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渴了,幫我倒杯水吧!”
“娘子。”
“娘子?”
幾聲之后,見沒人回應(yīng),他起身披上外袍出去尋人,可怎么也沒找到,他便開始慌了,這幾日汴京城內(nèi)人心惶惶的,有不少人家的婦孺失蹤,他沒想到,終于輪到自家了。
急急忙忙回到屋子里后,他感覺有什么從屋頂上滴了下來,還恰巧落在了他的臉上,伸手摸了一下,那正是一滴猩紅的血,再抬眼看去,他的娘子正面目崢嶸的,被到掛在房梁上,血正是從她的嘴里留下來了。
這一下,不僅驚動了京都會,還驚動了皇宮,肖諾去看的時候,雨夕露也跟著去了,凡人看不見,但雨夕露能看見,她的陽壽未盡,但魂魄已經(jīng)沒了,和病榻上的老皇帝一模一樣。
同日,汴京城內(nèi)有好幾戶人家都遭遇了,這驚恐的事情,雨夕露暗叫一聲,“不好?!?p> 然后匆匆趕回了皇宮,老皇帝正拿著一把金剪刀,不知道想要往哪下手,幾個宮女和太監(jiān)都沒能控制住他。
雨夕露立馬點了他的穴,語氣很快道,“快去將太子請回來。”
宮女和太監(jiān)們,見她有幾分本事,便立馬派人出去,將肖諾請了回來,肖諾匆匆而來,見到的是,雨夕露拔下插在老皇帝身上的最后一根銀針。
這也是肖諾這么久以來,再次見到雨夕露的真容,“姑娘?”
“出來說?!庇晗β哆呑哌呎f道。
到了偏殿后,雨夕露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潤了潤嗓后,開口道,“長痛不如短痛。”
肖諾愣了很久,才反應(yīng)過來,“什么意思?”
雨夕露幽幽道,“無魂之人,行尸走肉,活著就是最大的痛。”
肖諾走到了雨夕露的面前,痛苦道,“可,那是我父王?!?p> 雨夕露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到了桌上,鄭重其事的說道,“太子殿下,為君者必須要學(xué)會狠,為了你的國家,你的子民,你必定要舍棄一些旁人無法舍棄的?!?p> 肖諾低下頭,后退了幾步,捂著頭顫抖了起來,“我,我根本,我做不到,那是我父王,那是我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了。”
或許在這一刻,肖諾成了雨夕露眼里,最需要溫暖的人,可是為君者不需要溫度,冷與狠,方是長久之道。
為了不必要的恐慌,肖諾將這件事情壓了下來,然后挨家挨戶的過問,最后總結(jié)出來一條,失蹤的,都是在一年內(nèi)成婚的女子,而孩子也大多為學(xué)名堂內(nèi)的孩子。
“學(xué)名堂,婦人,這可都是大梁的希望?!毙ぶZ憤憤道。
雨夕露一襲青衫而來,發(fā)間插了一支桃木簪,自打那日過后,雨夕露便日日在肖諾的眼前晃悠,“也不是沒辦法?!?p> 肖諾抬起頭來,滿眼的光,,“什么辦法?”
雨夕露果斷快速道,“作假?!?p> 肖諾有些不解,“作假?”
雨夕露點了點頭,“嗯?!?p> 肖諾語氣急促道,“如何一個假法?”
“假裝夫妻?!?p> 這下,肖諾懂了雨夕露的意思,只是,“這樣豈不是委屈了姑娘?”
雨夕露默然道,“為了百姓,這不算委屈。”
午后,雨夕露便挑了一個偏僻的地方,一揮手,平地起了見破舊屋子,院中還有一些家禽,屋頂?shù)臒焽枵爸稛煛?p> 推門進去,屋檐上還有幾張蜘蛛網(wǎng),還有一兩只蜘蛛,還在等候送上門來的蠢笨食物。
肖諾有些不習(xí)慣的咳了幾聲,突然雨夕露一把抓過他的肩膀,帶著他在原地轉(zhuǎn)了兩圈,兩人身上的衣服全都換成了粗布麻衣,“見過民間夫妻是如何過日子的嗎?”
“見過?!?p> “那就學(xué)著?!庇晗β锻庾吡藘刹揭院?,又回來補了一句,“適可而止。”
肖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因為這話,雨夕露是紅著臉說出來的,而且這臉紅的都能滴血了。
紅著臉的雨夕露先是去了廚房,可是看著這一屋子的東西,她不禁有些頭疼,因為,她不會做飯,甚至連生火也不會。
肖諾跟著一起進廚房,見雨夕露迷茫的站在那,不知所措的樣子,讓肖諾忍不住問道,“怎么了?”
“我,不會做飯?!庇晗β墩A苏Q劬?,呆呆的看著肖諾,“我只見過我長姐做,可我好像不知道該從哪開始。”
“原來神仙,也并不是樣樣精通?!毙ぶZ笑著道,“看我的?!?p> 矮桌旁,雨夕露多的是震驚,一個高高在上的太子,竟然能做一桌子的粗茶淡飯,而且吃的面不改色,甚至吃得很香,期間還談笑風(fēng)生,說起了自己的一些趣事,不過這些都不算什么,之后就寢的時候,兩個人是怎么躺,怎么不舒服。
可為了百姓,再怎么不舒服,也要忍,肖諾因為整日照顧老皇帝,沒多久就睡著了,雨夕露則一直閉著眼睛,但雙耳聰慧的聽著屋外的風(fēng)吹草動。
連哪個草堆里面鉆出一只老鼠,那老鼠有多大,走路的時候,是先邁哪只腳,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棲息在煙囪上的一直烏鴉,順了順自己身上的羽毛后,突然就飛走了。
雨夕露翻了個身,瞇著眼睛看著屋外。
良久,都沒有半點動靜,反倒是自己身旁的肖諾,十分自然的伸手,就把雨夕露抱在了懷里,想掙扎的她突然聽到了屋外極輕的腳步聲。
立馬在肖諾的臂膀上,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假裝睡覺,期間還掐了掐肖諾的腰,然后用傳心術(shù)告訴他,“快起來,人來了?!?p> 雨夕露方才掐的那一下,實則是施了法的,讓肖諾立馬清醒了過來,反應(yīng)極快的他,只是輕聲的應(yīng)了一聲,然后繼續(xù)呼呼大睡。
破舊的木門被人推開,子夜的冷意一下子就進了屋,肖諾下意識的收緊了雙臂。
一切都很順利,那人不知道他抓走的,是仙宮的雨師娘娘,而雨夕露也被他帶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根據(jù)聲音識路,雨夕露用傳心術(shù)道,“先探敵情,再動身?!?p> 肖諾擔(dān)憂道,“可你會不會有危險?”
雨夕露淡淡道,“不會,放心吧?!?p> “那便好?!比绱怂懔?,肖諾也只是放下了一半的心,還有一半的心上懸著的。
下了馬車,雨夕露頭上的麻袋被取下,然后被一推一攘的進了一個屋子。
“給我老實帶著,否則,有你好看的?!?p> 那人說完,就重重的關(guān)上門走了,雨夕露看了看昏暗的屋內(nèi)好像,還有人。
“你們是誰?”
月月仔兒
肖諾:皇家太子,老皇帝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