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射過來的眼睛,猛的讓烏采芊覺得有些渾身的汗毛都站了起來一般,她一雙眼睛滴溜溜的打量了四周一遍,這才發(fā)現(xiàn)果真是非常的不妙啊!
驚才艷艷?開什么玩笑?烏采芊心里七上八下的,此刻后悔當初不好好學些才藝已然是徒勞了,誰叫自己除了吃喝玩樂對什么都沒興趣,加上姑姑也不苛求,姑父百般的想把她培養(yǎng)成為一代才女。
然而姑姑說“女兒家,活的順心順意最重要,學那些個勞什子不當吃不當喝的花架子做什么,還不如學做生意,賺錢才實在些,女兒家,有錢傍身是必要的?!?p> 在姑姑的呵護下,她成功的逃脫姑父的宏偉計劃,逍遙度日,也就注定了沒有能拿得出場面的才藝了,再說,誰也不知道她烏采芊一個在山溝里長大的野丫頭長大了會嫁入侯府???
“額!齊夫人說笑了,我哪里能同齊小姐相論,還是請齊小姐上場才是?!睘醪绍沸睦锇l(fā)虛,卻仍是強裝鎮(zhèn)定的笑著看向齊夫人,對上她不懷好意的眼睛。
“齊夫人還是莫要為難少夫人才是,齊小姐的才情,莫說是京城,就是舉國上下又有幾個女子能相與聘美,少夫人推辭也是有的?!?p> 忠勇候夫人見齊夫人發(fā)話,那鎮(zhèn)南候府的少夫人竟是直接拒絕了,便是忙上來幫腔,希望此刻能夠取得齊夫人的好感,此話一出,那齊夫人果然笑著看向她,她心里頗為得意。
“忠勇候夫人說的極是,似齊小姐那般才情的,又會有幾個能與之相較的,也不是什么人家都能養(yǎng)出如齊小姐這般出眾的女兒的?!庇质且晃幌胍徒Y(jié)這位侯夫人的夫人忙接過說道,也是一眼譏笑的瞟了烏采芊一眼已視立場。
這話一出,周遭的人看向烏采芊的看神更是嘲諷,不禁又想起她當初是以什么樣的身份嫁入侯府的,她只是命好而已,在看看那小侯爺李恒翊,不論樣貌還是才情都是一等一的,或是齊小姐那樣青梅竹馬的才算是匹配得上的。
一向皮厚的烏采芊一聽這話也是險些坐不住,說自己也就罷了,那是她本身也算是不學無術(shù),說的也沒錯兒的,不過,怎么連帶家人一起扯進來受累,這真是太讓人生氣了。
那李恒翊在聽到這番話時也是眉間微緊,眼神不善的看了一眼那位夫人,又看向烏采芊觀察者她的一舉一動,發(fā)現(xiàn)她果真是生氣了,此刻只是在忍著,不由得捏著酒杯的手也跟著慢慢收緊。
那柳晉風也是將這一番看在眼里,見芊芊總算是沒有當場發(fā)作,這才略略放心,這些日子未見,這丫頭竟是長大了些,沒有那般的沖動了。
此番要是當場沖突起來,她的名聲怕是毀了,果然這京城太過復雜,芊芊的性子,這般的拘著,真是太委屈了,他只是靜靜的端起酒杯,一口飲盡,竟是覺得今日這酒就算是瓊漿玉液,也似乎毫無滋味的。
“今兒這般熱鬧,芊芊??!你還是莫要推辭齊夫人的一番好意,我看??!也不要分什么誰前誰后了,既然齊小姐是要現(xiàn)場表演作畫,那芊芊你也畫一幅,應個景兒也就是了。”見一向不會說話的忠勇候夫人也在一旁推波助瀾,鎮(zhèn)南候夫人心里越發(fā)的覺得舒心,嘴角一不經(jīng)意露出了笑意。
侯夫人的話音剛落,長公主原本歡愉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她看向侯夫人正要開口說話時,卻是被一旁的烏采芊扯了扯袖子。
只見她沖著自己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要,長公主一時愣住,又見她又是沖自己一笑,長公主明白了,她也想看看,這個丫頭想干什么。
“既然如此,芊芊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睘醪绍吠蝗徽酒饋?,引得眾人驚訝,她竟然敢同享譽京城的才女齊瑛華一同作畫,真是不知道深淺,一眾看好戲的眼神里充滿了不屑。
到是看著的李恒翊驚的差點讓酒嗆到,就憑那女人的畫?同齊瑛華相較,那不是自取其辱嗎?一旁的小王爺則是一臉玩味兒的看向烏采芊。
只見此刻,齊小姐款款的走了上來,一派大街閨秀的模樣,看得在座的眾位夫人無不滿意的。
那齊瑛華見烏采芊竟是也在,心里也是疑惑,卻是不好說話,只是頷首微笑的沖她一點頭,烏采芊也是回應她如此這般,二人并無其他的言辭了。
此刻,臺子上已是準備好了兩個書案,備上了筆墨紙硯一應作畫需要的東西。
“齊小姐請,少夫人請,”只見那孔嬤嬤用眾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著。
想起烏采芊畫的慘不忍睹的秋千,李恒翊心里竟是暗罵這個女人真是會惹麻煩,此刻又能怎么辦,事情已經(jīng)惹下了,唉!只見他長嘆一口氣,緩緩將那酒杯放下。
“啟稟太子殿下,此番月夜美景,果真是讓人技癢的,既是作畫,不知我這個初來乍到之人,可否為小姐和少夫人奏笛一曲以助雅興?”誰知還沒等李恒翊開口,竟是傳來一道溫潤的男聲,眾人尋聲而去,說話的人竟是柳晉風。
“甚好,甚好,晉風快快去奏一曲來才是,這番美景,有畫無曲,卻是辜負?!遍L公主一聽,喜的看向柳晉風,還不待眾人反應過來,就急著要柳晉風快快上去才是。
“既然皇妹喜歡,那就準了,你去吧!”太子見長公主歡喜,也是一笑。
“太子殿下,既然柳公子有如此雅興,那我這主人也不能怠慢的,不知柳公子可否介意與我琴笛合奏一番,請殿下恩準。”太子的話音還沒落,只見那李恒翊又突然上前來請旨。
驚得眾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今天這是怎么了,從來臜人前言語不多的小侯爺李恒翊竟是要與這位名不見經(jīng)傳的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公子合奏?
想當年鎮(zhèn)南候的琴技可謂是京城一絕,旁人難得一聞,這小侯爺李恒翊是鎮(zhèn)南候的獨子,據(jù)說盡得真?zhèn)鳌?p> 當年鎮(zhèn)南候在定遠侯府為那老太夫人在壽宴上奏過一首曲大放異彩,只是后來便是從未在人前彈奏過曲子,今日有幸若是能聞得小侯爺一曲,也是難得了。
只不過,這般的場合,卻是極其讓人充滿了遐想的,這小侯爺這般怕不是為了這位柳公子,那必定是為了那兩位女子,是為了那少夫人?還是為了齊小姐呢?