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快看,你快來看,那是誰啊?”丫鬟蕊兒跟著轎子走著,突然竟是眼前一閃,有一位熟人從她身側(cè)走過,上了前去,她一眼就認出來了,可那人卻并未看見她似的,徑直朝前走著,她忙興奮的撩開轎子的小窗口興沖沖的指給自家小姐齊瑛華看。
齊瑛華順著她指著的方向看去,疑惑的問道“誰啊?瞧把你高興的?!?p> “那,在那,你看,是小侯爺??!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這晴空萬里的,日頭都鮮亮些,果真是有喜事要臨門的。”那蕊兒是越說越高興,兩眼直放光一般,引得齊瑛華一時間羞臊著,笑著掩了帕子,臉頰溫熱。
李恒熠那人,自幼便是熟識,她是有些好感的,比起京城里諸多的王宮貴胄,豪門子弟,他是出眾的,不僅僅是他的身份,還有他不同尋常的用功,可謂文武全才,并不是嘴上吹噓的,而是實打?qū)嵉牟豢扛改?,不依仗圣恩,自己打拼出來的名聲和地位?p> 這樣出眾的男子,試問又有哪家的女子不欽羨的,更何況,那侯夫人早已來向母親和自己面前表明了心意,她屬意的兒媳,是自己,家里那位,只是名義上的而已。
更何況李恒熠并不喜歡那女子,如若不是情投意合,如這般的牽強姻緣對這樣出類拔萃的男子而言,豈不是孽緣。
若是真如侯夫人所言,表哥對自己是有意的,只是礙于情面,又蒙圣恩,只得是裝作冷心冷面。
想來她齊瑛華也是才名在外的女子,若真是要嫁,至于那些紈绔子弟,酒囊飯袋的,門第再好她也是不會嫁的,總要尋一個自己心系又能配得上自己的人才好,如此算來,若是真與表哥一道,他二人也算是一樁良緣。
齊瑛華心里這般想著,竟是鬼使神差的揚了揚手,蕊兒立即會意,“停轎,小姐想要自己轉(zhuǎn)轉(zhuǎn),你們先回去吧!”
遣走了轎夫們,蕊兒自扶著自家小姐慢慢走著,跟著那不遠處的李恒翊,想看看他是要去什么地方。
沒走幾步,卻是遠遠見著那李恒翊對面,一急急跑過來的人就要撞上他,他在側(cè)身躲避擦肩而過之時,袖口里似乎落下什么東西閃過一道銀光,然而他自己竟是不知道,便是又向前去了。
齊瑛華見狀,她主仆二人便是趕著上前去,蕊兒找了一圈就看見了那落在地上的銀簪,銀簪上原本的兩只小銀鈴,竟是摔掉了一只,散落在一旁。
“哎喲,竟是摔壞了。”那蕊兒忙拾起銀簪,便是一聲呼出來。
“什么?”齊瑛華便是俯身過來看。
“小侯爺怎么會拿著女人的東西?”那蕊兒口快的說道,見齊瑛華面色疑惑忙又停了嘴。
“摔壞了,還是將這小鈴一同還給他去吧,許是要緊的東西也說不定的。”那齊瑛華說著,便是將那還落在地上的小銀鈴一道的拾了起來,也沒有不高興的樣子。
齊瑛華這一舉動到是讓蕊兒看的一頭霧水,不明白小姐是什么心思,也就不便在說什么,只是跟著小姐去追那小侯爺。
男子的腳程自是快些的,她主仆二人追了一條街才在琉璃齋門口追到他。
“小侯爺,慢些,且等等?!比飪阂娝径ㄔ诹鹆S的門口,怕他又要走遠,這才張口喊他。
李恒翊回過神,疑惑的看著這對還有些氣息不穩(wěn)的主仆,“何事?”
“表哥是不是丟了東西?!蹦驱R瑛華將銀簪舉到他的眼前。
一見那銀簪,李恒翊雙眼放光,先是一驚,一眼看到那銀簪竟是缺了個銀鈴,面色繼而又是一變,忙伸手去奪過銀簪來。
“怎么缺了個銀鈴?!闭Z氣中竟是惱怒,他只是低頭看著那銀簪,暗自的說著。
“小侯爺不謝人也就算了,怎的還問罪起來了?!比飪阂娝@般的不領(lǐng)情,便是不高興起來,自家小姐可是好心巴巴的餓給他送來的餓,竟是一句好話沒有上來就責問。
“蕊兒,住嘴,表哥莫怪丫頭不懂禮數(shù),我只是恰巧路過看見表哥袖中掉落銀簪,未曾發(fā)覺,順手撿了來,只是我拾到這銀簪時它便已是這般樣子了,掉落下的銀鈴給你。”齊瑛華并不惱,斥了蕊兒一句,又將那掉落的銀鈴又遞給李恒翊。
李恒翊急忙伸手接過那銀鈴,這才抬頭看向齊瑛華,他此刻才算是近距離的看清眼前的女子文靜嫻雅,容貌清麗,原來是長著這般的模樣,從前都從未細看過,想起許是剛才閃躲他人之時掉落了銀簪,讓她撿到,特意來送還自己的,自己竟還出言不遜,一時間有些愣著,又有些不好意思。
“多謝齊小姐,在下魯莽了,望見怪?!?p> “表哥不必如此多禮的?!饼R瑛華淺笑著。
“不知道這琉璃齋能不能修好。”那李恒翊只是抬眼望了望琉璃齋的招牌,又看了看手里的銀簪,喃喃的說著。
“定能修復如初的,這琉璃齋是京城最好的首飾店了,手藝了得,掌柜的我熟識,表哥若是放心的話我替表哥拿去修好了給你送去府上?!饼R瑛華已然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已然是笑著開口道。
“哦!多謝齊小姐了,今日我還有事,他日有空我自來尋人修就是了,就不麻煩齊小姐了,本也不是什么要緊的東西,不急的。”他細看了齊瑛華一眼,見她淺淺的笑意,便是更加的不自在,原本朝向琉璃齋的步子,此刻卻是轉(zhuǎn)了方向,退出來要離開。
“那表哥自去忙就是了,我也是正好來這琉璃齋轉(zhuǎn)轉(zhuǎn)的?!饼R瑛華也不留她,輕輕頷首,便是轉(zhuǎn)身朝著琉璃齋的方向要進去。
“那告辭了?!蹦抢詈泷淳故穷^也不回的就真的走了。
“小姐,你看他,怎么就這般的冷冰冰的,不知道好歹,小姐這般的好意,還不領(lǐng)情?!比飪涸缫咽亲彀途锏睦细撸荒樀牟黄?。
“表哥,他一向如此,他肯與我說這些的話,已是不易了。”望著李恒翊離去的背影,齊瑛華眼里閃著星星點點的笑意,在這京城里誰人不知道他李恒翊因著這性子,寒了眾千金的心,卻又是念念不舍,他就是這般的與眾不同,才更讓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