了一般。
“所以我就算孤寡一生,也要等著北條氏來迎娶我。
“十六年前,江治都遭到敵軍的空襲。在敵機投下的炸彈和燃燒瓶中,神田家與家破人亡擦肩而過。六歲的表姐昭月冒著大火把剛滿一歲的我救了出來。
“從此,我便由她一手帶大。昭月她一邊賺取生活費照顧我,一邊埋頭苦讀。最后進入了璟澤君的研究團隊。
“至于我,新聞社經(jīng)則常會找我來要一些稿子,所以我也可以拿這些錢來補貼家用了。一年前的夏天,我去昭月那里送晚飯,就與璟文君第一次相遇......”
......
*****
江治都市中心皇居密室
“啟稟吾皇梧仁,前代征夷大將軍羅旗已經(jīng)離開皇宮了?!币晃簧碇蟪挤椀哪凶訉ψ簧系聂鼽S色長袍男子恭敬道。
這位名叫梧仁的男子看上去大致有二十五、六歲,但高高的御立纓冠使他盡顯威嚴。
見梧仁半天沒有支聲,這位太政大臣又開口說:“最近只要是羅璟文一出征,羅旗便常來皇宮。怕不是那老頭子感覺到了什么,想要......”
“朕想做的,羅璟文都別想阻擋我,更何況區(qū)區(qū)一個前代的大將軍?!蔽嗳逝陌概暤?。
“是,是?!碧蟪紘樀泌s緊連忙附和。
“......那個失敗而又差勁的瑾國太子呢?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他現(xiàn)在領(lǐng)著他那些御林軍在與羅璟文一起在大陸上作戰(zhàn),預(yù)計兩天后就返回江治都。聽說他們還在一邊調(diào)查那個什么‘審判軍’的事?!?p> “不用管他......計劃的事進行地怎么樣了?”梧仁俯身問道。
“西南四藩正在進行秘密協(xié)調(diào),三萬皇軍已經(jīng)在暗中完成了與幕府軍的融合?!碧蟪挤A報道。
梧仁抄起桌案上面早已涼透了的綠茶,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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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樂處有改刪。作曲:海軍軍樂隊(昭和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