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夜還沒想好說辭,只聽葉止音接著說道:“誰稀罕你的道歉,楚凌夜我告訴你,我恨你!這一輩子都是!若你還有點良心,在你還沒有向葉家下手之前,就少在我眼前晃悠,讓我清清靜靜的過完最后的日子!”
葉止音的這句話成功激怒了楚凌夜,“你恨本王?哼!這樣最好!”楚凌夜冷冷的說完這句話,甩袖大步離去,出門之后,用內力“哐當”一聲將門帶上。
剛才與楚凌夜爭吵間,葉止音由于太過激動,竟然不自覺用胳膊肘撐在床上,身子已經是半坐起來的狀態(tài),直到楚凌夜離去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快要坐起來了,“難道是太過激動忘記了疼痛?可現(xiàn)在好像也沒有剛才那么痛了!”她試著坐了起來,發(fā)現(xiàn)身子竟然真的不那么疼了,現(xiàn)在的她基本可以慢慢活動了。
這個藥還真是神奇啊,她想到了在自己大哭的時候,楚凌夜溫柔的給她涂藥的情景,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指腹在她的后背輕輕滑動著抹開藥膏,那種溫柔,讓她的心里蕩起了漣漪。煩悶的她慢慢趴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完全蓋住,腦袋縮在被子里回憶著她和楚凌夜、楚凌辰之間發(fā)生過的事情。
“我到底該留下還是應該跟他走呢?又或者我該帶著一大筆錢偷偷離開這里,找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開始自己新的生活呢?”葉止音心里糾結。
這一天也真是夠折騰的,在大街上差點成了馬蹄下的亡魂,回來又挨了楚凌夜的打,還得絞盡腦汁跟他吵架,剛剛又大哭了一場,葉止音真的是累了,趴在枕頭上想著想著竟然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葉止音是沒心沒肺的睡著了,可楚凌夜卻絲毫沒有睡意,從葉止音的星鑾殿離開后,他便讓歐陽痕取了酒,坐在院中回廊里的石桌旁對著月光獨酌。
歐陽痕見楚凌夜把烈酒一壺一壺的倒下,忍不住開口勸道:“王爺,你今夜喝的夠多了,還是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早朝呢!”
“你先退下吧!本王想一個人呆會兒!”楚凌夜淡淡的說道。
“可是,王爺……”歐陽痕本想開口再勸,可還沒說完便被楚凌夜厲聲打斷:“退下!”
歐陽痕無奈只好從命離去,可他卻沒敢走太遠,楚凌夜如果喝醉了,萬一有刺客怎么辦,這天下想要他的命的可是大有人在,即便沒有刺客,最后楚凌夜喝醉了總歸還是得有一個人扶他回去,于是歐陽痕便倚在不遠處的一根柱子上,看著楚凌夜,時刻保持著警惕。
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從歐陽痕眼前一晃而過,快得甚至讓人看不清楚,如果說是眼花產生的錯覺,也是可以讓人信服的,不過歐陽痕看到這樣的高手沖著楚凌夜而去,卻依舊淡定的站在那里,不但沒有擔心,面上反而露出了輕松的微笑。
即便那白衣男子輕功極好,但是楚凌夜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有人靠近,“既然來了,就出來吧,什么時候喜歡躲躲藏藏的了?”
“沒想到你喝了這么多酒還是這么警覺!虧得我還擔心有刺客趁機刺殺你呢!”那男子說著,聲音里帶著一絲調侃和無奈,同時從回廊邊上的柱子后面探出腦袋。
這男子看上去跟楚凌夜年齡相仿,同樣有著一張俊俏非常的臉,一頭秀發(fā)披肩垂下,烏黑的濃眉下,雙眸晶亮,不同于楚凌夜的冷峻,也不同于楚凌辰的溫雅,他的臉上多了一份玩世不恭的俏皮,這個人名叫殷子離,醫(yī)術高明,在江湖上被稱為“醫(yī)仙”。
殷子離向楚凌夜走過去,在楚凌夜對面的位置坐下。
“你回來了?玩夠了?”楚凌夜淡淡開口問道。
“沒有啊,我怎么可能玩得夠?我這不是知道你有需要,特意趕回來陪你喝酒的嗎?”殷子離調侃著說道。
楚凌夜聽后微微一笑,“是嗎?你是剛剛才回到王府的嗎?難道不是已經偷偷在房頂看了半天熱鬧了嗎?”
“原來你早就發(fā)現(xiàn)我了啊,真是沒意思!”殷子離撇撇嘴,接著說道:“我游歷回來,一進京城就聽到滿京城沸沸揚揚都是你的傳聞,一向不近女色的寧睿王爺竟然大婚了,還一下子娶了兩個,而且其中還有一個是你自己主動向皇上請旨求娶的,大家對此議論紛紛,所有人都想一睹你那兩位妃子的真容啊,想知道什么樣的女子能入的了你寧睿王爺?shù)难郏瑵M城的少女心啊,更是零零散散碎了一地!”
“你消息靈通不會不知道我娶得是誰吧?”楚凌夜反問道。
“知道啊,左丞相葉桓的嫡長女葉止音和鳳文允大將軍的掌上明珠鳳玉凝唄!”殷子離滿不在意的回答著。
“你明知道我跟葉桓勢不兩立,我跟葉止音只能是仇人,完全是因為皇上下旨賜婚,不得已我才娶了她,至于玉凝……我一直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這次雖然是我主動請旨納她為妃,但其中也是另有原因,我這么做不過是為了幫她脫身的權宜之計,不是你想的那樣,等到她遇上自己喜歡的人,我便會放她走!我跟她們兩個之間,什么都沒有,所以你若是想看熱鬧,怕是要失望了!”楚凌夜向殷子離潑冷水道。
“是嗎?”殷子離反問著,嘴角露出邪邪的壞笑,“你說的不完全是真心話吧?我一聽到京城中關于你的傳言,便迫不及待的想回寧睿王府見識一下你的那兩位美人兒,可誰知一回來就看到你怒氣沖沖的拉著一個女子走進了星鑾殿,隨后還對人家動了粗,嬌滴滴的美人啊,你還真下得了手!”
殷子離的話顯然又戳到了楚凌夜的痛處,他臉色更加陰沉了,拎起酒壺,又是一大口酒倒了下去。
“我本來還奇怪呢,你這寧睿王府的家法這么多年形同虛設,在今天之前你可是從來就沒用過,府上的下人犯錯讓侍衛(wèi)拖下去打板子就成了,何須勞動你堂堂王爺親自動手,不過后來我看到你巴巴跑到人家的屋子里給人上藥、趕都趕不走,被人罵了還跟人道歉的時候我就明白了!”殷子離說著哈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