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閑逛了快兩個時辰,什么也沒有買,沒一件好玩的東西可買的。
“以前的哪個做泥人的小攤,最近是不做了還是怎么了?今天也看不見出攤了,真掃興?!碧圃妰阂贿呑咧贿吅托≠徽f著話。
不知不覺中,二人漫無目的地逛到了洛凡府邸外的大街。
“大小姐,你看,我們這是走到哪了?這不是洛將軍的住處嘛?”小倩一臉壞笑地看著唐詩兒。
“有什么好看的,回家回家?!碧圃妰簺]好氣地說道。
唐詩兒因?yàn)槁宸惨恢睕]有回贈她物件的事耿耿于懷著,對杜奎幾個月前將洛凡銀牌子扔掉一事毫不知情,而貪玩成性的唐希靈這邊也一直忘了將洛凡來找過她送銀牌子的事告訴姐姐。
后來洛凡也斷斷續(xù)續(xù)找過唐詩兒幾次,可每次唐詩兒都因?yàn)樯鷼獠辉敢庖娝?p> 自那以后,洛凡便以為唐詩兒根本就看不上他送的那塊銀牌子,也因此受了刺激不去找唐詩兒了。
“不進(jìn)去坐坐喝杯茶?”小倩試探性地問道。
“有什么好喝的,府里又不是沒有,回家!”唐詩兒拽著小倩地胳膊,轉(zhuǎn)身就要打道回府。
“駕…駕…”離唐詩兒和小倩不遠(yuǎn)處,洛凡和幾名侍衛(wèi)騎著戰(zhàn)馬飛馳而來。
洛凡此時穿著一身黑色麒麟戰(zhàn)甲,腰間別著一把灰色長劍,劍鞘的外側(cè),篆刻著金色的戰(zhàn)神二字,正是青帝賜給洛凡的戰(zhàn)神劍,身后的白色戰(zhàn)袍更是被風(fēng)吹了起來,放眼望去,就像是一尊絕世戰(zhàn)神。
戰(zhàn)馬離唐詩兒越來越近。
五百米…兩百米…一百米……
唐詩兒順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望了過去,那一瞬間,正好和洛凡來了個四目相對。
“吁……”
那匹戰(zhàn)馬在距離唐詩兒十米處停了下來,又緩緩向前走動了五六米。
“你就這么站在馬路中間,被撞到怎么辦?我怎么和大將軍交代?”洛凡騎在馬上,眉頭緊皺。
“是你們騎馬在馬路上橫沖直撞,還怪起我們來了?再說了,我的死活你恐怕管不著吧?”唐詩兒沒好氣地說道。
說完,拉著一臉懵逼的小倩轉(zhuǎn)身就走。
洛凡盯著唐詩兒的背影,想到了他的那塊銀牌子,心里涌起了一陣陣西風(fēng)殘照般的酸楚。
“等一下?!?p> 洛凡喊住了唐詩兒,從戰(zhàn)馬上縱身躍了下來,從袖口拿出那塊唐詩兒送給他地玉佩。
“這個還給你。”洛凡面無表情,要將玉佩還給唐詩兒。
“你什么意思?”看到那塊自己送給洛凡的玉佩,唐詩兒壓抑著心中的火氣說道。
“沒,沒什么意思。只是這玉佩太貴重了,我受不起?!甭宸怖鹛圃妰旱挠袷?,將玉佩輕輕地放在她的手心上。
“我的東西呢?”洛凡對唐詩兒伸出一只手,冷冷地說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什么你的東西?不可理喻!”唐詩兒眼圈泛紅,一只手緊緊地攥著那塊玉佩,巴不得將那塊玉佩捏碎。
此時此刻,唐詩兒再也不想說什么,也不管小倩,直接轉(zhuǎn)頭就走。
看著唐詩兒和小倩走遠(yuǎn),洛凡站在原地,自言自語道:“最起碼把我母親給我的銀牌子還給我吧?!?p> 無奈,洛凡只得先回府中。
今天洛凡視察了四營的防務(wù)和訓(xùn)練情況,和龍輝也交流了許多,這龍輝不愧是當(dāng)過兵部管事的,領(lǐng)兵打仗可能不如自己,但對軍隊(duì)管理和訓(xùn)練方面,龍輝都有著自己獨(dú)到的見解。這不禁讓洛凡在心里將龍輝當(dāng)做自己在管理和訓(xùn)練方面的老師。
用師者王!
最起碼的,從巡視四營的情況看,是目前洛凡在檢查五個營里最滿意的。
要不是有人通報洛凡,常公公來府中做客,等著他回去,或許今夜他想和龍輝來個秉燭夜談。
府外,停著一架氣勢非凡的馬車,明眼人一看都知道那是常公公的代步工具。
在云臺郡,只有身份極為尊貴的人才可以坐馬車。比如說朝廷的王公貴族,亦或是朝廷一品大員,就連大將軍這樣從一品的官員都沒有資格乘坐馬車。
“洛將軍,你可讓咱家好等啊?!?p> 洛凡剛進(jìn)府中,一陣熟悉的陰陽怪氣的聲音傳進(jìn)了耳朵里。
“屬下實(shí)在不知常公公大駕光臨,今日我去四營檢查防務(wù),一聽到府中下人報信就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還望公公恕罪?!甭宸才阒δ樥f道。
“不說那些客套話了,今天我來你府里,是受太宰之托,給你傳話的。”
“這杜太宰在朝中是怎么樣的存在?能讓陛下身邊最寵信的常公公傳話?”洛凡低著頭,心里暗道。
“有事盡吩咐就是?!甭宸舱f道。
“知道吩咐就好,明晚太宰府中有個晚宴,太宰大人托我請你赴宴,到時候記得到場?!?p> “請回稟太宰大人,末將一定到場!”洛凡拱手說道。
“好了,你別送了,我呀還得去趟大將軍府呢!實(shí)不相瞞,太宰大人專門叮囑我,大將軍和您可是杜府的頭等貴客,你們兩人要是不去啊,這晚宴也就作罷。所以啊,專門托我親自請你們兩個?!背9痪o不慢地邁著步子向府外走去。
“下官恭送常公公!”洛凡彎著腰,拱手說道。
常公公走后,洛凡身邊的一名侍衛(wèi)開口說道:“將軍,您是唐家軍的副使,官居二品,身份何等尊貴。他一個管事太監(jiān),撐死也就從四品的官階,為何還要對他唯唯諾諾的?”
“天子身邊的近臣,哪有官階一說。若是君子還好點(diǎn),要是個小人,任你做了多大的官,都有可能讓你穿小鞋。不過就是多了幾句俗套虛偽的花言巧語罷了,不用放在心上?!甭宸裁嫔渚卣f道。
不得不說,一年多的官場讓洛凡變得更加成熟了起來,但有的時候,洛凡也討厭這樣的自己。
“杜庭和葫蘆里賣的到底什么藥?我如果不去這晚宴就作罷,這也太夸張了吧。不管這么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到時要看看他這唱的是哪出戲?!甭宸惨贿呁镒咧贿吽妓髦?p> 來到書房,洛凡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著氣。
“這兩天可把我累壞了,呼…”
自言自語間,洛凡習(xí)慣性地摸了摸脖子,那是他以前經(jīng)常做的動作
只有在想父母的時候,或者是勞累的時候,都會從脖子處拿出母親送給他的那塊銀牌子。
兩只手有一次摸了空,洛凡懊惱地說道:“又忘了,這銀牌子還在唐詩兒那兒呢!不行,改天,我一定要把那塊銀牌子拿回來,既然你看不上,就還給我,對我來說它可是寶貝?!?p> 次日,洛凡和唐勝約定好傍晚時分在杜府府外會面。
下午辦完公事,洛凡便早早只身縱馬來到杜府門外,此時杜府門外早已群雄云集,放眼望去,從官服的圖案判斷,朝廷的四個一品大員都早已站在府外,王城內(nèi)所有四品以上官員全部到場了,包括唐家軍的五個營指揮使都到場了。
還有一百多位王室貴胄,王子公主更是不計(jì)其數(shù),這些人同樣也是站在府外聚集在一起。
“嚯…這杜庭和的面子可真夠大的!一下子請來這么多貴客。”洛凡心里暗道。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后不遠(yuǎn)處傳來。
“來啦?”唐勝剛下轎子,第一眼就看到洛凡。
“奇怪,既然都是來赴宴的,怎么都站在府外不進(jìn)去?”洛凡一臉狐疑道。
唐勝捋著半白的胡須,微笑地望了望四周,老成深邃的雙眼最終定格在一個身穿鎧甲,腰間別著長劍的中年男子身上。
那男子身高約摸八尺,生的虎背熊腰,雙目似鷹,一束白色的長發(fā)順著左側(cè)的面門垂了下來,和一頭深黑色的頭發(fā)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唐勝臉上的笑意瞬間退了下去,隨之浮現(xiàn)出一絲絲恐懼。
“大將軍?你的身體沒事吧?”一旁的洛凡看到唐勝臉色不對,趕忙問道。
“是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之所以這些王公貴族沒有進(jìn)去,應(yīng)該是在等一位重要的客人!”唐勝不想再多看那中年男子一眼,隨即轉(zhuǎn)過了身子。
“什么重要客人?”洛凡好奇地問道。
“當(dāng)今圣上。”唐勝輕聲答道。
洛凡臉色微變,不禁對今日的晚宴更加充滿了好奇。
“哈哈…大將軍和洛副將大駕光臨,恕我等眼拙,還望二位將軍海涵,海涵!”
洛凡和唐勝轉(zhuǎn)身望了過去,四位當(dāng)朝一品大員一齊走了過來,分別是太傅向榮、太尉邢宇、吳國公章澤、梁國公仇風(fēng)。
唐勝拱手迎了過去,洛凡自然也是跟在身后一起走了過去。
“如果老夫沒有記錯的話,上次杜府舉行盛宴,還是十三年前陛下初登大寶之時。那次盛宴真是讓老夫大開眼界啊。”太尉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說道,口角邊控制不住地流下口水。
先帝在位時,太尉掌管兵部和王宮禁衛(wèi)軍,可是青帝即位后,由于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因,太尉空有一品的官銜,卻沒有實(shí)權(quán)。
“這個太尉看來身體很差。”洛凡心中想道。
“是啊,聽說今晚太宰和當(dāng)年一樣,又安排了一場囚屠戰(zhàn),以供陛下觀賞。對于我等來說,雖是場面血腥,但是過程也是精彩絕倫?。 碧迪驑s睜大了眼睛,仿佛在回憶當(dāng)年那場盛宴的場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