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見到她的時候,他以為她也是來學(xué)車的,可是她走到他身邊,面無表情的問了一句:“是徐銀燦?”
徐銀燦就知道她就是他口中室友的溫柔教練了。
不過,教練不應(yīng)該都是被左右不分的學(xué)員氣得七竅生煙的煙鬼大叔嗎?
當知道鄭頌京比自己年齡還小的時候,他更是驚詫不已。
鄭頌京看著他,突然罕見地笑了兩聲,最晚喝醉的她和今天面無表情的她,真的不一樣,她大概是被他的樣子逗樂了,解釋說:“我不是少年班畢業(yè)的天才,我只是沒上過大學(xué)而已?!?p> 然后她極輕地嘆了口氣:“為了些不值一提的東西?!?p> 徐銀燦記得,那是他第一次看見鄭頌京笑。他總覺得,那飽含了苦澀的笑意,像極了初春時肆意飄落的櫻花,它宛如不合時節(jié)雪花一樣,本該輕暖柔美,卻透著些許輕薄的涼意。
徐銀燦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的發(fā)梢,她的頭發(fā)短而柔軟,襯得她整個人沒有她表面上那么冰冷,不過,他終究是沒有撫摸上去。
他和她不過是萍水相逢,她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撐死算個租客,等他拿到駕照之后就不會再有交集了,犯不上用突如其來的感情去招惹誰。
太陽不大,隔著云層穿透出來,懶洋洋地灑下來,讓人平白多了些無力感。
徐銀燦從背包里拿出一樣?xùn)|西,遞給鄭頌京:“喏,你氣色不太好,涂一點吧?!?p> 鄭頌京看著那支口紅,是外形精致的小黑管。他補充道:“本來也是給你的。”
鄭頌京看著那支口紅,覺得眼熟,想起這是他們見面的第一天,徐銀燦想要送她的禮物。
那時候徐銀燦聽同學(xué)說,學(xué)車要對教練以禮相待,不然等科目考試不及格,有后悔的。
若是個男教練,拿條煙就算了,可是女生就不能這么送了。他在購物中心逛了一下午,才買下這支口紅的。
那時鄭頌京只是睨了一眼,然后說:“拿回去吧,我會好好教你的?!?p> 然后極其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說:“別以為我涂了口紅就舍不得張嘴罵你了?!?p> 他只好滿臉黑線的尬笑兩聲。
好吧,還是不溫柔,瞧這嘴巴,是無敵金剛直女嘴吧!
那天他硬要把口紅留在車上,等回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小黑管赫然躺在自己的背包口袋里。
想起自己剛剛看到其他車的教練手里多少都有點東西,他忽然覺得,鄭頌京真是個天使,如果她嘴巴沒有那么毒的話。
不知怎的,又忽然想到她那天晚上在路燈下悲傷的眼神,他就忽然很不開心。
像是突然一種被人拿捏住了東西的那種,他很不爽,以至于他完全沒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在關(guān)心著明明才認識不到幾天的人。
他想,她一定是和那個什么白楊鬧矛盾了吧,白楊應(yīng)該是她男朋友吧……
可是為什么一想到這個他就忍不住的生氣,為什么這個白楊一點兒都不關(guān)心她呢?
讓她現(xiàn)在脾氣真的不好,她以前嘴巴應(yīng)該沒有那么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