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旁,溪水嘩嘩流淌的聲音環(huán)繞在后山,輕風(fēng)拂面,空氣中彌漫著幾分寂靜。
“……”
葉傾云面無表情地坐在小溪旁,仨人圍著一個小火堆,火堆上架著架子串著某物,時不時在火上烤出“滋滋”聲……
“公主殿下,這兒是寺廟,忌葷……”她面無表情地陳述了一句。
方才這丫頭興高采烈地大喊抓住了什么,放眼望去,竟是一條肥大的鮮魚!
然后在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際,這丫頭已經(jīng)手腳利落地架起了火堆,開始烤上了……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算不算他們在挑戰(zhàn)神佛的權(quán)威?!
“哎呀~沒事兒,我每年來這都會吃上一口親手做的烤魚,這清寒寺水里的魚啊肉質(zhì)鮮嫩,加上本公主出神入化的手藝,味道絕對美飛了!特別好吃,哈哈!”
葉傾云默,總算知道每年吸引君心然來清寒寺清修的動力是什么了,原來她跟她說的有意思的事就是來后山偷偷烤魚,吃葷腥之物,真讓人哭笑不得。
君心然手法嫻熟地給魚翻個個兒,又從身上掏出什么食料往上灑了灑,一看就是提前做好了準(zhǔn)備,東西預(yù)備齊全。
葉傾云看了眼一旁的男人,他臉上沒什么表情,似乎是接受了君心然的舉動,也是,這人鎮(zhèn)守邊疆多年,怕也是第一次隨圣駕來皇家寺廟,加上他本人亦不信佛,自也是沒那么多葷素的講究。
這里最位高權(quán)重的人都沒什么表態(tài),那她也不介意一起參與了,畢竟烤魚的誘惑還是杠杠滴!
不多時,魚肉烤好了,一股燒烤出的魚香味瞬間飄出來,君心然手藝不錯,她將魚拿下來三人平分,就開始吃上了。
日上三竿,天氣雖炎熱卻因?yàn)樵谏巾敃r不時吹起小風(fēng),也沒那么熱,三人沒說話各自自顧自吃著,忽然一道身影“嗖”地閃了過來。
“你們?nèi)齻€沒良心的,有好吃的也不知道叫上我?哼!”
定睛一看,原來是君子風(fēng)。
這條魚體積挺大,葉傾云三人除了手里拿著的,火堆架子上還有點(diǎn)兒,他直接上手把那點(diǎn)魚肉搶過來開始往嘴里塞。
“哎呀呀,十一皇兄你來啦!這不是剛才見你在殿內(nèi)聽誦經(jīng)文聽得認(rèn)真,就沒打擾你嘛~”君心然眨了眨眼,連忙打哈哈地對君子風(fēng)笑道。
“呸,虛偽?!本语L(fēng)可不吃這一套,不顧形象地翻了個白眼然后找個地方坐下。
加了一個人氛圍熱絡(luò)了一些,君子風(fēng)和君心然你一句我一句地說天說地,相比之下葉傾云和君御塵屬于安靜那一類的,比較沉默寡言。
“十一皇兄,前殿是結(jié)束了?”大家伙快吃完了的時候,君心然隨意問了一句。
君子風(fēng)搖搖頭:“沒呢,哪能那么快,每年來此的早課不都得接近晌午才能結(jié)束?我是沒看見你們的身影才悄悄出來尋你們的?!?p> 哪成想,一找到他們就看見這幾個人在偷偷開小灶~
“這樣啊,嘿嘿……”把他落下了君心然也有點(diǎn)不好意思,只能把話題往別的方向轉(zhuǎn)。
一條魚再大也很快下了肚,君子風(fēng)本就來得晚撿個剩,沒吃多少,君心然飯量大自然也沒吃飽,于是他倆決定再下水抓一條。
反正所有人都在前殿禮佛,這地方平常也沒誰能來晃悠,青天白云下他們幾個悠哉的度過一陣休閑時光也甚是難得,定要玩得暢快。
只可惜他們本以為無礙之際,卻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各位好興致,怪不得在大殿上沒見著幾位,原來是來這兒圖樂呵了啊……”
君子風(fēng)和君心然剛把第二條魚架上,就聽見不遠(yuǎn)處傳來這么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葉傾云瞇了瞇眼,抬頭望去,聲音的主人除了如今的東宮之主、盛天國的太子殿下,還會有誰!
他的身后跟著四五個貼身護(hù)衛(wèi),同時身旁還立著一道粉麗溫婉的身影,元水詩。
這倆人怎么還湊到一起了?
“太子皇兄?”看見君玨言,君心然臉上一愣,明顯對于他的出現(xiàn)感到挺意外的。
葉傾云已經(jīng)起了身,在君玨言等人靠近時便微微一蹲大方地行了個禮。
“見過太子殿下。”儀態(tài)端莊,落落大方。
君玨言看了看她,目光在她的臉上掃了掃,眸底不著痕跡地劃過一抹陰沉,面上卻溫和地笑道:“葉小姐多日不見,氣色看來恢復(fù)得不錯?!?p> “謝殿下關(guān)心,臣女上回的傷已是好了不少,勞煩殿下記掛?!彼怪佳郏Z氣不輕不緩,看不見神情。
說起上回,不得不讓他想起送補(bǔ)品被拒一事,眸底看著葉傾云的神色更是暗了幾分。
在葉傾云以為這人還要和她再周旋幾句的時候,君玨言卻移開了視線,看向了其他人,目光把火堆以及架在上面的魚都掃視了一遍,嘴角動了動嘲諷一笑。
“皇妹不懂事,怎么九皇弟和十一皇弟也跟著胡鬧呢,佛家圣地,豈能吃肉食葷?莫不是在南境待了三年,把規(guī)矩禮儀都待沒了?”說這話時他把目光在每個人身上都轉(zhuǎn)了一圈,最后投向了君御塵。
君心然和君子風(fēng)早安靜的站在一旁,在場中唯有一人從太子出現(xiàn)起還一直坐著,泰然自若,在聽見君玨言此言時,他才漫不經(jīng)心的身子微微一動。
只是看樣子依舊沒把太子放在心上,抬眸看了他一眼后,就沒再理會。
君玨言目光一冷。
這個君御塵,從小到大都如此囂張,仿佛誰也不放在眼里,真是狂妄自大,看著就讓人討厭!而且憑什么他是太子,父皇卻把朝中大半的兵力和權(quán)力都給了他君御塵!
如今朝上有多少大臣背地里議論紛紛,說他一個太子的勢力還比不上一個王爺?shù)膭萘Α?p> 今日就讓他這個太子來搓搓他的銳氣!
“不、不是的,太子皇兄,跟九皇兄和十一皇兄沒關(guān)系,其實(shí)是我……”君心然見勢頭不對,連忙在一旁要解釋一句,卻被打斷了。
“皇妹不用解釋,本宮心中有數(shù),此事論理便是在藐視神佛,有錯就該改正,看來是得稟告給父皇讓父皇來處理了?!本k言義正言辭的就這么給定了罪,君心然眨了下眼睛,有點(diǎn)懵,隨即心里升起一股慌亂。
完蛋了完蛋了,在寺廟里烤魚確實(shí)不對,又趕上皇上誠心禮佛清修之際,他們今日的舉動確實(shí)算是大忌,若是鬧到父皇那里定是要懲處的!事情可就嚴(yán)重了。
“不是的太子皇兄,今日這件事是我……”
“好了,有什么話都到父皇面前說吧?!本k言再次打斷君心然,滿臉嚴(yán)肅地表情:“怎么,二位皇弟和皇妹,還有葉小姐,你們是自己走呢,還是本宮命人帶你們過去?”
事情本沒那么嚴(yán)重,偏偏君玨言義正言辭的非要鬧到皇上面前去,非要小事化大,明顯不懷好意。
葉傾云不經(jīng)意的看見了太子身側(cè)的元水詩臉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心中猜測此次君玨言能找來恐怕跟這女人脫不了干系。
偏偏他們沒法反駁,畢竟在寺廟中烤魚的行為確實(shí)是禁忌,還被人現(xiàn)場抓包。
沒辦法,太子執(zhí)意要帶他們?nèi)セ噬厦媲罢J(rèn)罪,只好跟著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