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婆四處打量了一眼,在看到鳳鳴院的兩個小姑娘的時候,眼神明顯一亮,很高興的笑了笑。
張廷玉暗道:“這南疆的蛇婆怎么來了?只是適逢其會還是有什么目的?”
葉知秋見到蛇婆到來,微微皺眉,眉宇間有一抹憂色。
陸禹弛看著劍一開口道:“怎么?你需要先休息一下嗎?”
劍一笑了笑,說道:“對付你,還不需要?!闭f著一躍而起,也來到廣場空地之上。
陸禹弛憤怒的看著劍一,說道:“大話誰都會說,希望你不是個繡花枕頭?!?p> 劍一指了指地上的那顆人頭,說道:“你看”。
陸禹弛眼中仿佛能噴出火來,不再廢話,拔出長劍,斜指地面,說道:“請吧?!?p> 不少人都被兩人的對話逗樂了,還有些人覺得這劍一太猖狂了。
劍一看著陸禹弛,擺出了一個請的姿勢,但并未拔劍。
陸禹弛見建議如此托大,眼中似有火燒,大喝一聲:“好,夠猖狂?!闭f著,長劍一掃,一道劍幕向著劍一斬去。人緊隨其后,向著劍一直刺而去,速度快得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
劍一全神貫注,一躍而起躲過劍幕,隨手舉劍格擋,擋住陸禹弛的攻擊。
陸禹弛手腕連轉,長劍轉動,劃出無數(shù)的劍影,從各個方向攻擊劍一。
劍一也是手腕連轉一一擋住。
兩人動作太快,在一瞬間就已經(jīng)過了幾十招,劍光閃動,那極速閃動的白芒顯得極為刺目。
兩人就像是兩道影子,在比試場中來回移動,陸禹弛的劍舞的劍光森森,整個比試場都充滿了劍氣,可是劍一卻始終沒有拔劍。
圍觀眾人也都目不轉睛的盯著,似乎擔心一個眨眼自己便錯過許多。
陸禹弛右手將劍平舉胸前,左手伸出二指,視線和精神都集聚長劍之上。他突然舞動手中長劍,只見空中聚起一道道透明的劍光,那劍光就在空中慢慢飄動著,看起來就像是晶瑩剔透的冰塊,可比冰塊更薄更輕,輕飄飄的如同羽毛般。它們看起來好似沒有什么危害,就那么緩慢的飄蕩,看著像是誰都可以輕易避開,可是被它們盯住的人所感受的可不一樣。
劍一就是被盯住的人,他感受到極大的危機,那些劍光飄的似緩實快,不一會兒就分布在他周身。它們就像是游走在獵物身邊的狼群,只待獵物稍微松懈,便展開全力的一擊。
劍一不敢亂動,他將敵不動,我不動發(fā)揮到極致,全神貫注的盯住這些劍光。
圍觀眾人見到陸禹弛的這一招,很多人都很興奮,就連童戰(zhàn)和張廷玉也是一片凝重。
“大哥好厲害,打敗他。”突然響起一聲歡樂的高叫聲,眾人抬眼望去只見陸文婷在那又蹦又跳的為陸禹弛歡呼著。
紀紅秀也早就被兩人的對戰(zhàn)吸引,暫時忘卻了易思彤的事,她說道:“這是什么招式,看起來好厲害?!?p> 張廷玉吐出了幾個字:“無盡飛羽?!?p> 紀紅秀驚呼道:“這就是無盡飛羽?”
坐在不遠處的夢如意說道:“這還算不上真正的無盡飛羽,真正的無盡飛羽滿天都是劍氣,能將對手周身包裹住無數(shù)層,讓人逃無可逃。這只能算作無盡飛羽的初成般千方飛羽?!?p> 鄧峻明驚嘆道:“這無盡飛羽果然厲害?!彼闹袇s是安安比較,覺得自己對上這招,勝算不大。心中暗暗有些急迫起來,暗道:“以后要刻苦修煉啊,我差大師兄這樣真正的高手還是有一段距離啊。”
陸柏君也全神地盯著彼時的兩人,見陸禹弛放出千方飛羽,心中放心不少。正在想著劍一怎么破的時候,聽到身前不遠處的蛇婆說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不一般啊,這么年輕功力就到了這等境界,等再過幾年,這江湖上還哪里有我老婆子的立足之地喲。”
陸柏君笑了笑說道:“前輩多慮了,這些年輕人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自然非凡。莫說他們比不上前輩,就算他們功力再高也需要尊敬前輩的,哪能就這么沒了禮數(shù)。”
蛇婆哈哈一笑,沒有的再說,只是不經(jīng)意間看了眼鳳鳴院的兩姐妹。
圍觀的高手不少,都在想著自己遇到這招該怎么破。
劍氣維持對心神消耗很大,陸禹弛最終還是堅持不下去,空中的劍氣突然齊刷刷的極速沖向劍一。
劍一一直全神貫注著,劍氣飛來的一瞬間,他瞳孔微縮,右手猛地拔出那把一直都未出竅的劍。
在他拔出劍的那一刻,天空仿佛變暗了,只見從他的劍鞘中冒出一股強烈的白光。就像是在他之前,將所有的亮光都收進了劍鞘,然后又放了出來。
場下的人都被這劍光所吸引,只見那道劍光如同黎明時分出現(xiàn)的破曉之光一般,直接撕破整片天空。摧枯拉朽般破去所有那如同飄羽般的劍氣,直接向著盧云飛而去。
陸禹弛瞪大眼睛看著極速而來的劍氣,只來得及用劍一擋,整個人便被擊飛出去,人在空中就噴出一口鮮血,直接摔倒在地上。
這個突變驚到了很多人,他們依舊震驚于劍一剛剛的那一招之中。
童戰(zhàn)和張廷玉也是瞳孔一縮,十分吃驚,心中對劍一的評價提升到了強力的對手階段,內(nèi)心警惕萬分。
陸柏君從座位一閃出現(xiàn)在陸禹弛身邊,一只手取出了一顆丹藥送到陸禹弛的嘴中,助其服下,一手檢查他的傷勢。心中暗自驚嘆:“好險,要不是劍擋那一下恐怕就兇多吉少了?!?p> 紀紅秀也是愣愣地看著這一幕,喃喃的問道:“大師兄,這是什么招數(shù)啊,這么漂亮,這么厲害?!?p> 張廷玉看了她一眼,說道:“這就是萬劍山莊的絕學,拔劍式之破曉之劍?!?p> 紀紅秀低聲說道:“破曉之劍,確實如同黎明時分撕裂夜空的光芒,不僅威力巨大,而且也極為美麗?!?p> 一道焦急的聲音響起,卻是柳萍,她看起來很生氣,對著劍一說道:“你這人心底也太狠毒了吧?下手居然這么重,如果不是弛兒擋得快哪里還有命在?”
陸柏君看著劍一眼中也是森寒一片。陸文婷之前完全被驚呆了,如今反應過來,也在陸禹弛身邊哭的梨花帶雨。
劍一面無表情的說道:“哦,比試哪有不受傷的,況且刀劍無眼,如果怕受傷,他就不該上。上來了,生死只能由命,怪只怪他自己學藝不精。再說了如果我剛沒接住他那一招,我現(xiàn)在還能完好的站在這里嗎?”
劍一本身也沒多好,細碎的劍氣將他的衣服劃得千瘡百孔,身上也有許多傷口,因為傷口不深,只是劃破了皮膚,倒也無礙。
柳萍還想再說,被陸柏君阻止了,他說道:“確實如此,只怪弛兒學藝不精,帶他下去吧。”
有危險在大家的意料之中,陸柏君夫婦的情緒,很多人表示理解,畢竟是自己的親人受傷,難免有些情緒。
紀紅秀偷偷地問張廷玉道:“這位陸夫人不是陸公子的生母吧?還算很疼他的樣子。”
張廷玉點點頭說道:“嗯,他的生母是前任教主的女兒,名叫花云熳,江湖人稱花仙姑。只是聽說在十五年前,前任教主花宏清大戰(zhàn)的時候,她前去尋找被人暗殺了。具體經(jīng)過只有這位陸教主知道,不過他十分悲痛,查找兇手多年,可惜一直未果。”
紀紅秀也嘆息一聲,隨機又說道:“不知易師弟去哪里了,希望無事才好。”
易思彤由于有傷,雖然不是太重,但也需要好好調(diào)理。他將花云熳背到了外不得平臺之上,想要下去。但向下一望,怕是仍有數(shù)十丈之高,以他的輕功還不可能跳得下去。
他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墻壁上有些凹洞,應該是腳踩出來的,但是相隔甚遠,他背著一個人也還做不到。
無奈之下,他只能跟花云熳說實話。
花云熳之前一直在觀察易思彤,他總覺得眼前這個少年她見過。她突然說道:“我記起來了,你不是卓小子嗎?你那個小媳婦呢?”
易思彤一驚,問道:“前輩認識我?還望前輩告知小子?!彼种保壑卸紟е鴾I花。
誰也不知道,這一年多來,他內(nèi)心是何等的的空虛,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遺棄的人。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有一份難言孤獨感陪伴。其實大牛在一定程度上,給予了他慰藉,讓他能在孤獨的時候找到一份慰藉。
雖然烈焰谷給予了他很多,紀玄、馮琴、張廷玉、鄧峻明、紀紅秀以及其他的師兄弟們都很照顧他,但他總覺得有一層隔閡,讓他無法完全去接受。在親密程度上他只覺得大牛最可靠,最值得信任。
花云熳看著他急不可待的樣子,突然說道:“現(xiàn)在不行,除非你幫我離開這里,還要幫我報仇。”
“以晚輩的功力如何能幫前輩報得了仇啊,前輩你這是為難我啊?!?p> “不報仇可以,你一定要帶我去長春教,讓我將真相公布出來,再有就是我要見見我的弛兒?!被ㄔ旗讏詻Q的說道。
易思彤冷靜了下來,想了想暗道:“自己真是傻了,花前輩肯定是怕我將她丟下,故意撒謊說認識我,我居然信以為真了。”他苦笑著答道:“花前輩放心,我不會丟下你自己走的,我說帶前輩走就一定做到?!?p> 花云熳看了他一眼,十分不信任的說道:“哼,你不要說得好聽,只要你帶我去見我兒子,我一定告訴你你的身世。”
易思彤不再狡辯,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問道:“前輩,你是吃什么東西活下來的?”
花云熳看著他說道:“你小子腦子倒是轉得很快,我這里每過五天就有一個聾啞弟子來一趟,每次來都帶來大量的饅頭,足我吃五日了。”
易思彤皺了皺眉,問道:“你說那些發(fā)霉的饅頭?”
“哼,餓起來了什么不吃啊,山鼠我都活吃過幾只,味道要比那些饅頭好多了?!被ㄔ旗桌淅湟恍Γ娌桓纳恼f道,語氣平淡,但是眼中卻是一片森寒。
易思彤問道:“他下次什么時候來?”
“后天。”花云熳記得很清楚。
易思彤想了想,說道:“如果是這樣,我們就來不及了,兩日后英雄聚會可能就結束了。”
花云熳想了想說道:“你現(xiàn)在受了傷,帶著我下得去嗎?”
易思彤說道:“我見這石壁上有凹槽,只是距離較遠,以我的輕功,一個人尚且有些困難,帶著前輩實在無法做到。”
花云熳想了想說道:“不知道你的天賦如何,但是可以試試,你過來。”
易思彤走到花云熳身邊問道:“不知前輩有何吩咐?”
花云熳說道:“我教你一套飄羽身法,你聽好?!闭f著,她將身法的口訣,內(nèi)力運轉,步法竅門都詳細講解了一遍。
易思彤細細體會其中奧妙,只覺得玄妙無窮,他欣喜萬分,猛然想到陸禹弛,他說道:“你說的弛兒,是陸禹弛?”
聊到陸禹弛,花云熳明顯很激動,她說道:“對,不知我的弛兒,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他很好,我前兩天還見到了,他一身功夫在整個江湖年輕一輩中絕對能排進前五,人稱飄羽公子。對了,他的輕功十分厲害,應該就是這飄羽身法?!币姿纪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