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點都不像傳聞中那般……愚鈍。”話到嘴邊寧玉芝又換了個詞。
姜蔻沖她擠了擠眼睛,“可能我是大智若愚呢?!?p> “……”
寧玉芝沒再說,回到安穗房門口,心下卻是想著,姜丞相家仿佛被藏了十幾年的庶女,完全不木訥愚蠢和怯弱。
又想到,彼時帝王賜婚,圣旨上寫著焱王和姜家二小姐姜枝蔻的名字,他們私底下都以為,所謂的二小姐根本不是姜家血脈。
否則若有當王妃之能,何必遮遮掩掩十多年?
但是高門府邸里存在各種齷齪事,他們也心中有數(shù),姜枝蔻的存在有合理性。
郎中趕來給安穗把脈診治,過后說是情緒起伏太大,傷心過度便暈了過去。
加上慧凝殿下本來便是體弱,可得小心養(yǎng)著。
郎中走后,自然要讓她安靜休息,陳蘇陪在一旁,其他人就不要守著了,免得打擾她清休。
確定四周無人,安穗睜開了眼,眉頭擰著,從床上坐起。
“我讓人問過了,荷彩沒找到對她下手的機會。本以為她性格懦弱,那樣的場合下能任由搜身,卻不想……”
要是姜枝蔻乖乖讓搜身了,趁機把手鐲放過去也不是做不到,然而她不慌不亂地將自己從中撇干凈。
安穗眸底晦暗,“本宮低估了她的手段……不,按照原先的傳聞,這樣的姜枝蔻好比變了個人?!?p> 陳蘇道:“那又何妨,膽敢礙你的眼,總有法子除掉她?!?p> 話落,語調(diào)一轉(zhuǎn),“荷彩……怎么安置?”
安穗看向她,微微瞇了下眼睛,耐人尋味的口吻,“送走吧,郅日城,她是不能再留?!?p> “明白?!标愄K輕頷首,“那今晚,要把姜枝蔻留下嗎?”
“估計她不會愿意。”開始便沒想過留她過夜。
栽贓成功了還考慮什么留不留呢?
……
姜蔻琢磨著要不要再去一趟廚房,陳蘇先找來了,身后跟著兩個近身婢女。
“焱王妃,今日之事實感抱歉,讓你在眾目睽睽之下遭到誤會,我很是內(nèi)疚,想請你留下玩兩日,以作補償?!?p> 陳蘇語意誠摯,末了又道:“殿下已醒,但不便親自前來,她也盼著你能留下來的?!?p> 聽到安穗的名頭,姜蔻幾乎條件反射般的想拒絕了。
不過轉(zhuǎn)念思及沒見到面的戚公子,又心生猶豫。
最終,她不好意思地說:“今日出門時我同王爺講晚上會回去,若是留在山莊,我不知如何跟他解釋……”
“這不打緊,殿下會派人找焱王說的,只要你愿留下,其他的事無需你操心?!标愄K嫻靜地笑。
“那樣豈非會煩擾到殿下?”
“沒事的,殿下與焱王感情好,不過一句話的事?!?p> 姜蔻又為“感情好”惡心了一把,面子上做得很足,“那我恭敬不如從命啦?!?p> 順理成章地留在山莊,給她安排的房間也是上好的廂房,她沒多在意,借機出去溜達溜達。
遠不到準備晚膳的時間,戚公子多半不在廚房,但是姜蔻打算碰碰運氣,大不了在門口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