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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精大佬藥別停

第二十七章

戲精大佬藥別停 葉落時花開 3699 2019-07-21 20:30:00

  入目,鬼門支離破碎散落一地,骷髏怨靈盡皆化作黑煙消散,強敵依舊,湖波月色依舊,只我與曉云二人此刻已喘息不已。

  我此時真氣已全然耗盡,想那曉云連番抵擋亦是盡了全力,曉靈簫曲此刻氣沖氣顫不斷吹奏出的蒼涼感亦不過杯水車薪,且更似我二人的送別悲情曲。

  雖然此時書雪師姐亦耗損了些真氣,那強者因為方才突變狀況亦變得似有些乏力,但此前情況,對我們而言無疑是劣勢非常。

  ……

  “花兮,若是別無它法,開陰眼入魔吧?!惫黹T被破壞后,冥君亦再無他計,想是眼前情況在他眼中已是窮途末路,我便回他道:“知道了冥君,若無它計,便只得如此?!?p>  “世子妃,恒道尺重要,修羅眼同樣重要,小心一些盡快動手!”那強者凌厲著目光看向我,似深怕拖延一刻再出變故。

  師姐平靜的面容中此刻竟還掛著一絲不該出現(xiàn)的不舍,我不過是個死在她手中一次的人,何必再生憐憫?

  “修羅眼,想要嗎?來拿吧?!闭Z罷,我已沉下眼眸,意識進入血海之中。

  ……

  無盡的血海此刻早已平靜,那月色的“我”也早已不在,未聞一絲怨念,只有眼前血海。

  我躬身于血岸之上,手指徜徉于血海中,驚起一絲波瀾如綻放的修羅血蓮。無盡的欲望與仇恨慢慢開始遍布我的周身,這種感覺竟產(chǎn)生了絲絲縷縷的親近,仿似本就與我一體。

  那血水順著我的手臂緩緩攀上我的身體,那股無盡仇恨的殺意亦隨之陡然攀升,卻不似之前那般再奪取我的意識,化作另一種我即是仇恨,仇恨來自于我本身的感覺。

  所以即便此刻怨念、殺意遍布全身,我卻依舊清醒,這種感覺很奇怪,我思索所有的可能,大致那個“我”在牧清揚刺激我時已被我那時極致殺意所抹殺。

  “?!?p>  我尚且沉浸在思索中,卻被一聲水泡破裂聲驚醒,抬眼,血海卻是安安靜靜。

  難道這聲音是意識以外傳來?我驚醒抽手,殺意亦隨之慢慢消退,意識一轉(zhuǎn)便輕易回到自身,這種來去自如的轉(zhuǎn)換不似之前那般艱難,反倒變得暢通無阻。

  睜眼,那強者凌厲的眸間竟幾分驚懼,師姐亦似那畫中絕世美人皺眉,令人惋惜幾分。

  而令我更加意外的是,那圓月不再波瀾,結(jié)界也已破碎。夜晚涼風掃過臉頰時,眼前已多了一男一女兩個人影,皆身負長劍背對與我。

  “姑娘,好久不見?!蹦凶愚D(zhuǎn)身面相我,只那一眼我已詫異無比。

  黃衣男子嘴角微揚,眉清目秀的面目上幾許輪廓分明,不再似之前所見那般披頭散發(fā),束發(fā)雖簡,卻帶著直爽之意,手持長劍倘于烏木劍鞘之中,似有幾分那劍圣般俠義之氣。

  “介子墨?”我憶起那時藥王閣那求藥之人,莫不是眼前之人還能是誰?

  他這般出現(xiàn)在我眼前,身旁又是那一身紅衣的女子,想是那中毒之人。既然這般現(xiàn)在眼前,我想那毒定是解了……

  “多謝相救!”一禮與他道謝后我向著師姐三人手持恒道尺。結(jié)界一破,萬事俱休,只需我一招出手,師父定能極短時間趕至。

  見我這般,那強者眸間更似將介子墨恨之入骨:“介子墨!我斷不該一時大意!”

  “你毒死蘇湄,我若不能親手血刃于你,便不為介子墨!”介子墨同樣似想要將其挫骨揚灰般咬牙切齒。

  蘇湄死了……

  是眼前這強者害死的?

  噬魂毒,是何緣由讓他用這般劇毒傷害眼前這紅衣女子?我萬分不解,可眼下這紅衣女子氣息正常,明顯是該無大礙才是,不解中,卻見介子墨長劍緩緩出鞘,淡藍色劍刃如清澈湖泊般綻放出淡淡水波光暈。

  待那劍刃全部出鞘,那劍鋒之上竟沒有劍尖處,乃是一柄尺劍。

  這般,介子墨面容由怒變作凝重,眼前二人顯然嚴陣以待。不過那強者卻似再無戰(zhàn)意,只冷眼看著我?guī)兹说?“哼!今日之事日后定當慢慢清算!”

  師姐目光亦投向我,輕笑間似如釋重負:“花兮,再見,下次見面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話音落地,師姐幾人已于樹林間消失不見……

  離開了……

  ……

  待幾人離去,我與幾人皆松了口氣。

  畢竟,這幾人實力著實太強,好在恒道尺在手以師父之威嚇退幾人。我心底更是對師父敬重幾分,這般神器愿舍之與我,如同形影不離般護我,雖身乏力竭卻也是心底暖暖。

  也好在介子墨及時出現(xiàn)破了結(jié)界,否則我也斷不可能這般輕易退敵,雖可入魔,但卻怕代價太高,不知會做出哪些傷害別人的事。

  ……

  “多謝二位出手相助!”我躬身一禮向介子墨與蘇湄?!按丝糖闆r緊急,若有機會,定報答二位恩情?!?p>  此刻牧清揚傷重,小狐貍還在邊上,那強者雖畏懼師父威名卻也不無去而復返的可能性,所以我打算盡快帶小狐妖去無常崖上尋他父親蕭陽。

  卻見介子墨忙將我拖住,目光中更似感激與我道:“姑娘,在下早已說過當牛做馬已報答你的恩情,姑娘不必介懷,且讓我護送你們一程,我雖非有名之人,卻也愿盡綿薄之力?!?p>  “也罷!”這般說來,此刻我與曉云真氣少的可憐,有介子墨在也安全一些,畢竟此刻我亦不想再驚動師父。

  ……

  我?guī)兹松套h好后,便由曉靈帶著昏睡的牧清揚,我?guī)兹藦呐哉疹?,往無常崖而去。途中,我亦了解些介子墨的情況。

  原來,蘇湄的毒并未解,而是……介子墨以傀儡之術復活蘇湄,雖有生機,卻再無靈魂,雖如常人,卻也是目無焦距,有口難言。

  而介子墨是王臣之后,蘇湄此事起因卻是因為介子墨一家不支持平定王,蘇湄接近欲殺介子墨未成卻生出情愫,介子墨被那強者暗中暗算,蘇湄舍身為他擋下了噬魂毒針。

  何以置生死不顧?有情之人……

  感嘆之余,又看向曉靈懷中那昏死之人。他不也像蘇湄那般,對我不顧生死。

  ……

  途中再無追兵,我?guī)兹诉B夜趕路,第二日傍晚細雨綿綿時便行至那聳入云霄的無常崖上。

  無常崖此前大戰(zhàn)后的滿目蒼夷不再,那木屋亦恢復往昔,想是被劍圣整頓過。

  落在崖上,我拉著小狐貍的手便朝著那方新建的木屋喊道:“劍圣前輩!小女花兮求見!”

  木門開啟,那劍眉星目金衣之人面容平和出現(xiàn),負手身后一派英姿颯爽之色,不過待他目光落在小狐貍身上時,目光瞬間銳利幾分。

  “爹!”小狐貍松開我的手便朝著蕭陽撲上去。

  “小玉!”蕭陽箭步上前,跪倒在小狐貍面前,目光恨不得看清小狐貍身體的每一寸,雙手顫抖著摸著小狐貍的臉頰,眸間訴不盡相思之苦,泛起的星光已然決堤。

  千言萬語皆化作思念的淚水,無盡的苦楚滴落在地面,與那綿綿細雨洗刷過的地方融為一體,這細雨反倒成了蕭陽的心事一般沉重:“小玉……我尋你兩年,我踏遍每一個可能的地方卻未尋到你們母女,我好想你,女兒!”

  小狐貍亦將蕭陽緊抱哭訴:“爹爹!我和娘親被壞人抓了,是花兮姐姐救了我!”

  蕭陽星光一愣轉(zhuǎn)向我,見他此前對我?guī)兹似届o的目光轉(zhuǎn)為感激之色,我便立馬向他禮道:“劍圣前輩,此前被聞天閣追殺,牧清揚身負重傷,還請前輩與我等小輩歇息療傷,萬分感激?!?p>  蕭陽忙松開了小狐貍,復拉著她的小手走到我?guī)兹嗣媲?,見我?guī)兹艘驯挥晁疂窳艘陆?,這才些許歉意道:“父女相見一時忘了各位,還請見諒,請?!苯z毫未見強者架子,與我?guī)兹苏埵忠欢Y,我?guī)兹吮忝⒛燎鍝P送入木屋中。

  待檢查清楚牧清揚并無大礙后,我?guī)兹朔讲怕湎滦闹惺^。便將其中原委,與小狐貍之所見一一道之,當然,省略了那段和牧清揚造人的過程。

  當蕭陽聽到小狐貍的母親尚不知在何處之時面色一怒,真氣差點將木屋震塌,好在及時平息了怒意,不然可真是跨盡千山歷盡萬險跑無常崖來淋一場雨了。

  我將那不知何處而來的強者與蕭陽道說后,他亦搖頭不知此人。那強者此番便如憑空出現(xiàn),介子墨不知,劍圣不知,不過小狐貍卻說那人不像是抓她的人,一時間事件也變得充滿迷霧。

  不過這般,牧清揚的父親和小狐貍的娘親皆指向了一個人,一個隱藏極深的人。而當蕭陽知道牧清揚父親是幫小狐貍母女才離世時,自愿以強者之尊為牧清揚療傷,牧清揚也因此恢復極快,雖此般依舊憔悴之色,卻也能醒來,再些時日也定能恢復。

  蕭陽雖仍舊對小狐貍的母親生死萬分擔憂,但自小狐貍回來,這至強者的面容上也出現(xiàn)了笑容。強者的笑容,那般絕世又難得,或許也只有這親情吧……

  幾日后……

  介子墨已提前離去,而牧清揚在我?guī)兹说恼樟舷聜麆菀讶换謴?,和劍圣蕭陽了解了矛盾后,二人亦是禮儀相對。

  期間,蕭陽曾委托我照顧小狐貍,自己獨自離去,待他回來之時,告訴我他一劍蕩平了聞天閣卻沒有發(fā)現(xiàn)那些人,一時間線索也就此中斷。

  牧清揚亦暫時從悲痛中醒來,不過卻不似以前那般欠打模樣。這廂,雖然曾經(jīng)我多希望牧清揚正常一點,待他正常了,我卻想他能夠如曾經(jīng)那般,至少那時,不會在他眉間看到愁容。

  ……

  這日清晨,我站在無常崖上看旭陽初升,就那般慢慢透過迷霧,灑出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我身上,散去清晨涼意。

  我正想著聞天閣一事,忽覺身后來人,轉(zhuǎn)身卻是劍圣蕭陽出現(xiàn)在我身后似有心事喚我:“花兮姑娘?!?p>  “蕭陽前輩找我何事?!蔽翌h首躬身一禮。

  “我欲往妖界一趟,想請花花兮姑娘代為照顧小女,一日便可。”蕭陽向我抱手請求。

  妖界?

  我憶起赤小玉乃是赤姓,想是去尋那妖王赤赤言,告知赤小玉平安一事,便答應了他,禮道:“無妨,前輩吩咐自然不會推辭?!?p>  他這般信任于我,想是知道我舍命救他女兒。這般也好,若赤小玉可令人、妖二界和睦相處,亦是人界幸事。

  自兩年前妖王一怒,二界無數(shù)次大戰(zhàn)已令雙方皆亡魂無數(shù),遍地尸骸。即便劍圣此去未能和解,只要不再那般相互廝殺亦是萬幸之至。

  “多謝!”蕭陽道謝一聲,單身負與身后,緩緩而去。

  我看著蕭陽的背影,強者至尊卻不見半點威嚴,這般平常之言行,卻如知書達理書生一般,著實令人欽佩。

  而正當我心中惑于妖界過極東天涯海角萬里之遙一日是否足以之時,蕭陽身影已憑空消失。

  憶起我?guī)煾妇任抑畷r,百里不過頃刻,這才發(fā)覺自己的擔憂已是多余,他們的實力又且是我能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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