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可是只身一人,我花那么久的時間才有今天的地位,你要我等他四五年?”霍贏反問,何況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同理,她一個在京城的將軍管得了那么遠嗎?
宋羨今日見到的霍贏,跟以往不一樣,霍贏盛氣凌人,就算在當今天子面前也是不掩飾的,就好像這就是他本來的氣勢,甚是有一點得理不饒人的趕腳。
“要不,你回去?”皇上也是被霍贏突然的并不好的心情給嚇愣了一下,問。
霍贏斂下情緒:“不了,還不是時候。您······我是臣子,聽令于您?!?p> “走吧……”皇上開口。
霍贏抬眸道:“我跟您下棋?”
“……滾!就你那破棋藝,浪費寡人的時間?!被噬祥_口,他還沒有認出霍行舟是曹太師的關門弟子之前,只知道曹太師收了一個女娃子。
曾經懷疑過,但是還是很相信曹太師的眼光了,覺得自己的師妹,怎么也是琴棋書畫精通的才女,沒想到霍行舟的棋藝真的很差,更想不到那個關門弟子居然是霍行舟。
“宋羨在???”
霍贏:“……”
宋羨:“……臣在?!?p> “你跟我下一盤?”
“是?!?p> 霍贏:我去——好不公平!
兩個人約定下棋,自然就真的下棋,而霍贏自然也不能離開,所以坐在旁邊看。
兩個人下得很認真,有時候還需要長考,不一會兒,霍贏就抱著一個大大的抱枕,頭一點一點的要睡不睡的,每一次都點著點著,一個支撐不住,猛了一下,就醒了大半,然后瞇瞇眼睛看了一眼棋盤,也不知道想什么,扯扯嘴角,繼續(xù)閉上眼睛,然后又一點一點的,腦瓜子很快就困得睡著,然后腦瓜一落,這一次沒有醒來,霍贏的下巴被一只極好看的手給拖住了。
宋羨小心翼翼的拖著,然后驚訝了一下,看向皇上那里,只見皇上笑得很奇怪的看著他。
宋羨心一跳,手就收回來了。
“哎呀……”宋羨收得快,霍贏睡著了自然沒什么反應,只是這個沖力倒不是往前面,而是往側邊倒,一聲“咚”伴隨著霍贏的叫聲。抬眼看見的是深紫色的龍袍,淡定的揉揉頭,坐直:“你們繼續(xù)?!?p> 宋羨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沒有開口,拖過霍贏下巴的手,莫名覺得不一樣,人的臉都是那么小的?
“我們下棋有那么無趣?”皇上開口,看見宋羨看著自己的手,意味深長。
“沒有!”霍贏回答,只是下一秒,一個大大的哈欠就來了,淡定的解釋:“意外!”
皇上:“……”
宋羨:“……”
宋羨跟著霍贏出宮。
“你以前也是這樣子?”
“什么樣子?”
宋羨也想不出什么形容詞說,最后開口:“你好像一點都不怕皇上?!?p> 霍贏翻一個白眼:“你才不怕?!?p> “大秦大概沒有人可以像你這樣子在皇上面前肆無忌憚?!?p> “有嗎?”
“嗯?!逼鸫a我看到的就是,就算是太子李季在皇上面前也是一只奶狗,旺旺兩下,就被一個眼神嚇退類型的。而眼前這個人,今日說的話,做的事情,他看不出他的畏懼,只是偶爾妥協(xié)一下,但是也只是莫名其妙的。還有事情解決之后,皇上明顯不愿意放霍贏出宮,那是為什么?
霍贏看向宋羨一雙美麗的眼睛,看出宋羨是非常認真的思考這種事情,不禁自我反?。何艺娴脑诨噬厦媲昂芊潘??以后是不是要注意一點,不然到時候圣上大怒了怎么辦……很危險嘢。
“想什么呢?”
“哦,我在想怎么改正自己的毛病?!?p> “改得掉嗎?”宋羨說,他說他的壞毛病多少次了,也沒見他認真想過。
“切——宋先生再見!”霍贏看見門衛(wèi)把馬牽過來,一個飛身躍起就上馬開口,然后瀟灑的離開。
“公子,馬車來了。”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宮門的邊杰說。
“嗯,我們回去?!彼瘟w沉下的臉說到,他總覺得皇上跟霍贏之間有某種不為人知的聯(lián)系。
皇宮內。
王公公跟皇上稟告:“皇上,事情已經照辦了,鎮(zhèn)國公一百八十三號人,都在府中?;魧④娞峁┑淖C據,曹大人已經收集了?!?p> “嗯?!被噬系貞艘宦?,依然坐在與宋羨對弈的時候的位置,問:“王總管,你覺得這盤棋怎么樣?”
“老奴才粗學淺,看不出來?!?p> “老奸巨猾!”皇上道,
王公公笑笑,無關好棋壞棋,皇上的,這怎么能夠議論。
鎮(zhèn)國公府上被圍,可謂被人看了熱鬧,好奇的很多,猜測的原因也是多種多樣,真正的理由卻沒有幾個知道的。
刑部尚書偵查了鎮(zhèn)國公十幾年下來貪污了不少東西,反正每報一件,民眾就憤怒增高一點。后來京兆尹查案,查出幾年前幾樁命案,里面有鎮(zhèn)國公府的手筆,為此更添罪孽,京城的百姓有看不慣鎮(zhèn)國公許久的,鎮(zhèn)國公這一倒,多的是踩一腳的人。只是三日,鎮(zhèn)國公就被人罵成十惡之人。
“這就是京城。”齊杰理看著在下面編故事不怕事大的人說道。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天道?!彼瘟w說。
“你竟信這種?只是恰巧罷了,這些人終究還是愚蠢了些,自以為看出了本質,這些東西,只要沒有確定的證據,鎮(zhèn)國公府就一日不倒!”齊杰理說,齊杰理是一個挺有抱負和理想的人,所以京中的事情,他知道的很多!
“你我未必不是那個愚蠢之人?!彼瘟w說。
“!……你今天有心事?不,剛剛說的是鎮(zhèn)國公的事情,從頭到尾你都很淡定,異于常態(tài)的信天道輪回……我怎么覺得很奇怪?不對,愚蠢之人,可不是一個謙虛的人會說的話……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齊杰理覺得宋羨很奇怪,這一番推論下來,還真的說對了地方。
齊杰理的話,宋羨沒有否定,看著車水馬龍的人們在互相攀談、在交易,這是一個看著美好的世界,卻藏著丑陋的世界。還是說這份美麗是多少人努力才有的結果。
很多東西講不通道理,講不過權利,所以需要法的實行。法這個東西是最公平的,但是法也是人定的,有人參與,他就存在不公平。刑不避百官,談何容易!除非更上面的人……有了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