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傾云妹妹的酒量如此厲害,怎么以前我們都不知道呢……”
突然場上響起一道聲音,將全場注意力吸引了過來,尋聲音望去,便見宋雨蝶正端坐在位置上掩面笑道。
她的語氣看似漫不經(jīng)心,滿臉笑意,卻明顯透著一絲不善。
葉傾云淡淡瞥了她一眼,便收回視線,這種刁蠻故意找茬的蠢女人,她都懶得搭理。
哪知她話音剛落,元水詩的聲音便接著響起。
“宋姐姐,你可不知,傾云妹妹自從前段時間不小心意外落水后,應當是受了不少的驚嚇,如今性子似乎變了不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會喝酒了~”
“啊!一個正常人怎么可能突然變了那么多,莫不是……中了什么邪祟?!”宋雨蝶說話聲并沒那么張揚,反而悄悄地,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嘶……宋姐姐莫要胡說,這可不是能隨便議論的……”
兩人聲音諾諾的,好似是姐妹間在嘮家常,神態(tài)也猶如是那不懂人情世故的姑娘家,說出什么話都是口不擇言的樣子,哪怕這話有點荒唐,別人也不好出言責怪。
卻偏偏在場所有人都聽的清楚,邪祟?!??!
是啊,以前的葉傾云唯唯諾諾,膽小怕事,更是滴酒不沾,別提什么酒量了。
可今天一見,不光敢和宋雨蝶等人明目張膽的頂嘴,還喝了這么多杯酒都沒有半分醉意,一舉一動間仿佛變了個人似的,要不是臉還是那張熟悉的臉,真看不出來這人會是他們所認識的那個葉傾云!
雖然知道這就是宋雨蝶針對葉傾云才隨口說的,可其余人卻都不禁往那方面想了想。
“該真不會是被邪祟上身了吧……”有人不禁小聲嘀咕。
盡管知道宋雨蝶兩人很有可能就是故意這么說的,畢竟眾人都知道她們跟葉傾云向來不和,很有可能是為了故意氣她才說出這種話。
但有的人依舊會聽進心里去,當下,眾人齊齊看向葉傾云,有的目光隱晦不明,透著驚疑之色。
連舞女跳舞的動作都略微頓了一下,不著痕跡地離葉傾云遠一些。
管他真假,一旦跟邪祟扯上關(guān)系,便是晦氣。
感受來自四周皆是驚疑怪異的目光,葉傾云惘若未聞,淡定非常的手拿杯子喝著酒,無視周圍狀況。
邪祟?呵,還真說對了,她只是縷異世之魂罷了,說難聽點還確實能跟鬼怪扯上點關(guān)系。
瞧見這一切,主位上的人不禁目光微沉了沉。
君子風亦皺了下眉,看向挑事者,想了一陣后,對君御塵低聲說道。
“是巡王府的小郡主,好像是叫什么……宋、宋雨蝶來著。”
聞言,君御塵眸光冷了冷,眼底是一片清涼。
巡王宋衡,是盛天國除了丞相葉擎天外,在朝中頗有名譽地位的人物,亦是當朝唯一一個外姓封王的王爺。
他年少時曾跟隨著葉擎天上戰(zhàn)場殺敵,受葉擎天教導,倒是立了不少戰(zhàn)功,更是在多年前因緣巧合下偶然救了當今皇上一命,聽聞那次救駕他差點丟了性命,在皇上安然醒來后,便給他破例封了王位,雖然如今年齡已然四十有余,手里也漸漸沒了什么實權(quán),但人家依舊是個地位高貴的王爺。
作為宋衡最小的女兒,宋雨蝶打從出生起便被封了郡主之位,可因是外姓王爺,與皇族并無什么血緣關(guān)系,所以她和比如君子風這等的皇子公主們并不是很熟,僅僅見過幾面罷了。
“沒想到巡王為人正直無私,教出的女兒會是這個德行~”君子風不屑道。
宋雨蝶是故意的吧,作為郡主,竟在人背后胡亂說壞話,真是長見識了!
恐怕也是作為小女兒,巡王未免寵的有些過頭了吧,所以才養(yǎng)出了這么一個品行不端的小郡主。
君御塵沒說話,一雙黑眸卻疏離得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然,他倆看得很明白,其他人卻并沒覺得有什么。
在場之人無一不是各個官家名門的世家公子和千金小姐,一個個的一聽見邪祟二字,都神色緊了緊,目光時不時瞟上幾眼葉傾云,眼神里皆是異色。
葉傾云至始至終都沒理會那些人,方才酒沒了,君子風極有眼力見的命人給她重新滿上一壺,她正好趁此機會過一把酒癮。
倒是身后的清若臉色極不好,眼里滿是委屈憤怒:“小姐,您看他們……”
“噓……”葉傾云抬手向她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接著重新自顧自地喝起酒來,還時不時塞給清若一兩個吃的。
“清若啊,你要記得,凡事都不要去過多計較,這年頭總會有瘋狗到處亂咬人,別人家說什么你就氣什么,清者自清,可千萬不能因為狗咬了你一口你還要再咬回去!知道么……”
場上靜了靜,她這番話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覆過奏樂聲,清清楚楚地傳進每個人的耳朵里。
樂曲一停,舞女動作頓了下來,反應過后,舞者以及所有樂師連忙下跪賠禮,惶恐至極。
他們不是故意停下的,實在是聽到葉傾云說的話后,驚得忘了動作。
誰說葉家大小姐性格懦弱,膽小可欺的?這一副泰然自若,伶牙俐齒的少女,哪里如傳言中那么不堪!
瞬間,所有人都怔了怔,隨即連忙一個個低下頭去,不再看她,隨隨便便聽了幾句話就針對她,跟瘋狗有何區(qū)別?!
所有嘲笑異樣的目光就這么被她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給懟回去了,宋雨蝶和元水詩的臉色瞬間變得不好了。
這葉傾云看來真是變了性子,不光敢明目張膽地頂她的話,被欺負后還能如此淡定的應對。
真是不知道這個葉傾云是中了什么邪,怎么會一夕之間變了這么多呢?!
看來以后不能隨便去欺辱她了,真鬧開了,丞相府,她們還是得罪不起的。
思前想后,宋雨蝶和元水詩都沒再開口亂說什么,因為她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已經(jīng)被人家罵成了瘋狗,當眾丟了顏面,就怕再說下去不知道還要怎么自取其辱。
今日的葉傾云絕對不正常,暫時還是盡少招惹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