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桐雨對于三江來說不是青春得遺憾,是青春里對感情得認(rèn)知,以及離開后心里對愛情得期待。
三江那段日子很頹廢,熬著等高考分?jǐn)?shù),熬著過夜。
他想不通為什么不是他?林海除了成績比他好一點(diǎn),長得沒他帥,沒他高。
可是感情得事情就是這樣,你覺得不可能,它就給你一萬種可能。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夠優(yōu)秀,第一次喜歡一個女生就這樣無疾而終。
在家得日子里,他把吳桐雨的空間翻了個遍,總想找點(diǎn)蛛絲馬跡,證明吳桐雨也對自己有點(diǎn)兒感覺,談不上喜歡,只能找個理由安慰自己。
可任他找了個遍,除了看些自己給她留的幾句有些深意的話,再找不到自己在她心里的足跡。
關(guān)于那份禮物,后來三江和元格,坐在大街上,拆開了,一人吃了一半。
三江已經(jīng)把禮物扔在垃圾桶里,元格都習(xí)慣了,這是他一貫的作風(fēng),看到這份禮物,又讓他想起傷心事。
元格搖搖頭,伸手到垃圾桶里撿起,撕掉禮盒的紙,拿出棒棒糖,遞給三江。
元格說:“吃?”
三江猶豫吃還是不吃,想想還是接著,畢竟這糖生的好看。
糖一入口,三江瞇起眼來,果然甜到心口里了。
元格添了口糖,對三江說:“甜吧?”
“甜?!?p> “像不像初戀的味道?”
“不像,初戀的味道是苦澀的,還伴著些許心痛,痛的要死的那種?!?p> 元格哈哈大笑,“三江,不是我說你,你到底喜歡他吳桐雨啥?咱們班那么多比她好看的,喜歡你的那么多,嗯?”
“哎呀,感覺不一樣,我就喜歡她這樣兒的?!?p> “得得得,你喜歡就好,你喜歡就好?!?p> 三江和元格一晚上,吃完了那盒星空棒棒糖,結(jié)果三江第二天醒來不僅頭痛還牙痛。
元格收拾好東西給他說再見,他矯情的擁抱了元格,這一步總是要有人先走出去,沒有不散的宴席,離別也是場對青春的考驗(yàn)。
三江整個暑假哪兒都沒去,以為自己和吳桐雨再沒了機(jī)會,可那句話咋說呢,事情總會出現(xiàn)轉(zhuǎn)機(jī)。
六月底,開始紛紛查成績,三江考的還算可以,如果以一本線劃分成績的話,那他還算中上。
元格看到分?jǐn)?shù)不痛不癢,意料之中的事情,沒什么懸念。
事情的轉(zhuǎn)機(jī)就在于這場高考,吳桐雨失策了,不算太好,但上一本已經(jīng)足夠。
家里人對她要求太高,尤其是媽媽對她的期待,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躲在房間里偷偷的哭,壓抑了很久的情緒,終于在家人的責(zé)備里爆發(fā)了。
她和林海的關(guān)系從這時候就開始有了嫌隙。
林海不懂女孩子的心,一味的跟吳桐雨講道理,給她說這是父母的苦心,道理她都懂,她只需要安慰。
三江想問她考的怎樣,但他開不了口,這樣算什么?
人呢,一旦有了些想法,就算不管,也會萌生。
晚些時候,他還是克制不住自己,發(fā)了消息問她。
“查成績了沒?”
吳桐雨哭的梨花帶雨,收到三江的消息,她看了一眼將手機(jī)扔在一邊。
哭的有些累了,睡著了,醒來卻看到林海的消息:桐雨,你別生氣,別哭了,你媽媽都是為你好,你沒有必要和媽媽較勁。
她回了林海:嗯。
女孩子只有對一個人失望的時候才會用嗯,這種簡短的字回他。
林海以為這是沒事兒了,也沒管。
吳桐雨也回了三江:嗯。
三江可開心了,雖然他知道,這語氣就是在敷衍他,但好歹也算是種回應(yīng)。
“雖然我知道問你考的好不好,你也不愿意說,但我拼著三種可能來,第一你不回,雖然你這樣做不禮貌,但我接受,第二,你考的好,第三你考的一般,差是不可能,因?yàn)槲抑滥愕膶?shí)力,不過你考的好不好都要相信,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p> 三江噼里啪啦打了一堆字,打完之后又回過去檢查,怕自己打了錯別字,讓人家笑話,確定無誤之后,點(diǎn)擊發(fā)送,然后自己在這邊又開始胡思亂想她看到會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自己這樣做會不會顯得自己很蠢。
吳桐雨收到消息,仔仔細(xì)細(xì)看完,紅腫著眼睛,笑了。
這是個什么樣的男孩啊,跟個老媽子一樣,婆婆媽媽說了一大堆。
她想了想,還是回了三江。
“第一:我會告訴你,我很有禮貌,第二:我考的一般,但我自己覺著好,我媽覺著還差些火候?!?p> 三江看到她這樣回,要開心得瘋掉,在房間里激動得有蹦又跳,謝妍在隔壁房間都能感受到他的動靜。
謝妍下了床,穿好拖鞋,走到三江的門口敲門,“哥,你吃興奮劑了啊,這么大的動靜?!?p> “哎呀不管你事兒,你趕緊去睡覺。”
三江拿著手機(jī)笑的滿面春風(fēng),這可是第一次吳桐雨回他這么多字兒的消息。
他回:父母有期待很正常,你覺著滿意就行,不要覺得對不起誰,對得起你自己就可以。
吳桐雨看到消息,有些許欣慰,心里暖暖的,從成績出來,她就沒開心過,這會兒她覺著有些開心。
她回三江:謝謝你,這是今天我聽過最好聽的話。
三江更開心了:我也謝謝你,這是今天讓我最開心的事。
林海對吳桐雨的冷淡,漸漸讓她失去了信心。
終于,他們還是分了手。
吳桐雨誰也沒說,三江還是和她像往常一樣聊著,話越來越多,感覺也越來越濃烈。
三江那時一門心思,只想和她填一所學(xué)校,他堅信只要自己努力,總會有回報的一天。
吳桐雨情況并不樂觀,媽媽的無知讓她沒能填自己喜歡的學(xué)校,喜歡的專業(yè),盡管三江告訴她,人這輩子一定要為自己活一次。
但她不敢,不敢忤逆父母,不敢說出自己內(nèi)心想要的東西,父母將希望寄托于她,她卻不知道將自己的希望寄托于誰。
三江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安慰她,畢竟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他也沒比誰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