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拉臉上的緋紅更加濃烈,趕忙向奧托道了歉。
“現(xiàn)在要怎么破開這磚石墻并讓別人注意到我們?”奧托沒有在意她的道歉,他思考著更重要的問題。
“交給我吧!”急忙彌補(bǔ)的蘿拉在手中展開法陣。
“笨蛋,你別......”
奧托沒能成功阻止,巨大的法陣的強(qiáng)光溺滿整個甬道,強(qiáng)大的聲響使二人捂緊耳朵。還好這不是密封的環(huán)境,音波沿著通道快速散去。
在她昏迷時消失的弓再次回到手中。精靈少女毫無自知之明,她架上箭矢瞄準(zhǔn)墻壁,拉滿后猛地松手。
一發(fā),兩發(fā),三發(fā)。墻壁因沖擊迸開裂縫。
“剩下的交給我吧?!笨蓩I向墻壁舉起手臂,魔力凝聚成法陣。
希望她們兩個別把承重墻搞塌了吧。
沖擊波從法陣中央涌現(xiàn),磚石構(gòu)成的墻體轟然倒塌,無法估測深度的黑洞出現(xiàn)在三人面前。目前為止一切正常,只不過倒塌的墻有些過于厚實,像是有三四米的樣子。除了磚石外隱隱約約還能看到鋼筋混凝土......
奧托像是注意到什么,推開打算探頭觀察的可婭,向黑暗處揮出凌冽的一刀。他感覺有人在注視自己,絕對不是誤入因為居民區(qū)普通人的目光,而是野貓窺視老鼠的眼神。
黑暗遮蔽自己視線的同時也會阻礙對方的行動,很顯然他打算利用此將潛藏的敵人制服。
但握著長匕首的手被架住了。對方手法的嫻熟只有兩種原因,要么能依靠其他方式接收信息,要么能在黑暗中看清物體。
奧托急忙撤回匕首的同時預(yù)備下一波進(jìn)攻,這一瞬對方的攻擊已然到達(dá)身前。他憑借黑暗中的模糊輪廓躲避攻擊,并旋轉(zhuǎn)身體用長匕首給出下一擊。
失敗,模糊的人影再一次擋住了奧托的進(jìn)攻。只不過這次敵人掐住了他的手腕,握刀的右臂被完全封鎖,半個身體失去了主動權(quán)。
他疾步上前,并以左手的感觸判斷對方限制自己的手臂位置,反扣敵人的同時用前踏步的力量將對方甩翻。
這是個很危險的舉動。從剛才的交手中可以判斷黑暗中的突襲者一只手沒持武器,可是一旦對方另一只手也握著短刀,那么很容易將其刺入奧托的腹部。
奧托將自己的性命作為籌碼押上賭桌,而他手上的牌則是有些生疏的聽聲辨位能力。
在十三歲時奧托便離開收養(yǎng)自己的可婭父母,成為游蕩的冒險者探索世界。社會與自然的殘酷并不是一個男孩能夠應(yīng)付的,還好他遇到了一位良師,無償?shù)亟虒?dǎo)這個青澀的少年戰(zhàn)斗與生存的技巧。
起初他對一些教導(dǎo)與訓(xùn)練不以為然,但之后的經(jīng)歷中深深地體會到這些“歪門邪道”的作用。一個人只有在要用到早已忘卻的知識時才會想起自己的老師——此時的奧托就是這樣的狀態(tài)。
沒有利器撕開空氣的聲音,取而代之的是布匹呼嘯的響動。一片較軟的東西高速打擊他的面部,短暫的眩暈使其失去進(jìn)攻的能力,對方抓住機(jī)會將他反摔到地面。
只覺得世界在反轉(zhuǎn),奧托就從站立變?yōu)榕糠?,雙手被一只強(qiáng)有力的胳膊摁到背后。
從可婭被推開到奧托翻遭制服只過了兩秒。此時拉弓已然太遲,敵人隨時能殺掉毫無防備的奧托。蘿拉用鐵弓向俯身的陰影揮去,對方用不明物體卷住長弓,一腳將精靈踹飛。
“全都不要動!”嚴(yán)肅的女聲驀地警告。
像是開關(guān)被按下的響動從洞內(nèi)傳出,強(qiáng)光讓眾人都難以睜眼。可婭瞇起慢慢適應(yīng)的眼睛,她緩緩將雙手舉過頭頂。
“有兩個眼熟的人......到底是什么促使你們凌晨四點挖洞到警衛(wèi)局停尸房?”
被照亮的坑洞是一個房間,站在門口電源邊上的是一個戴眼鏡的短發(fā)女人,她雙手握持左輪手槍對準(zhǔn)可婭。年輕的老板娘很清楚她是誰——讓自己寢食難眠的罰單正是此人親手開出。
不過可婭并沒有驚慌,她自己是辦了證明出城的,挖到這里也是過失所致。好好配合最多賠償墻壁的錢,應(yīng)該不至于被當(dāng)場擊斃。
不過奧托接下來的話讓在場的說有人,包括握槍的警衛(wèi)長都驚嘆不已。
“老師,我是奧托啊,快放開......”
摁住奧托的是一個比警衛(wèi)長年輕一兩歲的女人。她身著老式禮服,頭頂壓低的圓帽,左邊的袖管空蕩蕩的垂在一旁,整個人散發(fā)出共和國建國初的時代氣息。聽到奧托的話她面無表情的臉上爬上一層不明顯的懷疑。
接下來這個被稱作老師的女人做出了更匪夷所思的行為,她把頭湊到奧托脖子邊,像是品酒師享受名漿氣味一樣嗅了嗅。
“嗯,是你?!?p> ......
墻上的大洞被幾塊木板加釘子簡單修補(bǔ),房間里擺著臨時搬來的椅子,眾人不顧墻上的排排鐵柜交流起來。
只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現(xiàn)在房間四角立著人高馬大的警衛(wèi)員。
“你們的說辭像是傳說故事,如果屬實的話,這塊地的建筑工人真該集體辭職?!本l(wèi)長蕾恩摸了摸下巴,“幾乎鏈接地下室的甬道居然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
“這不是重點,請快派人把食尸鬼肅清一下?!碧}拉打斷蕾恩的抱怨。
“這不是我的事,我已經(jīng)派人去找特別行動隊的那群吃干飯的了。”說到“特別行動隊”時蕾恩的表情似乎有些猙獰。
“我們該說的都說了,請警衛(wèi)長小姐也解答一下我的疑惑,為什么我半夜三更會在停尸房被一年多沒見的老師摁在地上打?!?p> 坐在奧托旁邊的老師沒有任何表現(xiàn),面無表情地翹著二郎腿,像是不會動的大號陶瓷人偶。奧托明白要是沒人找自己的老師說話她基本不會開口。
“這是我們請來處理狼人事件后續(xù)的專業(yè)人員。如果說你想問自己為什么被打成這樣的話我不清楚,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個技術(shù)人員這么強(qiáng)?!?p> 一個警衛(wèi)員從房間外趕來,他在蕾恩耳邊竊竊私語,警衛(wèi)長的神情逐漸嚴(yán)峻。
“現(xiàn)場清理完畢,如果你們還能支撐就來給指認(rèn)下證據(jù),這也可以讓你們被指控時多些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