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里,這是我們的第一次喝酒,相處的這些年,有悲有喜,但只有離別時,才值得我們用酒慶祝。
可我沒想到這也是她們的第一次白酒。當然私底下恭恭敬敬和長輩喝的不算,那個就抿一口,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喝。
我想起我第一次喝白酒,是在高三的時候,和陳柚青,我高中時的同桌兼閨蜜。
這段故事好像又能說很久了,說起陳柚青,她在我的眼里和心里都是完美的女神。
怎么說呢?
從高中見她第一眼開始就不能將自己的眼神移開,當然我不是喜歡女生,從小到大對帥哥這種東西沒有抵抗力。
不能將自己的眼睛移開,是因為她確實很漂亮,在我們班男生的眼中她就是女神。
我們是高二分班才認識,我選擇了理科,沒有被分出去,而她,從其他班分了進來,除了第一眼移不開眼睛之外,我們都不怎么喜歡彼此,我不喜歡她骨子里的傲嬌,她不喜歡我一臉茫然的表情。但是好像越是不喜歡的人越是要相處下去。
高二開學的第一天,就進行了座位調(diào)整,班主任沒換,這讓我有些失望,因為經(jīng)受了他高一一年的折磨,對他實在提不起好感。
班主任還是按照老方法給我們調(diào)位置,我和陳柚青,好巧不巧,分到了一起,成了同桌。
當同桌的第一天,我故意將課桌搬出來一些,課桌是兩張單獨的,她坐里面兒,我坐外面兒,所以每次她從我身邊過,我就緊貼著桌,就怕她碰到我。
我一直以為,我接下來的兩年里,就和她這樣相處就相安無事了,可她坐下以后,對我說:“你好,我叫陳柚青?!?p> 我承認,那一刻我很妒忌她,因為她膚白貌美,前凸后翹,這些別人很努力也未必能有,她卻受上天垂愛,與生俱有。
她對我笑,笑起來就更好看了,我看著她伸在半空中的手,下意識的將自己的手與她握上,“你好,李阿唯?!?p> 曾阿也是乳名,我是我家第三個孩子,小時候媽媽為了逃避罰款,讓我跟了她姓,雖然后來罰款一分沒少交,和我親近的人都喜歡叫我的乳名,除了李思北。
對她的印象有所轉(zhuǎn)變,是從她的第一句“你好”開始,因為她,高中的后兩年里,我都有了被照顧的感覺。
她會記得你的生理期,提前告訴你注意保暖,會給你熬上紅糖姜茶,用保溫杯給你帶來教室讓你喝。
會給你買早餐,帶一瓶溫熱的牛奶,或是煮上兩枚雞蛋,會告訴你天氣轉(zhuǎn)變,叫你多加衣服,會在冬天的時候給你捂手,也會在夏天里給你扇涼。
她真的很好。
可是,我們還是會吵架,會因為些小事兒冷戰(zhàn),友誼就好比戀愛,只是不同的感覺以及不同的方式。
所有的吵架冷戰(zhàn)都是小事兒,因為那些還不足以將我們彼此的關(guān)系分裂。
第一次和她喝酒是高三下學期,記憶深刻是因為那次冷戰(zhàn)是持續(xù)時間最久的一次,最初的原因是因為她的前男友,那個渣男來找她復(fù)合,我不允許,所以罵了她幾句,罵她沒出息,非要在一根叔上吊死,那時她跟前男友處于異地,前男友是我們的學長,上一屆考了出去,她回懟我不懂愛情,狗屁不通。
吵到最后,我們都快忘了最初吵架的理由,只剩下為冷戰(zhàn)而冷戰(zhàn)。
那天下了晚自習,因為她是走讀,可以不用上加長晚自習,她走的時候留了張紙條給我:“晚自習后,學校門口等你。”
看到紙條后,我沒等到加長晚自習上完,趁著校門還沒關(guān),偷偷溜了出去。
她就坐在校門口的大樹下,翹著二郎腿,玩著手機。我站在她的面前她還專注的看著手機,我低頭,她一聲尖叫引得保安大叔紛紛投來眼光,我急忙捂著她的嘴,說:“是我是我。”
她白了我一眼,拉著我就走,嘴里碎碎叨叨念著:“不是叫你上完加長晚自習再出來嗎?一會兒被班主任發(fā)現(xiàn)你就死定了?!?p> 我懶懶散散的跟著她的步伐,“反正都要畢業(yè)了,他吼我也沒用?!?p> 她故意放慢些腳步,“那出都出來了,我們?nèi)ズ染???p> “嗯。”
她帶著我,到了她家樓下的燒烤攤,要了些燒烤,還給老板要了四瓶小郎酒。
老板拿酒來的時候我驚訝的看著她,“陳柚青,這么多喝的完?”
她擰開一瓶,也沒說倒上,直接遞給我,“喝吧,別整那些碰杯啥的,要么就吹瓶?!?p> 隔壁桌的男生聽她這話還轉(zhuǎn)過頭來看了看,她直接一眼恨過去,“看什么看,沒見過女孩子喝酒。”
那男生臉一紅轉(zhuǎn)了過去。
陳柚青先喝了一口,然后抓起燒烤往嘴里送,“阿也,講真的,每次冷戰(zhàn)都是我找你和好,你就不能主動點,明明是你錯了,你非得堅持。”
我學著她的樣子喝了一口,酒到嘴里時我就知道完了,這酒辣喉嚨不說,還嗆胃,我急忙抓起一串烤肉,手忙腳亂的放在嘴里,她在一旁看的哈哈大笑。
烤肉在嘴里掩蓋了酒的味道,我又抓起幾串對她說:“我去,這酒這么烈。”
“你喝慢點兒,第一次喝?”
“嗯?!?p> “哈哈哈,沒事兒,以后你就習慣了?!?p> 我緩緩抬頭看著她,她臉上的笑容依舊如初,我開口:“對不起啊,這次我說話重了些?!?p> 她二郎腿翹的老高,拿起酒瓶敬我,她說:“阿也,沒事兒,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只是放不下他而已,諾,今天喝完這些酒,我們就別鬧別扭了,好嗎?”
我拿起瓶子和她碰,瓶子清脆的聲音,給我們這次冷戰(zhàn)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嗯,我才不想失去你這么好的閨蜜?!?p> “咦,每次吵架冷戰(zhàn)你都這么說,完了一會兒還是記不得,我才不信?!?p> 我鄙視的看了她一眼,“這次是真的,哈哈哈。”
“阿也,你覺得我們兩個的性格適合做朋友嗎?”
我想都沒想就回答:“不適合,適合做閨蜜?!?p> 她一巴掌給我打來,“你嚇死我,我覺著我倆的性格就像范瑋琪《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這首歌。”
我腦海里響起那句歌詞: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卻總能把冬天變成了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