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卻是抬手,輕輕將緊扣在面上的面具拿下來。
那半面丑陋,半面俊美的臉,又一次出現(xiàn)在柳瑤的面前。
“這次是要面具,還是玉佩,或者是本王的扳指?”
說話間,晏西辭已經(jīng)將他摘下的面具,擲向柳瑤。
她急忙抬手抓住,巨大的撞擊力,讓她的整個手掌都發(fā)麻。
原本她平靜的面容,也不住蹙眉。
將面具輕輕放在桌上,往掌心瞥了一眼,上邊已經(jīng)一片通紅。
“王爺說笑了,之前拿王爺這些東西,不過是一時興起,事后也全部歸還了的,在下的解藥,另有其物。”
“哦?”
晏西辭眉宇間劃過一道冷意,語氣也帶上諷刺。
瞧著對方這態(tài)度,柳瑤心底莫名有些煩亂。
也就片刻,便壓下心底翻滾的郁氣說道。
“肋骨,我想取王爺?shù)囊桓吖?,這便是在下的解藥。”
語畢她目光堅定的與之對視著,卻見他那雙漆黑的眸子,像是無底的深淵,擁有著一股強大的吸力,要將她的魂魄給吸走一般。
只是她確實需要這個,沒有提出挖他的心,已經(jīng)是夠了。
然而即便是提出取人肋骨,依舊是件可笑荒唐的事情。
果然,柳瑤這話出來。
晏西辭面上的嘲諷之意更濃。
“呵,你想取的是本王的命吧?”
話音落下,卻見他五指往桌面上一拍,結(jié)實的梨花木桌,頓時四分五裂。
柳瑤飛速將自己的身子往后移,才避免了被碎末傷到。
心下暗嘆,果然直接坦白,是無法達到目的。
隨即飛速的換上另一幅表情。
“王爺這般激動做什么,在下不過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實際上是,在下對王爺這個人很好奇,為醫(yī)者,可不就喜歡研究這些疑難雜癥,所以在下對王爺?shù)纳眢w,很感興趣,也就僅此而已,如若王爺現(xiàn)下舍不得根骨頭,不若給些發(fā)絲也行,總歸是王爺身體的一部分就好?!?p> 她可要一直壓制惡,先前也就塊稍微沾染晏西辭氣息的布片,她有預(yù)感,只要晏西辭離開,那布片就立即失效。
也明白她一時半會是沒辦法取骨,不若就先跟晏西辭討點別的東西。
頭發(fā),是她目前最好的選擇。
卻不想她這話說出來,晏西辭的面色頓時就黑了,黑的幾乎是能滴出墨汁一般。
站在柳瑤房門前,正打算踏足進來的曲重錦,面色也驚詫。
而跟在曲重錦身邊的明德,面色卻是非常糾結(jié),眼底居然閃過了一抹果真如此的神色。
一時間整個室內(nèi)都安靜了下來。
顯然柳瑤是沒發(fā)現(xiàn)怪異之處,只以為晏西辭是拒絕了。
想來也對,對古人來說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
她提這個,確實會有些強人所難。
可是她確實需要頭發(fā),總不能叫他割塊肉給自己。
剛想再說點什么,卻聽見門口處傳來一陣爆笑的聲音。
將柳瑤即將要說的話給打了回去。
“哈哈哈!笑死我了,想不到我們威風(fēng)凜凜的晏王殿下,居然也會有這么一天,真不愧是我們的晏王殿下?!?p> 曲重錦笑的身子只能靠在門邊,才能夠穩(wěn)住搖晃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