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櫟聽到這三個字瘋也似的沖出宿舍門,連拖鞋都忘了換。等他跑到女生宿舍樓下,看熱鬧的人群早已散去,更沒發(fā)現(xiàn)沈昕安的身影。
難道是回宿舍了?
白櫟掏出手機撥打了電話,電話很快接通了。
“喂!學姐……”
“找安安嗎?她不在宿舍,手機落她桌子上了?!?p> 電話那頭陌生的聲音急忙解釋了一番。
白櫟掛了電話,眉頭緊緊蹙在一起,心臟就像是被一根繩子提起,快要沖出喉嚨。
但他知道越著急越?jīng)]用,他必須冷靜下來,冷靜的頭腦才能思考。
抬頭忘了一眼面前宿舍樓,忽然想起什么,撒開腿就教學樓那邊跑。
進了教學樓上樓梯直沖天臺。
天臺的門被他暴力地打開,當他的眼神觸及到那個躲在地上,有些惶恐的眼神時,他的心徒然落地。
幸好找到了……
沈昕安聽到開門的聲音,以為是顧賀杰來追她了,內(nèi)心驚喜不已,但當她看到打開門的是滿頭大汗,衣冠不整,甚至是拖鞋都沒換的白櫟時,她呆住了,驚喜化為驚訝。
她沒想到,她萬萬沒想到,第一個來找她的并找到她的,是一個只見過兩面的人。
白櫟顧不上自己狼狽的樣子,直徑走到沈昕安身邊,和她一樣蹲下身,勾起嘴角開玩笑道,“果然電視劇沒有騙人啊,女生分手了都愛來天臺這種地方?!?p> 沈昕安愣愣地看著他,下一秒眼淚涌出眼眶,她哇的一聲崩潰大哭出來。
她以為自己很堅強的,和顧賀杰爭吵的時候她沒有哭,顧賀杰掙開她的手的時候她沒有哭,自己跑到天臺上來的時候她也沒有哭??蔀槭裁础瓰槭裁雌吹竭@個人的時候,她覺得她再也堅強不住了,淚水決堤而下。
白櫟哪見過女孩子這樣哭過??!他不知所措地掏出紙巾,把里面的紙全都抽出來,一直往沈昕安手里塞。
沈昕安一邊握著紙巾,一邊哭,全程白櫟沒有說一句話。
他知道受了委屈的人越安慰哭得越兇,蹲得腳麻了就干脆坐下來看著她哭。
過了好一陣兒,哭聲便成了抽泣,抽泣又慢慢變成了嗚咽。
沈昕安手里的紙巾全被用完被蜷成一團扔在旁邊。
“學姐,我可沒紙巾了,要不我袖子借你用用?”
白櫟說著,還很認真地把袖子遞了過去。
沈昕安噗嗤一聲破涕為笑,整理了整理被風吹亂的頭發(fā),沒有再哭。
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十月份了,眼看馬上就要入冬,十幾度的空氣叫囂著冬天的寒冷,特別是在天臺,風很大,猛地刮過來,直鉆人的領(lǐng)口,冷得人直哆嗦。
沈昕安動身想站起來,但因為蹲得太久加上哭了那么一陣,腦袋早已缺氧,還沒站起來就搖搖晃晃地像要倒下去。
幸好白櫟即時扶住她的胳膊,“先坐一會兒吧。”
兩人并排坐著,天臺的圍墻為他們擋住了大部分寒風,白櫟已經(jīng)感受到自己沒穿襪子的腳丫子快僵住了。
但他沒吭聲,兩人并排坐了很久,白櫟打破了沉默,“可以和我說一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