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朝老臉一紅,不禁往后退了兩步,燕珩則依舊保持著方才的姿勢,也因此,連朝看見了他臉上似有似無的笑意。
嗯?笑什么笑,輕薄人家黃花大閨女你還有理啦?!你挺得瑟啊。
不過連朝哪敢這樣說啊,她輕輕拍了拍燕珩的衣襟,假模假樣地笑道:“您是萬歲爺,小的哪敢。”
然后果斷地不待燕珩回應(yīng),隨即扯著人跟上前面幾個的步子,生怕他再大放什么厥詞。
燕珩失笑,收起了逗弄的心思,進了樓,也細(xì)細(xì)打量起來。
說到底,他們還是有些好奇的,要不然也不會放著正事兒不做來這里到處“參觀”。
抽斗的男人喚作白老二,是白槐戲樓的當(dāng)家的。
連朝和燕珩趕上他們的時候,柳兆貴正好犀利地發(fā)出提問。
“這戲樓長得有些冒犯了,當(dāng)家的覺得呢?”
連朝簡直沒耳聽,她還想循序漸進地套話呢,師父整得倒好,什么喜歡戲喜歡臺子,通通不管,劈頭蓋臉就是一劑猛藥,您也有些冒犯了您曉得不?把人嚇提防起來怎么弄呢?
燕珩聽得身邊的連朝嘆了嘆氣,稍一琢磨便知道她在想著什么,于是附耳過去道:“放心,柳將曾經(jīng)憑著一張嘴,擊退三萬大軍?!?p> ???
她不知怎的,突然腦補了一場萬箭齊發(fā),然后被一張血盆大口盡數(shù)咬住,最后齊齊反彈的壯觀場面。
額,收,戲過了。
白老二面不改色:“老前輩在說什么,白老二有些不懂?!?p> “我們是從帝都來的,好歹也見過一些世面,你這白槐戲樓,難道不是仿著皇宮建的嗎?非要老夫說得這般清楚,你也是夠拎不清的?!?p> 雖說不完全像,但是這絕對不是個地方戲樓該有的氣派。柳兆貴跟連清正一個性子,那便是為人剛正,忠君愛國,自然是看不得有人亂打主意。
“不知當(dāng)家的,為何這般建造?”燕珂為了緩和氣氛,倒是跳出來和善地問了一句,他狹長的眼睛微瞇,帶著幾分審視,和危險。
“看在你們是外地人的份上,我白老二不跟你們計較這亂扣帽子的行為。你們?nèi)枂枺@慶安城何人不知,何人不曉,我這白槐戲樓是冠玉公子命人修的,你們說你們見過世面,那應(yīng)該是知道冠玉公子的,他決定的事,哪個敢說不字呢?別說仿建,就是真建了,我也沒轍。”
連朝幾個皆是臉色一變,且是陡然大變。
這扯著扯著,怎么扯到那尊大佛頭上去了?
開始解釋:白老二口中的冠玉公子,是眾人對天下第一人的美稱……行扒,是他們一直不知道那人叫什么。
此人才是正兒八經(jīng)的天賦異稟!各種招式一學(xué)即會,各種兵器一講便通,更別提他本人是如何睿智如何狠戾,因此,世人皆認(rèn)準(zhǔn)了一件事:冠玉公子就是天下第一人。
害!我又忘了說,為何送的名號是冠玉呢?說出來就氣人了,人家不僅武功蓋世,還長得驚為天人!
雖然幾乎沒人瞧見過這人的樣貌,但就是這么傳開了。
連朝幾個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顯然被這話驚到了。
與此同時,府衙和白槐戲樓相通的抄手游廊里,有位白衣翩躚的少年臨風(fēng)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