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五虎斷門刀震開茂密草叢,瞬間已到身后。
剛猛之氣逼人!
“停!”
許流云面色發(fā)白,緊張的舉起雙手擋在面前。
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肥碩漢子就像是被定住一樣,停在原地,五虎斷門刀距離許流云的雙腿還差幾寸,不再下落分毫。
“二當家?”
下面那幾個馬賊嘍啰一臉詫異,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
“關(guān)鍵時刻還有用?!?p> 許流云卻如釋重負,咽口吐沫,急忙抓著半人高雜草,手腳并用爬上山坡。
砰!
等許流云翻到了山坡上,肥碩漢子也恢復(fù)正常,五虎斷門刀砸在許流云之前所在的位置處,堅硬的石塊被砸碎,濺射出一陣碎石。
“奶奶的,跑的倒挺快?我看你能跑幾次!”
他似乎對剛剛暫停之事毫無查覺,怒罵一聲,又躍起身子朝山坡上追去。
“二當家!”
幾個馬賊嘍啰也急忙跟隨過來。
“等等!”
肥碩漢子站在原地,并沒有追,油膩的臉龐上充滿緊張。
山坡上是一片亂葬崗,墳塋叢立,白骨散落,隱約有陰風蕩漾,遍布的雜草嘩啦啦搖晃,在這陽春三月的燥熱天氣,竟然給人陰森之感。
“是亂葬崗!”
幾個嘍啰面色發(fā)白,嚇的忍不住往后退了兩步。
外面?zhèn)餮?,這亂葬崗里有不干凈的東西,但凡是進去的人,從沒有出來過。
“媽的,老子不信邪,跟我進去,抓了那王八蛋,好幾萬兩銀子呢!”
眼看著許流云在亂葬崗中越跑越遠,肥碩漢子皺了皺眉,就要提刀追進去。
“二當家,別!”
幾個嘍啰連忙把他拉住,七嘴八舌將剛剛他詭異暫停的那件事講了出來,
“太邪門兒了,別冒險了吧?”
“我剛剛?!O聛砹??”
肥碩漢子根本對方才的事情沒有記憶,聽著手下這么一說,更覺的這亂葬崗詭異森森,后背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走,走,走,快下去!”
幾萬兩銀子重要,但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剛剛的事情太詭異了,說不定就是那不干凈的東西搞的鬼,再硬闖的話,他沒那個膽量!
“還好,沒追過來!”
許流云一口氣跑出去幾十丈遠,回頭一看,肥碩漢子竟然帶著幾個嘍啰跑下了山坡,頓時如釋重負,癱坐下來。
幸虧剛剛那一手起作用了,不然兩條腿就得廢掉,小命也危險了!
其實剛剛他喊的那一聲停,是他與生俱來的一種奇特能力,就好像時間暫停一樣,讓一個人徹底停止!
而對方也不會對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有任何記憶。
當然,以他現(xiàn)在弱雞的能力,最多就能持續(xù)三五個呼吸的時間,還是有時候靈有時候不靈。
索性這次靈驗了!
“欸,這里是什么地方?他們怎么不敢追過來?”
休息一會兒,許流云好奇打量周圍環(huán)境。
到處都是墳塋,應(yīng)該都有些年頭了,破碎的墓碑隨意散落,被雨水沖毀的墳包里露出了腐爛的棺材板,還有森森白骨。
更可怕的是,許流云腳下還埋著半個顱骨。
“是個亂葬崗?”
“抱歉,抱歉,小輩無意冒犯,無意冒犯!”
許流云不信邪魅,但常讀圣賢書,也知應(yīng)對逝去之人尊敬,彎腰給那顱骨填了一把黃土,徹底蓋上,然后朝亂葬崗深處走去。
按照逃上來的路回去,是不可能的,那幫馬賊肯定等著呢!
只能穿過亂葬崗,再想辦法繞回長安城。
“一定有人想要害我,回去以后得讓大哥把這件事情查清楚。”
“嘶,不會是大哥吧?”
“呸呸呸,大哥的為人我還不清楚嘛,他不會做出這種卑鄙之事的!”
許流云一邊思考著這次遇襲事件,一邊深一腳淺一腳的朝亂葬崗深處走去。
大概走了半個時辰左右,天色徹底的暗下來,周圍也升騰起了詭異的陰森霧氣,許流云發(fā)現(xiàn)自己迷路了!
“原本往東南方向走半個時辰,就能出了白狐嶺,怎么現(xiàn)在,還在亂葬崗里?”
許流云筋疲力盡,肚子又餓的咕咕直叫,垂頭喪氣的蹲在了地上。
驀的,身后傳來嘩啦啦的聲音,一塊土坷垃從墳包上滾了下來,嚇的他一個激靈,竄出去了一丈多遠。
“誰……誰在那里?”
就算是他不信邪魅,但這種地方,也實在太瘆人了啊!
吱吱!
兩只小臂般長的老鼠從墳包里鉆出來,結(jié)伴跑開,許流云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又癱在了地上,剛剛嚇的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我就說嘛,世間哪有什么鬼魅!”
“都是自己嚇唬自己!”
許流云喘了口氣,準備繼續(xù)尋找出路。
這時,他突然發(fā)現(xiàn),那兩只老鼠跑去的方向,霧氣變淡了一些,隱約能夠看到遠處有些亮光,還有模糊的一處宅子。
“有人家?太好了!找到人家,就能離開這鬼地方了!”
許流云心中興奮,也沒考慮這荒郊野外哪來的人家,便提著精神朝著那邊兒跑了過去。
大概半刻鐘,他總算是來到了宅子面前。
宅子不大,外面是一片籬笆環(huán)繞,里面有幾間草屋,門口掛著兩個紅燈籠,剛剛的光線正是這兩個燈籠傳出來的。
兩個燈籠中間,掛著一個木匾,上面寫這三個漆紅的大字。
紅葉居!
“這字倒是相當不錯,力透紙背,卻又行云流水,給人溫婉淡然之意,這紅葉居的主人,應(yīng)該也是溫和性子?!?p> 見字如見人,許流云自認為對里面的主人有了幾分了解,輕輕的整理了一番白衣,又把因為逃跑扯亂的發(fā)絲理順,便輕輕的叩響了門扉,
“請問有人嗎?”
“又來人了啊?”
“好像是個書生吶!”
“我認得他,被白狐嶺那些家伙追殺來著,跑進了亂葬崗!”
“好像是許家二少爺……”
宅子里傳來竊竊私語聲,循著聲音看去,是幾只老鼠,還有黑鴉,躲在后院的園子里擠眉弄眼,格外詭異。
“都閉嘴,別嚇到客人!”
草屋里傳出一個輕靈溫柔聲音,緊接著屋門打開,走出一個穿著大紅紗裙,頭戴碧綠桃花簪的少女。
少女也就十七八歲,明眸皓齒,清麗脫俗,即便是這夜色和濃霧,都掩飾不住那伶俐。
“公主又貪玩了?。 ?p> “每次都是這樣,還得讓我們?nèi)ナ帐盃€攤子!”
“黑鴉,這次你們?nèi)?。?p> “為什么我們?nèi)??上次就是我們?nèi)サ模@次該你們了!”
老鼠和黑鴉彼此瞪眼。
那紅衣少女卻已經(jīng)聘婷來到許流云面前,微微欠身,
“公子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