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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商盛世之龍吟鳳噦

第十三章 無奈受君命 飛身救稚童

大商盛世之龍吟鳳噦 章小飛魚 3229 2019-07-08 07:26:52

  沚侯手臂一伸,擎起貢案上的夏禹劍,倉啷一聲拔劍出鞘,但聞龍吟之聲良久不絕。沚侯端視著劍身上的日月星辰。

  “鮮花配美人,寶劍贈英雄,山水春常在,花草夏無炎。這把夏禹劍,不應該每日閑在這祭殿之上,它應該佩帶在英雄身上,去建立不朽功勛。沚瞂,從此以后,這把劍贈給你了!”說完,沚侯雙手托劍,注視著沚瞂。

  “末將愛劍如命,對這上古神兵亦已傾慕已久,然無功受祿,心下著實有愧?!睕b瞂推辭道。

  “眼下就有一個立功的機會,不知將軍愿意把握否?”沚侯試探著。

  “但請君上示下,末將定不辱命?!?p>  “你幫我去殺一個人,一個威脅到我沚方安危的人?!睕b侯目露兇光。

  “君上,他是誰,竟能影響到?jīng)b方的安危?”沚瞂十分不解。

  “是大商世子子昭?!睕b侯道。

  “子昭,當今世子,他對我們有威脅?聞聽世子行役在外,遍嘗民間疾苦,尋訪天下賢士,在民間已頗有威望,怎么會……”沚瞂不解。

  “子昭即位,我不過是沚侯,你不過是一個小方國的統(tǒng)帥。若子產(chǎn)即位,我沚方將拓土千里,我亦可入朝居太宰之位,而將軍則可統(tǒng)帥天下兵馬。你說子昭是不是影響了沚方的發(fā)展和你我的前程呢?”沚侯坦露出深沉的心機。

  “這……,這不是犯上作亂嗎?我們會背上千古罵名的,君上三思?。 睕b瞂驚出一身的冷汗!

  “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惟有能者居之。子產(chǎn)雄才大略,有吞吐日月之志,統(tǒng)御萬方之才。子產(chǎn)若為大商之主,我大商不日即可名揚四海,威震華夏。屆時你我不僅不會被人唾罵,而且會位到朝堂,流傳千古?!睕b侯耐心地開導著沚瞂。

  “不!君上,我們不可行此不義之舉,沚瞂萬難從命!”沚瞂立場十分堅定。

  “識時務者為俊杰。你現(xiàn)在面前有兩條路,一條是拿上夏禹劍斬殺子昭,便可飛黃騰達,另一條是抗命不尊身陷囹圄,在孤寂凄冷中了卻殘生。你自己選擇吧!”說著,沚侯手中劍一揮,一根蠟燭刷地變做兩截!

  沚瞂心下道,我若不答應,今天恐怕走不出這大殿;我若答應,去幫他刺殺當今世子,定成千古罪人。然我若不去,沚侯仍會派他人去干這齷齪勾當。也罷,權且走一步看一步了。沚瞂只好虛與委蛇:

  “敬尊君上之命?!睕b瞂跪地受命。

  “接劍吧?!睕b侯將夏禹劍遞到?jīng)b瞂手中,“等你完成使命,就可與妻兒團聚了,放心,我不會虧待她們的。”

  沚瞂心中一凜,好陰險的沚侯,自己跟隨他這么多年,赤膽忠心,想不到他竟是一個如此卑鄙之人,竟然用妻兒的性命來威脅他!唉,此時竟成騎虎難下之勢,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徒喚奈何!

  沚瞂接過夏禹劍,還有一張羊皮,上面畫著一幅人物頭像。謝恩之后,沚瞂離開了祭殿,此時的夏禹劍突然變得異常的沉重。

  妹姬帶禽瑟舞、羽飛裳來至她的茉風苑,吩咐道:

  “來人,給這兩個舞女腳上帶上索鏈,嚴密看管,不得離開茉風苑半步。你們兩個舞女,將來要去侍候君上,不得不熟悉宮中諸般禮儀,自今日起,先學習灑掃庭院,這茉風苑,從里到外,每天徹徹底底灑掃兩遍,若有一處不合我意,便不許吃飯!”

  可憐禽瑟舞與羽飛裳,剛剛以一曲《飛鴻舞》驚艷了整個朝堂,今日便成了妹姬任意欺凌的下人!然這兩個人卻是極其聰明而又極其堅忍的,二人互相使了個眼色,退身下去,來到庭院中,一聲不響地開始干活。

  入夜,瑟舞飛裳和衣躺在簡陋的廂房中,二人望著窗外皎潔的明月,竟不能成寐。

  “瑟舞,我們怎么就這般命苦呢?簡直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啊!”飛裳抱怨著。

  “世間的事,都是禍福相依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果暫時不能改變,只管面對就是了?!鄙栝_解飛裳。

  “子玗夫人為什么不替我們求情呢?飛裳不解。”

  “傻妹子,還不明白,在她眼里,我們只是工具而已?!鄙柽呎f邊輕嘆了一聲。

  “將來我們真的要去侍候君上嗎?”飛裳為自己的命運擔憂著。

  “以妹姬此人的心機,恐怕我們不能活著走出這茉風苑。妹姬欲獨得君上之寵,就連夫人也命運堪憂呢!”瑟舞分析著當前的局勢。

  二人正議論著,突然聽到去往妹姬寢宮的路上有兩個侍衛(wèi)急趨且低語著:“快去稟奏娘娘,就說娘家來人了。”

  瑟舞將門推開一條小縫,看見一個面蒙黑巾,身著斗篷的人,跟著侍衛(wèi)進了妹姬的寢宮。

  “是什么角色呢?深夜來訪,有什么秘密勾當呢?這妹姬到底是什么身份呢?難道在瞞著君上密謀什么事情?”飛裳總是有一連串的疑問。

  “剛才隱約聽到‘娘家’二字,妹姬來自危方,難道來人是危方使者?可是既是使者,為什么不在日里光明正大的覲見,而要深夜密談呢?”瑟舞猜測道。

  帶著滿腹的疑問,姐妹二人進入了夢鄉(xiāng)。

  已是子時,神秘的黑斗篷鬼鬼祟祟的離開了妹姬的寢宮。

  妹姬看著黑斗篷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陰笑,“你們別怪我心狠,誰叫你們平時連正眼都不瞧我一眼,竟敢視我如無物,我要讓你們付出代價!你們背后有大商,難道我娘家沒人嗎?我倒要看看鹿死誰手!”

  沚瞂領命之后,攜夏禹劍一路向南,是日,途經(jīng)一處繁華的鎮(zhèn)甸,商賈往來不絕,人流熙熙攘攘。沚瞂在一茶攤坐下,要了一碗茶,邊喝茶邊觀察來來往往的路人。

  一中年女子,右臂挽一個菜籃,左手牽一七八歲的男孩,沿大街由南向北而來,這男孩手里捏著一個圓球,時不時向空中拋起,再伸手接住,玩得不亦樂乎。

  男孩再一次將球拋起,這一次拋得角度有些偏,竟沒能接住,圓球落地之后,骨碌碌滾向街心。男孩掙脫母親的手向街心跑去。恰在此時,一輛馬車由北向南疾馳而來,眨眼間距離男孩僅剩兩米不到的距離,孩子的母親厲聲慘叫:“娃兒!”

  沚瞂刷地起身,正欲飛身相救,卻見路旁一男子縱身一躍飛向街心,抱住男孩就勢一滾,堪堪逃離馬蹄之下!只在電光石火之間,男孩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那女子已被嚇得面如土色,時此驚魂甫定,一把摟住兒子失聲痛哭,“娃兒,我的娃兒,快讓母親看看傷著沒有?”那男孩此時方知害怕,“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而那飛身相救的男子卻悄然轉身,沿街向北而去。

  沚瞂仔細回憶那男子的容貌,雖葛衣麻鞋,但相貌英偉,目光如炬,面容寬厚溫和。猛然間,沚瞂想起了什么,伸手從懷中掏出那張羊皮,略一端詳已然明了,不錯,那人便是子昭!

  沚瞂萬萬想不到,子昭在云丘山遇刺,竟還敢一路北來,沚瞂不禁暗暗折服于子昭的膽氣。沚瞂掏出一枚貝幣放在茶桌之上,起身遠遠尾隨子昭北行。

  自那日子昭破廟遇刺蒙玉兒搭救之后,仍是一路北來。大商西北境始終是子昭心頭隱憂,鬼方與土方已成聯(lián)盟之勢,窺視大商多年,龍方,危方亦漸漸倒向鬼方,商王雖與沚方聯(lián)姻,然強敵環(huán)伺之下,沚方怕已是風雨飄搖。

  天近酉時,子昭行至仙鶴山腳下,仰望群山,但見得峰巒起伏,蒼松翠柏,云蒸霞蔚,飛鳥投林,耳畔傳來松濤陣陣,溪流潺潺。

  子昭心下自嘲,看來今夜還需夜宿山中??!這些年來,葛衣麻鞋行走天下,嘗遍勞作之若,體察民生之艱,常常是餐風飲露,朝不保夕。

  雖是如此,子昭仍頗覺快慰,這外面豐富多彩的世界,是王宮里永遠不會看到的;這世間樸實厚道的人心,是王宮里永遠不會擁有的。

  拾階而上,子昭望見一處簡陋的廟宇,呵,還不錯,雖是荒棄的小廟,對子昭而言,不用露宿在林中,受狼蟲虎豹的侵擾,已是上蒼厚賜了!

  子昭進得大門,正欲穿過庭院進殿,忽然覺出身后有腳步聲,便停步回身朗聲道:“閣下請現(xiàn)身吧!”

  沚瞂從松樹后現(xiàn)身出來,手握劍柄,一臉殺氣。

  “手握利刃,難道是來取我性命的?閣下行刺而不蒙面,一定是非常自信能取走我的性命了!”

  “在下受命而來,別無選擇,亮劍吧!”沚瞂夏禹劍出鞘。

  子昭卸下背囊,撥出照膽劍。此時的子昭,雖非身經(jīng)百戰(zhàn),但于“鴻影”劍法,卻每日勤練不輟,已是劍術名家。

  二人在庭院中立定,風吹過,卷起了一地松針,劍氣籠罩,天地間充滿了肅殺之意。

  子昭道:“閣下請?!?p>  沚瞂便不再搭話,夏禹劍迎風揮出,一道烏黑的寒光直取子昭胸口,劍還未到,森寒的劍氣已刺碎了長風!

  子昭足尖一點,后退七尺,背脊已貼上了一棵樹干,沚瞂劍隨招變,筆直上刺,直取子昭咽喉!

  子昭已退無可退,身子忽然沿著樹干滑了上去,沚瞂長嘯一聲,沖天飛起,夏禹劍化作一道飛虹,人與劍似已合而為一,逼人的劍氣,摧得枝頭的松葉都紛紛落下。

  子昭雙臂一振,已掠過了劍氣飛虹,隨著松葉飄落,沚瞂長嘯不絕,凌空倒翻,一劍長虹突然化作無數(shù)光影,向子昭當頭灑了下來,這一劍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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